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忙起身打开房门,一群人就涌了进来,张问听着纷乱的脚步声不对劲,走出屏风一看,原来是管主薄带来了一帮子衙役,张问虽已经猜到这么个场面,但见这么多公差涌到妓院来,仍然忍不住暗骂你妈的!
管主薄穿着绿色官袍,一帮衙役也穿着公服,见着张问,纷纷跪下道:“小的们拜见堂尊。”
张问左右看了看,高升一脸哭相道:“小的不识字,正见着冯书吏,就把纸条给了冯书吏,不想、不想……”
“都起来吧,赶紧的。”张问红着脸道。
管主薄摸出三锭银子,躬身送到张问面前,说道:“下官不知堂尊来这里玩没带银子,来迟了一步,请堂尊恕罪。”
张问接过银子,说道:“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吧。”
管主薄肩膀一阵耸动,张问知道他在拼命忍住笑。
“是,下官告辞,兄弟们,撤了。”
张问将银子交到老鸨手上,说道:“起来吧,先给你银子,这会儿也没你什么事了。”
老鸨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说道:“这……这……奴家要是知道是知县大人,就是挂在账上也行啊,奴家……”
“行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老鸨走出去之后,张问将房门关上,回头看了一眼寒烟道:“银子结清了,我们可以办事了吧?”
寒烟呵呵一笑,“咱们上虞县的父母官可真是有趣,敢情大人这么一番折腾还有兴致?”
“三十两,不能白给。”
寒烟听罢便走到床边上,开始宽衣解带。这时张问还真没了兴致,心里装着事,提不起劲,便说道:“先别急,让我歇口气。”
寒烟便停下手指,重新给张问泡了一壶茶,又去焚香,一个人细细索索地做着一些琐事。
她坐到琴前,呆呆地望着窗外,叹了一声气,看起来十分落寞。她看了一眼张问,说道:“妾身瞧着,那些官差是故意和大人过不去吧?”
张问抬起头道:“可不是,本官刚上任不到一个月,这下边的人简直要上屋掀瓦了。”
“大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能做上知县,定是进士出身,前途无量,也不必和这些跳梁小丑一般计较。”
张问摇摇头:“你不懂,唉……”
寒烟无奈地笑了笑,又说道:“妾身知道县衙大堂有个雅名,叫琴房,大人乃是真正的读书人,一定懂琴吧?”
张问道:“生疏了……不过这丹青倒还没丢下。”
“大人会丹青?”寒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人善画山水,花鸟,还是人物?”
“人物。”
寒烟想了想,说道:“工笔细致,写意传神,大人的画是哪一种?”
张问喝了一口茶道:“姑娘也是内行?”
“文人雅士喜欢的东西,妾身都略懂一二。”
张问道:“哦,怪不得是头牌,打小就学才行吧……这里有那套东西么?反正夜还长,我也好久没动笔了,不知道生疏了没有,正好给姑娘画幅肖像。”
“自然有,琴棋书画,样样都有,大人等会儿,妾身取来。”
过得一会,寒烟便取来了书房用的东西,张问看了一眼那套考究的物什,笑道:“敢情这三十两银子,是这么花才值。”
寒烟甜甜地笑了一下。
张问坐到案前,开始自己调色,将各种工具摆放到顺手的位置。
寒烟看着张问那娴熟的动作,笑道:“妾身要脱衣服么?”
张问手里摸着画笔,很快找到了状态,看了一会寒烟,说道:“你这身衣服倒是很有韵味,但是我最擅长的是春宫……这可不好取舍了。”
寒烟轻咬了一下嘴唇,说道:“那穿一点就行了,妾身里边的衣服才是最时兴的。”
“也好。”
她穿的是儒裙,上襦为交领,长袖短衣,听了张问的话,便用纤细的手指脱去了上襦。里面没有亵衣,也没有普通女子穿的艳红肚兜,只有一件绫罗紧身抹胸,裹在胸前。
张问看了一眼寒烟的胸部,两点在抹胸料子上印出来凸起的轮廓。寒烟感觉到张问达专心致志的目光,好像要看透所有,看得她身上如被人抚摸一般热。她心下泛出一丝自己也不能明白的害臊感觉,小心地褪下了长裙。
这时她身上只剩抹胸和薄薄的丝质亵裤,便抓住抹胸下边,正要向上撩起脱去。在这一瞬间,张问看见左边半点嫣红的颜色,当即在脑子里记住。他迅抓住几处细节,半点嫣红、凸起的两点轮廓、抓住摸胸下摆的纤手、圆润流线型的髋部。
“好了,可以穿上衣服,先不要说话。”张问当即下笔如飞。
蘸墨,蘸水,换笔……动作娴熟而流畅。足足花了两炷香功夫,张达才长嘘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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