小玲醒了过来。
“这儿是?”女孩擦擦双目现自己身处像是一个由金属制成的巨大箱子四边的墙壁、天花板等都是同样冰冷的材质。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她再环目四顾房中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些残旧的木箱及出古怪气味装了暗红色液体的方型胶桶。微弱的光线自房中唯一的扇圆形窗子透入女孩出于本能的步前窗子对她来说甚高小玲踮起脚尖勉强从圆窗下方看出去。
窗外的景像该是室外不过上下左右都黑沉沉的没有明显光源幸好上方仍有少许星光教她晓得那是天空而下方的“地面”都规律地晃动有如大片墨汁。
我在那儿?
小玲只记得自己和罗赛朵姐姐在餐厅内而那个……怪物突然出现自己只眼前一黑醒来时就在这个地方。
这儿是那儿?很冷……脑子开始从模糊状态回复过来孤独一个人待在黑暗中恐惧、焦虑和彷徨开始不断冲击小女孩的内心泪腺开始忙碌地工作。
“嗄……”
小玲忽然愣住。这是什么声音……是呼吸声?除自己以外这儿还有其它东西。
小玲左右张望展开搜索旋即现声音来自墙角处的一团黑影。
是……是那个怪物吗?小玲脸上一阵煞白动也不敢动。
良久“怪物”仍是喘息着似乎没有袭击自己的意思小玲大着胆子咽了口唾液轻声道:“你……你是谁?”
“干什么?”
“怪物”蠕动了一下黑暗中亮起两道红芒小玲立时吓得倒退数步。红芒像是在小玲身上打转旋即赤色双目隐去月光也恰巧于此时破云而出银白光芒穿过窗户投在“怪物”身上。
半倚在墙壁角落处的是名身穿黑色洋装金白肤约十六、七岁的漂亮姐姐。
看到对方同样是人类小玲胆子再次大起来慢慢移近少女。
对方虚弱的喘着气除了双手外身体其余部分都似是失去活动能力。
“姐姐”小玲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鬼”少女没好气的道:“问人姓名前先要自我介绍这是基本礼貌!”
“对、对不起……”小玲急忙道歉:“我叫霍玲大家都叫我小玲今年十岁。”
“哼竟然把我和乳臭未干的小鬼关在一块!”少女冷哼一声喃喃道:“那混蛋看不起人也要有限度待我脱困后不把他大卸八块我雯妮莎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雯……雯妮莎姐姐……”小玲被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到了期期艾艾的道:“原来你也是被那……怪物抓来的吗?”
“你说什么?我只是一时大意!”雯妮莎激动起来挥动双手忽脸色一变眉头皱起。
“姐姐你没事吗?”小玲急道同时走近细看女孩立时再倒抽一口凉气。
对方左胸近心脏处竟插着四枚鲜红的薄片其扁平如美工刀般的刀刃。材质并非金属近似象牙地上则有一枚沾上血迹的同型薄片。
“这是什么?很痛吗?”小玲边说着边想伸手碰触。
“别碰它!”雯妮莎低喝道小玲忙缩回手。
雯妮莎又喘了几口气道:“要不是这混蛋的指甲插入我心脏我早就……哼待我把剩下的四枚都……”说着雯妮莎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集中力气般好一会过后虽然她弄至满头大汗但指甲仍是纹风不动。
“可恶!”雯妮莎复再辛苦的喘了几口气擦擦嘴角溢出的血丝。
小玲掏出印有卡通人物的手帕替雯妮莎擦擦汗道:“姐姐你还好吧?”
“哼我还没堕落到要小鬼头担心的地步。”雯妮莎轻轻拨开小玲的手冷冷道。
沉默再次笼罩四周。
“我们……我们会死吗?”被粗鲁对待的小玲不以为意倚坐在雯妮莎身旁双膝并拢下颔枕在膝盖上泪花开始在眼角打转。
“喂小鬼。”雯妮莎忽道。
“嗯?”小玲闻声转过头来。
雯妮莎伸出青葱般的玉指中指后屈再猛地用力一弹小玲的额头出啪的一声。
“啊很痛啊姐姐!”小玲忙掩着自己额头痛呼。
“小鬼听好了”雯妮莎冷哼一声道:“女人的眼泪是很宝贵的不值得为这种事而流。而且让一个想弄哭你的混蛋得逞对一个真正的淑女来说太失礼啦。”
“我……我……但……”小玲被雯妮莎的话弄得想哭又不敢哭加上房间本来寒意甚重身子抖瑟缩起来。
“真麻烦小鬼就是小鬼过来这边。”雯妮莎低声吩咐道声音混和了严厉和温柔。
小玲不敢说不依言而做。雯妮莎把小玲小小的身体轻轻搂着。
小玲打了个哆嗦道:“姐姐你的身体好冰你没事吗?”
“安静。”雯妮莎低声道复轻轻握着小玲两手同时闭上双目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
好一会小玲两手逐渐暖和起来然后热流如有生命般沿四肢身体运行。
“好点了吗?”雯妮莎带着比刚才更形苍白的脸色道。
“嗯”小玲点点头“姐姐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待在这儿的吗?你不害怕吗?”
“我早已习惯了从很久以前已……啧小鬼问这么多干什么?”
“对……对不起……”
“先睡一会吧”雯妮莎放开小玲双手温柔的梳理小玲的头道:“保存体力方便稍后逃跑。”
“嗯好的。”雯妮莎的话和行为给予了小玲信心她再点点头如小猫般蜷缩在雯妮莎怀中道:“谢谢你姐姐。”
“哼。”雯妮莎半转过脸去。
又过了好一会空气中突然传来阵阵轻柔的歌声所唱的歌词对小玲来说完全陌生但曲调优美像是某种童谣或是安眠曲。
“姐姐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少啰嗦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唱歌罢了。”雯妮莎轻抚小玲的小脸同时闭上双目再次露出集中精神的模样。
哥特市唐人街某大厦。
空气中仍是那股檀香味仍是中国象棋和西洋棋孪生军师及张洪五。
正在对奕的张洪五看着眼前的两副棋盘默然不言。黑白相间的棋盘上对方骑士直逼国王。而刻上楚河汉界字样的棋盘敌方的车和马已兵临城下。
忽然一名手下慌张的冲入他拿着一具室内无线电话的分机气急败坏的道:“五爷这个……这个……”
张洪五一直教手下凡事要冷静行事看到此反应立时皱眉道:“什么事?”
手下喘了口气:“对方说自己叫罪人丧钟我不知他是如何晓得这电话号码……”
张洪五冷冷打断手下道:“拿来。”
“你就是张洪五吗?”年轻的声音自话筒另一端传来。
“我就是。”
“我就是罪人丧钟你的……”
“简单点说”张洪五冷哼一声打断对方:“你就是那个干掉傲飞和我十多名兄弟、砸我场子的人是吧?你的胆子真的挺大我打算把你活生生割开看胆子是不是真的有长毛。”
“这主意不错你喜欢在哪儿进行?你的秘密走私基地如何?我指那个有漂亮海景的他们这几天不是没跟你联络吗你半点也没觉有异?”
“你……”张洪五瞬间脸色变白对方彷佛预测到他的反应般电话另一头传来得意而满带恶意的笑声。
张洪五喘了几口气冷冷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罪人丧钟带着嘲弄口吻的道:“放心吧你守在那儿的手下都变鱼粮了现下那儿很安静无论当战场或是坟场都很合适。
“你的女儿也在明天晚上我要你独自到那儿否则我先干掉你女儿再一把火烧光那儿储存的所有“货物”我相信那景象一定很壮观市中所有看到海的窗户前铁定都挤满了人。”
“你这x街x家富贵!”张洪五一时激动以广东话骂了出来。
对方又笑了声道:“一个人明天晚上你的“中转站”。”
“你……”
“卡。”罪人丧钟挂断电话。
麦哲夫的公寓。
房间像是遭台风袭击过般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爪痕和斩割痕迹。
蕗馝正在勉强整理着心忖自己可能要留在此一段长时间幸好自己租的公寓内应没留下有这儿地址的东西那探员没法追查到来。
拿着行动电话的麦哲夫一脸得色的从房中步出和一脸忧色的蕗馝成强烈对比。
他边把黑市买来的智能卡(usim卡)取出毁掉边道:“小馝你先离城一阵子用那些钱到别处好好玩玩迈阿密或是拉斯韦加斯什么的你喜欢就成。总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事情解决后我会联络你。”
蕗馝没响应对方只道:“亲爱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了新闻报导你捉走那十岁的小女孩干什么?还有早先那个女子……你刚才在电话中又说什么干掉什么明晚?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虽然在房外的她只能隐约听到电话中的片段对话但单凭那几个单字已经够她忧心的了。
“相信我这是最后最精采的一场复仇”麦哲夫兴奋的道:“我已准备好舞台用张洪五的亲人作饵让他在自己的“命脉”……不在自己的城堡中看着半生的功业、心血、梦想都随着生命一一消逝这才是完美的复仇。”
“老天哲夫我们现在有的钱够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的身体又如此……强壮我们去一个新的、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吧好不?”
“什么?我等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你现在叫我撒手?别开玩笑了!”麦哲夫立时怒道。
他看看自己的恋人顿了顿旋又柔声道:“听我说只要我报了仇事情结束了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的届时我都听你的好吗?”
“哲夫但是……”
“总之你就相信我吧没事儿的。”麦哲夫跃到阳台栏杆上道:“好了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别联络过了明晚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等等哲夫最少告诉我要到哪……”
麦哲夫没有回答身子迅落入夜色中。
翌日中央警署职员餐厅。
整个晚上难以成眠的银凌海喝着墨汁般的黑咖啡脑子仍不肯休息地思索着。
小玲是张洪五女儿的事并没公开罪人丧钟也没有再袭击张洪五的“生意”。而张洪五也异常平静警方一方面加紧搜寻小玲另外也密切监视张洪五及各个“兴盛隆”分子以防出现大规模械斗。
而罪人丧钟到底有何计划?张洪五又不肯接受警方帮肋更糟的是他感觉到他是那种为成大事六亲不认的人。
我可以怎么办?
“实在太过分啦!”一把充满活力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银凌海回头是力高。
对方说出习惯的开场白后再道:“我的朋友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装忧郁是没用的我俩帅气的程度就如月亮以及萤火虫你无论干什么也没法弥补这个差距。”
“你遇到什么好事啦阿高?”熟悉力高的银凌海知道对方露出这样贼兮兮的笑容代表生了什么好康的事。
“哇哈哈!你知道那个号称高不可攀的鉴证组之花没有?就是那个短脸蛋尖尖身材级劲爆的那个?”
“这方面没有人可以比你更熟悉的阿高。”
“还有帮会罪行组的蒂娜你没忘吧?哼哼她们两人分别都是警队内“冷若冰霜美女排行榜”的前三名耶!”
“说到这个你还没告诉我制作这些排行榜的无聊人是谁。”银凌海淡淡的道。
“哈哈哈”力高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猜怎么来着?在我热情如火的追求攻势下她们昨天竟然分别主动找我吃晚饭啊那真是我力高·阿柏奇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大最大最大的挑战啊!”
“你指的是你逼于无奈地选了一个现在觉得自己选错边?”
“荒唐!我力高大爷岂会容许此事生我知道鉴证之花值的是夜班而蒂娜则晚上有空。我遂巧妙运用时间差避免敌人集结再凭本身度逐个击破!哇哈哈!请以后称呼我为再世的军事天才吧!”
银凌海喝了口咖啡正想取笑几句忽地心中一动道:“阿高既然如此你是否知道一些罪人丧钟案件的调查情况?可以告诉我吗?”
力高闻言脸上笑容登时僵住且神色古怪的看着探员。
“怎……怎么了?”
“哇啊!”力高忽地哭起来抽泣着道:“我不是知道一些而是都会背啦。”
“你在说什么?”
“她们二人原来都是工作狂整个约会都在谈工作我被逼听了各三小时的鉴证分析和帮会展。老天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整个警队内都没人敢和她们约会啦!噢上天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难道长得帅是个错误吗?”
“……”银凌海好一会才道:“阿高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可否拜托你把所知的都告诉我?”
“嗯我是没所谓啦”适应力极佳的力高迅恢复过来“你想知道什么?”
“有关罪人丧钟案子的。”
“嗯嗯”力高想了一会道:“之前数次罪人丧钟犯下的案件中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不过这次在医院餐厅内鉴证组在地毯及窗台上他留下的鞋印中找到少量氯化钠还有少许红色半透明胶质黏稠物后来证实是干掉了的工业用高硫柴油。”
“氯化钠是盐但那个……油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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