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中央警署职员餐厅。正推门而入的银凌海刚好遇上宝娜。
“嗨。”银凌海打了声招呼。
“嗯。”宝娜双目红肿语带哭音的回道。
“对了罗塞朵呢?”银凌海想起昨晚的交谈问道。
岂知对方双目一红抽泣着的道:“罗塞朵……罗塞朵她……”
“怎么了?”
“她生了意外今早从家中的楼梯滚了下来……”
“什么?”银凌海整条脊骨有如泡在冰水中凉飕飕的。
“医生说她撞到了头可能受了脑震荡现在还昏迷不醒。”
“可恶!”银凌海想起罗塞朵说过男朋友施加暴力的事怒道:“意外?我可不相信会如此巧合!”
“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罗塞朵的同居男友喜欢把她当成*人肉沙袋她今天刚打算向他说分手就生意外?未免太巧了吧?”
“你胡说个什么呀?”宝娜疑惑的道:“罗塞朵的男友打她?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罗塞朵亲口告诉我的。”
“不可能的他是公认的好好先生怎会干这等事!”
“你认识他?”
“当然你也该认识他……啊对了他刚调来这儿不久你可能不熟不过他以前和我及罗塞朵是同一个警区的他叫杰比是政风处的主管。”
“你说什么?”
政风处是哥特市警队内一个近似宪兵性质的部门专负责警队内部纪律及警员操守的调查也可间接影响一个警员文件纪录上的评价进而影响其升迁是故即使本身身家清白警队中人也对其又敬又畏。
下午中央警署。
银凌海不用特意打听单是随便问了几个人就知道杰比·罗渣士的背景。他是一流大学毕业曾是美式足球队的四分卫更是警队搏击大赛的亚军人缘甚佳。传闻他有机会升任署长是警队内公认最有前途的明日之星。
透过康薇尔他也找到当时赶往现场的救护员晓得当时是杰比报警的他说罗塞朵早上回到家里后不小心从二楼的楼梯滚下来。而救护员知道对方是警察后没有怀疑只把其当成普通的家居意外。
“可恶都是我的错……”罗塞朵仍然昏迷令银凌海心中满怀歉疚。
当然还有愤怒。
银凌海步进洗手间杰比正对着镜子在细心梳理自己的头。对方看到银凌海不由皱皱眉。警署内不成文规定位于这个层数的洗手间是供高级警务人员专用一般像银凌海那种普通探员不该进来。
银凌海站在其身旁扭开水龙头视线射向镜中的杰比道:“长官听说你女朋友罗塞朵出了点意外我很遗憾。”
“嗯谢谢……银探员我也想不到会生这样的事。”杰比露出神气表情回道。
“听说她现在仍昏迷你不用待在她身旁吗?”
“这个……老实说我又不是医生在那儿也帮不上忙假若有什么变化医院会通知我的况且你知道”杰比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罪恶是不会休息的所以警察的工作也做不完。”
“嗯长官那真的辛苦你了。”
“你过奖了。”杰比低下头正想扭开水龙头。
银凌海一言不一把将他的头按在洗手槽上同时另一只手把水龙头扭成最大出水量自来水立时哗啦哗啦的流到杰比头上。
“干……干什么你疯了吗?”杰比脸被紧压在水槽底部出水孔被堵着自来水开始积聚呼喊声很快变成水中冒出的泡泡。
水花四溅杰比双手拚命挥舞想推开银凌海但他手劲异常强大搏击大赛亚军竟也挣不开。好一会后银凌海扯着杰比的头把他的头拉起来刚才还意气风的他头湿透脸上的水一条一条如瀑布般和着眼泪、鼻涕流下一副狼狈相。
“操……**的!”杰比的怒气连同粗话同时爆右手一肘顶向银凌海。
银凌海像是预知其动作般右手硬生生地紧握着对方撞来的手肘紧接着空中响起清脆的骨骼折断声。
“啊!我的手……”杰比立时出杀猪似的惨嚎。
银凌海再把他的头按到水中一会后再拉起来道:“被人伤害的滋味如何?”
“银凌海你听着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听好了。”银凌海一把抽起其头颅把他的脸压在镜子上让他和自己压扁了的脸接吻。
探员冷冷的续道:“我知道你这坏胚的烂嗜好是殴打手无寸铁的女性也知道是你把罗塞朵推下去的。”
“你怎会知道……不你在胡说什么……”
“你最好向所有认识的神明祈祷保佑罗塞朵醒过来否则我会把一切抖出来。我会详细调查现场追查这宗意外叫人替她验伤她身上一定有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瘀痕届时看你怎样解释?”说罢银凌海重重的把他推到一旁转头打算离去。
杰比站起来头如海草般散披在脸上骂道:“银凌海给我站住!你这黄皮猪马上跪下来向我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如果我不呢?”银凌海转过头来调侃道。
“你……”
“你会像个娘们在地上空喊还是来扁我?不过你真的有胆子向敢还手的人动手?”
“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的事!”
“你说什么?”正要推门离去的银凌海身子倏地僵住。
“我在说你的父亲那个万年巡警那个出卖警队情报给黑道的“金手指”啊”杰比冷笑道:“不过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他冒着被革职查办的风险向黑道通风报讯却只向黑道收那一点所谓的“车马费”。
“老天不止日常工作即使连贪污渎职他也做得很烂啊!我们政风处一直把他当成笑话来讲。”
“……”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和你老子一样笨一样是废物!我告诉你你玩完了银凌海!我不把你踢出警队我杰比·罗渣士的名字倒过来写!”
“……”
“听说你母亲丢下你们父子跟一个混黑道的出走搞不好她就是知道你父子俩一对宝都是无可救药……”
这话触动了银凌海的痛处。一瞬间追捕威廉时的愤怒和杀戮冲动再次出现迅占据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理智和冷静彷佛从没有存在过。
来吧顺从心中的**吧。
银凌海猛地冲到杰比面前先侧头闪过迎面而来的一拳同时右拳击向对方小腹。
杰比立时痛得如煮熟的虾子般弯下腰来银凌海双手紧按其头颅膝盖猛力顶向其脸部一道清脆的骨折声传来搏击亚军的鼻梁登时折断血流满面。银凌海没理会对方呜呀呜呀不知是哭泣还是惨叫的声音紧抓他的后脑再猛力往水泥壁撞去。
“砰!”洗手间的整面水泥墙如遇上地震般灰尘从天花板上沙沙落下。
“银凌海停手否则我会……”
“砰!”再撞。
“我……我……”
“砰!”第三次撞击两颗门牙从牙龈处跌落当然不会是银凌海的。
“我知错了……是我……是我不对……是我我承认是我把她推下楼梯的。”
“吼……”银凌海没有回答咽喉出阵阵吼叫声双目布满血丝脸上更诡异地挂上一个享受的笑容。
“我……我不会再打罗塞朵的……我道歉……不我去自……求求……”
“砰!”“砰!”回答的仍旧是一连串头颅撞击混凝土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尖叫声从背后响起接下来如大合奏般呼救叱喝高叫停手的声音此起彼落而直到银凌海被数人压倒在地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
“砰!”巨响再次传来不过这次是莫凡猛力拍击桌面的声音。
“阿海你……你……”莫凡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深呼吸几次才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莫叔……长官我……杰比他故意把罗塞朵推下楼梯然后装成普通意外般现在她还待在深切治疗部昏迷不醒。”
“证据呢?”
“杰比他……他亲口承认的。”
“那是他的脸被打扁之前?还是肋骨被打断之后?”
“我……”
“一个警察最需要的是冷静无论是办案时或帮助其它人的时候用你的脑!别用你的心!你现在干了什么?刑求?私人执法?你的脑子哪儿去啦?”
银凌海沉默了一会才续道:“莫叔……长官这次的确是我不对但他打罗塞朵把她推下楼梯是事实。求求你莫叔一定要彻底调查这件事对了你只要叫医生检查罗塞朵身上一定会找到伤痕。”
“我会试试的但不能保证什么。”
“谢谢你。”
“先别谢听着阿海警队最重视的是纪律和服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长官。”
“好吧银凌海探员。听着由即日开始你将暂时被停职直至内部纪律聆讯有结果为止。现在交出你的配枪及警章。”
“是的长官。”银凌海以掩藏着痛苦的声音道。
“很好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长官是的长官。”银凌海向莫凡敬了个礼转过身子。
“阿海。”莫凡轻轻叫住了探员。
“是的长官。”
莫凡柔声道:“康薇尔告诉我你尚没完全复原你就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
夜。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两道红芒再次于黑暗中亮起。
是谁?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就是你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愤怒我是你的憎恨我是你最真实的一面。
你说什么?
黑暗如浪潮般涌动景象又变少女的脸容浮现。
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少女鲜艳欲滴的嘴唇张开露出如野兽般的犬齿。
不!银凌海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挣扎着从沙上半坐起来。
“嗄……嗄……”他摸摸自己的脸现上面都是冷汗。
“老天这是什么怪梦……”银凌海拍拍自己的头因停职而待在家中的他刚才倚在沙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自己变得愈来愈奇怪了先是那难以解释的饥饿感还有那种随时爆的暴力及嗜血冲动……最重要的是五芒星凶杀案尚没破但现在自己却只能窝在这儿睡觉。
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
“可恶!”恼怒的银凌海往身旁的柜子大力一捶“啪”的一声一个铝合金箱子从柜子顶处掉到地上。
“咦这是?”银凌海打开箱子海棉状的防震物料内躺着一把美国史密斯·威逊(s&)公司的m1o型号六子弹左轮手枪虽然已略微老旧但保养良好那是自己警校毕业那一天莫凡送的礼物。
电话忽然响起。银凌海关上箱子拿起话筒。
“喂是阿海吗吃饭没有?”电话另一头传来岱莉雅的声音。
“嗯叫了薄饼外卖。”
“很抱歉呢有个研究生弄混了数据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待在计算机前啦。”
“不要紧你专心工作吧。”
“啊对了昨天我碰见亚门教授他很兴奋似的拚命拉我的手说很感激我让他碰到如此有趣的东西我从没看过他如此起劲过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岱莉雅问道。
“嗯是案件上的一些宗教仪式……”银凌海回道他总是有意地避免和岱莉雅谈及自己工作中暴力和死亡的那一部分。
“他告诉我已两天没睡过关在办公室内研究你给他的资料你要打个电话给他好好谢谢人家。”
“我又没有要求他……”
“人家是帮你做白工你说声谢谢总不过分吧?”岱莉雅固执的道。
“好吧好吧。”
“嗯好了我要挂线了一个人在家要乖点别带其它女孩子回家喔。”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家中开比基尼派对呢?”
“你敢?今晚之内你记着打个电话给亚门教授说句谢谢好吗?”
“嗯嗯。”
“不许敷衍我。”
“是的是的岱莉雅大人。”
“对了阿海你记得再过两个星期的星期二是什么日子吧?”
银凌海登时心叫不妙冷汗直冒心忖:星期二……八月一日……是什么日子?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第一次约会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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