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与师傅的夜间会面
煦烶在看我，这是我回过神时发现的第一件事。
他的眼神中混和观察、不解和审视，或许在好奇我刚刚为何停止动作。
当他察觉我回神后，立刻面露厌恶的移开视线背过身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见节节分明的脊椎，撑起他项上的薄皮。
现在这种单薄虚弱的躯体，如何能孕育一崭新的生命?
“雷鸣。”
“在。”他迅速出现在我身后。
“他洗完把他带回去，确认他有吃东西。”
“是。”
煦烶再次回过头看我，表情透漏些许讶异。
我偏头思考了一会，不解他在讶异什幺。
但几秒后，我有了答案。
“怎幺?我没让你舒服够?”我挑起一边眉毛玩味的回望他。
“嗤!”他瞪我，不屑的再次扭回头，开始清洗自己的身子。
水声哗啦哗啦地响，他的行动看起来些许迟缓，或许是毒或许是饥饿又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疲惫。
抓握他在清洗手臂的左手，厚实而温热。
他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更用力地握住。
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我用拇指来回摩搓。
和几个月前比较起来，就好像高山变小丘。
没有练武、没有阳光，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改变，变得瘦弱而乾瘪。
我吻上他掌心的薄茧，只是轻轻的一吻就离开。
他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不明所以的望着我。
他为国奋斗的心令人敬佩，可惜我做不到。
我身居帝王之位，却行不了帝王之事，还把治国之才囚禁于此。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入他的掌心中。
他又不解的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瞪我一眼似乎在寻求答案。
“你自己决定。”说完，我就离开了石室。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了脚步，”雷鸣。”
“在。”
“不管他喝不喝，不要再餵他毒了。…..不要跟我报告结果，我不想知道。”
“….是。”
离夜间还有点时间，我想去跟阿弟告别。
餐桌上瀰漫着一股清香，没有调味过度的油腻，也没有死亡的腐臭味，只有花草和甜甜的香味。
“阿姐要出宫吗?”我夹起一片百合花瓣，放入阿弟的碗中。
“恩，我大概要两三个月才会回来。你要乖乖等我喔，到时候会带一些外面新奇的东西回来给你。”
“好，我会乖乖等阿姐回来，一定要带东西给我喔。”
我摸摸他的头笑了”你还要乖乖练武读书，回来再测测你有没有进步。”
“好，我会变得比阿姐更厉害，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说到这里，我看到他眼中闪烁的认真。我的阿弟，真的长大了呢。
“呵呵，你这孩子”我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等着。”微笑着说道。
用餐在这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下午的时光我就泡在他的府邸里看他练武、读书写字。
光阴荏苒，转眼就到了夜晚，时间过得比想像中的快，我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互相道了别，我踏着轻盈的脚步转身离去，内心却沉重无比。
不想让阿弟担心。
“阿姐。”阿弟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我离去的步伐。
“怎幺了?”我回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他。
他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腰”阿姐，我会快点变强的。”
“呵呵，我等着。”低头吻了他的髮际。
“我一定会快点变强的。”他又重複了一次，抬头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我觉得很欣慰，很开心地回给他一个笑容，却突然在他眼中看见了不同的东西。
他的眼神中除了坚定似乎参杂了一点别的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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