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央警署地下室射击场。
戴上护目罩及耳套的银凌海连续扣着爱枪葛拉克17(g1onetbsp;一连串的枪声犹如行进中的快板般先后响起余音在隔音效果良好的室内回荡。
接下来卡的一声人形靶从远处滑至银凌海面前。靶上布满弹孔却没有如一般警察练习般弹孔集中头及心脏位置反而在靶上相当于人嘴巴部分形成一个上弯的半弧形有如一张笑脸。脱下护目罩及耳套的银凌海笑了笑对自己射击的精确度相当满意。
莫凡来到得意的年轻探员身旁道:“阿海。”
“嗨莫叔早上好。”
“嗯你看过今天的报纸了没?”
“还没有有什么有趣的吗?”
“你自己看看吧。”莫凡把一份哥特市邮报放在银凌海面前。
银凌海定睛一看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封面的头条是“上城区命案另有内情死者被划上五芒星标记”标题下方则是第三名女死者的上半身特写照片内文则是对凶案的详细报导更强调是来自警方的内部消息。
“怎么会……”
“负责这篇报导的是狄安娜昨天……所以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告诉她……”
“老天当然没有!”
“上层对这事很不满……我会想办法的不过阿海你要老实告诉我是不是……”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没有把调查资料出卖给任何人!”
“……”
二人眼神相接视线充满火药味气氛沉重得像是四周的空气都要随时掉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莫凡假咳了一声道:“好吧我相信你。”
“你应该的长官。”银凌海哼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去。
莫凡喊住打算离开的银凌海犹豫了一会道:“等等。其实我找你还有另一件事。”
“呃?”
“这个……反正他们也会通知你我想由我先说比较好。”
“嗯?”
“你入读联邦调查局学校的申请被拒。”
“什么?”银凌海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目焦急的道:“我不明白……”
“原因我想是上司推荐那一部分我没有推荐你。”
“莫叔!”
“冷静点你先听我说我承认你很有天分但我认为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还欠什么东西?犯罪心理分析?现场鉴识?谈判技巧?”
“不阿海这不是技术的问题是心的问题你还没有明白当警察的真正意义。”
“老天你知道这是我的梦想啊!而你只要在表格上签个名字就行了为什么你连尝试的机会也不给我!”
莫凡语重心长道:“阿海有很多探员视自己为业务员把破案当成业绩眼中只有凶手而没有被害者。遗憾的是他们很多都能爬到高位但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明白吗?”
“……”
莫凡看着银凌海一字一句道:“当你戴着警徽就要记着我们最重要的工作是保护无辜者的生命阻止其它人再受伤害。而所谓破什么大案都是其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我很担心怕你在没充分准备就跑得太快一摔倒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
别开玩笑了!别再当我是小孩子!我有我选择的道路!银凌海很想这样子直吼出来可是对养父的尊敬却勉强制止了他。
“我知道了。”银凌海听到自己平静的回答那种强自压抑下来的愤怒隐藏得很好。
这是一个安静而温柔的夏夜刚下过雨令市区的晚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星空像无数闪烁的碎钻。银凌海和岱莉雅倚在银凌海的公寓阳台的栏杆处欣赏着市区的夜景。
阵阵凉风敲响了挂在窗边的风铃除了二人的心跳声外这是唯一的声音。他们打开了窗户任由凉风吹来探员的鼻端处传来一阵香气他知道那来自阳台处的几盆观尝用的无毒红罂粟花(redpoppy)那是岱莉雅最喜爱的象征她的生辰的花卉。
银凌海闭上双目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安静时刻可是细心留意下可以现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像是为什么事情而苦恼着。
“那个游乐场的占卜师不是说过了吗?越关心一个人有时越看不清事实……莫叔只是太关心你罢了。”岱莉雅延续方才两人讨论的话题道。
银凌海着牢骚的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是预先决定好什么对我好而什么不好老把我当三岁小孩我真是受不了这种老爹……算了这种感觉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岱莉雅轻轻说道银凌海的话触动了她某个地方。
“抱歉岱莉雅我不是有意的……”银凌海猛然想起她是个孤儿慌忙道歉。
“阿海多说一些你父母的事情好吗?”岱莉雅和银凌海交往了两年多而男朋友也一直没提其亲生父母的事她和恋爱中的任何女性一样希望知道多点心爱的人的一切。
银凌海想了会道:“要怎么说好呢……我母亲她……她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和另一个……总之他们离婚了。从小我就和父亲相依为命我父亲绰号就叫万年巡警因为他虽然没犯什么大过错但也没立下什么大功劳所以老是晋升不了。”
“嗯所以你才……”岱莉雅想起银凌海好大喜功的性格原来其来有自。
“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误会了那时我很尊敬他纵然他老是做些鸡毛蒜皮的工作但一直尽忠职守而且乐于助人他一直是我的英雄直至那件事生为止。”
“那件事?”
“某天内部纪律组的人找上门来他们说我父亲原来一直在当“金手指”利用自己的人缘收集情报偷偷把警局内的机密调查资料又或搜捕行动等消息卖给黑道帮会。很多谋杀犯能堂而皇之走在街上又或证人在开审前无故“失踪”统统都要拜他所赐。”
岱莉雅沉默了一会好半晌才道:“那之后呢?”
“还可以有什么?什么暂时停职什么内部调查一类啦。不过他倒晓得节省纳税人的金钱在内部聆讯的前一天他选了市内某幢大厦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那天恰巧是我九岁生日。”银凌海淡淡的道如诉说别人的故事。
女孩从后拥抱着她的男友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他很爱你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于是他选择了死亡?选择留下我一个?”银凌海激动起来道:“那时我就决定了我不要像他那样他犯过的错我不会犯他没做成的事我一定干得到。所以你明白了吧?我很想破一宗大案我想证明自己证明他的儿子会是个好……不是个出色的警察。”
“我相信你你一定做得到。”
“谢谢你岱莉雅。”
“对了我在大学有位朋友他对古老宗教仪式很有研究也许可以帮助你……”
“什么?”探员皱起眉头道:“岱莉雅办案不是家家酒外行人只会……”
“反正你说现场很多东西都弄不懂何不请教一下专业人士?”
“但是……”
“你又不会少块肉”一向温柔的岱莉雅若觉得某事物对男朋友有益就会变得相当执拗她续道:“你就找个时间去和他谈谈好吗?”
“嗯嗯。”
三天后哥特市立大学。
被女友啰唆了几次的银凌海带着不情不愿的心情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说是办公室实在是抬举之词那其实是一间地下室就在体育馆旁的仓库隔壁。和大学内其它学院教授的办公地方隔得远远的令探员不由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好吧反正来也来了。”他深呼吸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一把苍老又带点模糊不清像是感冒了般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房内四面墙都摆着高至天花板的书架架上堆满了书籍和手卷房间后方是张大书桌同样堆着如山高的书籍文献叫银凌海进来的声音就是从“书山”后传来。
声音的主人此时站起他年约六十岁气度从容头和胡子已花白但背脊挺得笔直半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一双眸子如野兽般充满活力及侵略性但又同时有岁月带来的睿智似能把人看透。
“你好是沃尔夫·亚门教授吧?感谢你肯抽空见我。”
沃尔夫·亚门看看他嘴巴动了动忽然从中吹出一个紫色的泡泡。
“呃?”银凌海一时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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