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几个朋友
找来几个朋友
㊣(1)151.找来几个朋友
安顿下马阳,胡岩便向于连生交待了须立即着手做的几件事情。第一要与电信局联系,查出故障尽快恢复这部电话线路。顺便给老舅打个电话,让他火速赶回。然后去找下面几个人,让他们马上到这儿来,他说出了几个名字,于连生知道那是几个打手,但又都精明豪爽、很有头脑。
之后,胡岩说,这些都办妥就可以去公安局报个案了。口径要统一,调查情况,说什么也不知道,剩下的他们爱怎么就怎么样。不报不行,知道了更麻烦。老人得送医院太平间,那儿有冷藏设施。不过得等警察勘察完现场再送。好了,他让于连生把几件事复述一遍,之后就让他动身出门。
送走连生,关门上锁挂上保险链,然后他去放开了狗。大狗直奔院地中那滩血渍,团团转着呜呜哀鸣。胡岩蹲下揽住大狗的脖子,看见大狗黑黑的眼睛里,闪着抱恨、哀怨和深深的悲伤。那悲伤湿亮地隐在一层泪水后面。胡岩两眼一热,只有在这里,跟大狗在一起,他才能让自己内疚悲恸的眼泪流出来。
该办的事都于连生去办,现在最令人担心的就是小杨杨了。过度的惊吓以及爷爷的惨死,无疑如飓风一样把她下意识中所有惊悸一并旋搅出来。孩子神志已有些失常。目光呆滞,拒绝所有大人的抚㊣(2)慰,一个人无声地既害怕又不能自己地一次次伏窗张望院门,眼睛里充满着惊骇与恐惧。
谢丽娟也几乎失常了,寸步不离跟在女儿身后,一次次埋住脸,失声啜泣。
胡岩觉得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跟以前一样、再做那种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蠢事了。找个合适的时候(当然不能是现在)。该把这次可怕的经历、把前前后后所有情形都跟孩子详详尽尽谈个透彻,让所有骇惧不再停留在她惊恐的灵魂深处,而是疏导出来——也许这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平复她小小心灵的验方。
只能这样。避而不谈是愚蠢的。而任何把孩子交给精神病医生的打算显然将理是愚不可及之事。
他把这想法跟谢丽娟说了。谢丽娟十分感动,连连点着头,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她感激并信服的并不是“主意”如何,而是总算得到了个主意本身。
“该给她吃点药,”胡岩说,“安定片之类,让她睡一觉,哪怕睡上一天一夜、两天两夜。醒过来,也许情形会好些。”
然而,任凭谢丽娟千哄万哄,杨杨只是拒绝吃药,并且远远躲开他们,缩到一个墙角去了。胡岩说:“让我来。”他把药在汤勺里碾碎,倒进水泡开,对谢丽娟说:“你去吧。”
谢丽娟迟疑了,胡岩很坚决地摆一下㊣(3)头,无奈,谢丽娟只好退出去。在门外走廊上,她听见了女儿的哭叫挣扎,紧接着有什么倒进嘴里,哭声断了一下,重又更尖锐地响起……她再也控制不住,满眼含泪推门而人。女儿口角沾着白药沫,一头扑进她怀中委屈地呜咽。她把女儿抱起来,心疼得紧紧贴着女儿脸蛋。这是出事以后女儿第一次让她抱。小手紧紧勾着她的脖子。她不觉心头一酸,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渐渐地,女儿止住了哭声。不知过了我久,勾着脖子的手慢慢松弛。她又抱了一会儿,把杨杨送到小床轻轻放下。女儿浑身一个惊悸,但马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马阳终于睁开眼来,目光仍是有些浑沌。见胡岩守坐床前,耳朵上用粘膏贴着纱布,便有些吃力地问:“伤……不重吧?”
“不重,血止住了,也不大痛。”“别感染了。”“哦。”
停了一歇,胡岩发现他像仍似有什么放心不下之事。果然他问:“杨杨怎么没在?”
“她睡了。可能受了点惊吓,不过还好,吃点药就睡了。”胡岩没告诉他杨杨神志有些失常,他不能让马阳知道这个,尤其现在。这太残酷了。马阳再也经不起那样一次打击了。现在他有责任让马阳保持冷静。他们正有许多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他迟疑地看着马阳,不知现在是不是㊣(4)开口商量的时
候。
“工商局那狗杂种……”马阳咬牙切齿进出一句。
“我就料到了!”
“……车库,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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