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娃
倒霉的娃
㊣(1)141.倒霉的娃
许东走到胶林的一个制高点,看见连队的灯光亮了,田丽那间草房的灯也亮了,而他,心灵的窗户关闭了,里面一片黑暗:“田丽,我走了,我不知道啥时回来,因为我,牵累了你,你骂我一辈子,我也值得。”
他一抹眼泪,泣不成声。
走到澜沧江边,挽裤子时,他抬头望了望祖国的天空、绿地、树木,这一切既遥远又熟悉。不能在自己的国土上,与日夜想思的田丽,见一见面,说一说知心话,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牙齿把嘴唇咬破了,但还是停止不住泪水的奔涌,在打仗中,受了枪伤、刀伤、箭毒等,他不会如此伤心,惟独,每一次回祖国,那种揪心的疼痛,往往折磨他很久,一直不能平息。回到了山洞,许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影集,第一张便是田丽的玉照,瓜子脸盘子镶着两颗圆圆的黑葡萄,弯弯的柳眉,像弯的月亮,一对迷人的酒窝,盛着深情,不宽不窄不扁不厚的嘴唇,像两瓣红红的玫瑰。
他对着照片,吻了一下田丽。他觉得好幸福啊,在这空寥旷久的山林,内心的寂寞胜过他的饥饿:“可惜,田丽是一张照片,她要是活人,躺在我怀中,我这辈子啥子都不想了,她跟我一样,是喝嘉陵江水长大的呀。”
看着田丽的照片,他忽然想起了左㊣(2)玛,多日没到她的坟墓去了,她是一位好姑娘:“为什么好人的命都不长?要受尽人间的苦难呢?”左玛远远地一去不复返,还不知道田丽,她今后的命运会是怎样。
要么回到祖国,要么留着对田丽的忏悔,在异国的莽林红土上,到处流浪。许东每每在这时,精神上像吃了鸦片烟,鼻涕、口水一齐流出,极端地萎靡、极端地提不起劲来。
他长叹一声,是对天空、对丛林,还是对自己的灵魂?在背井离乡的丛林,他往哪里搁置?到鸦口寨,与娜花结秦晋之好,这对田丽不公,她为我背上黑锅。不到鸦口寨,我怎么生活。难道真的与世隔绝,“桃花源”中好耕田么?可晋朝的“桃花源”还有一大帮人。
躲在这里,并不等于锁进了保险柜,丛林里随时会遇上匪徒、缅甸人民军、还有大大小小的帮派,你不惹他,他要来找你,想躲都躲不脱。
他陷入空前的绝望。
他“哗”地从怀中掏出了手枪:“自己了结吧,何必让痛苦久久纠缠。”许东把枪举起,对准了太阳穴位,“啪”地一下,他一惊,田丽的影集本掉在地上,他把枪放在一边,拿起了影集。
“自己死了,田丽在连队更没有奔头,她的苦日子无边无际。”许东责备起自己来:“你太自私、没良心了。”
㊣(3)他走出山洞,东西南北中,他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定神,往嘎沙山走去,他要去祭一下左玛。
以后,一个打猎的缅甸人,发现一个人在那片丛林神出鬼没地出现,摘果子、追鹿子、还种植了一些稻谷。一群拿着枪,想来探个究竟?等他们到了山洞,许东已打点行装,到了另一片林子。以后,坤沙的匪徒,经常在丛林被割断首级,脑袋不翼而飞。
有一次,鸦口寨子突然在半夜被枪声惊醒。有一股来路不明的匪徒抢劫寨子,匪徒在丛林碰上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射来一箭,射中了一个匪徒,匪徒当即倒地,众匪徒向黑影开枪。
鸦口寨子的寨民纷纷拿起了武器,作好了应急的准备。事后,鸦口寨的寨民集体祈说是神灵保佑了他们,他们在缅寺烧了好多香烛、献了好多果子,要神灵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他们不知道,是一个游魂使鸦口寨子免遭了一场劫难。那个游魂,便是陇端和娜花苦苦等待的人。
那个人就是中国的许东。此时的娜花在嘎沙山,在左玛坟墓前打坐等待着许东的出现,了断她相思之苦。
但愿她梦想成真。
那个游魂,又飘到中国境内的兵团连队去了。他始终想见见田丽,尽管他要承受巨大的风险,但他义无反顾。
㊣(4)许东终于回到了中国。
这个时候,他离开中国在国外也算是躲避了n久了,所以以前犯下的那些事情早就风头过去了,没有人在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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