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弯下了身?子,他抱起左玛。她的头低垂着,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用胳膊搂住他,嘤嘤地哭泣。他趴在她的身上,浑身发软,她果露着上身,他感到铭心的羞耻,脑海里浮现出章晚为丑恶的脸嘴。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许东的头轰㊣(4)轰作响,他一把放下左玛,彷佛听到章晚为在她身上“呼哧呼哧”的声音,他冲动的血一下子涌上两颊,脸上又烧又烫。
“为……了……你……”左玛打着哆嗦,语不成形地说:“这样……好……了……我可……以……随……时看……你。”她的声音小得如山里的长脚蚊,俯在她身上的许东被震得倒在一边。左玛为了他,甘愿被章晚为奸?污。
第二天,章晚为来给他注射针药,他麻利地卷起袖子,让针药准确地射?进了静脉,他心中好畅快。在注射时,章晚为的嘴角露着明显的阴笑,在光线中,许东看见章为晚是一只野狼,肮?脏了他的心。“等我恢复了原气,我不会饶过这个禽?兽……”他在给自已打气。
隔了一会儿,左玛来了。她拿出糯米团掰?开,里面包着一个鸡蛋,“吃吧,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我们想办法逃走……”她说时,起身站立,走到了门口,朝外看了看,“我从章晚为那里偷到了钥匙,以后打开房门就方便了,但眼前你太虚弱了。”她叹了一口气。
对左玛,许东怀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一个大男人,让个女人出?卖?灵?魂,才能拯救自己,“多好的女子呀”,他望着她。憔悴、木讷、呆滞,她的爱在绝望中生出一种不平常的震撼,他的心内涌?出一种渴㊣(5)望。这种感情深入到骨髓和心灵。“许……东……”她伤感地握住他的手,吻了吻。把他的衣袖轻轻掀开,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针眼,密密麻麻的,像山蜂筑就的蜂巢。她心疼地为他舔?着针眼,舌?头在肌肤的上面,带着一股股暖流和温馨。他百感交集。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他坐在谷草堆上,搂住她的头,心里充满了狂?热的躁动和幸福。
他吻着她,她感到他在颤?抖,她也抖着。他把她的头捧在手里,她的嘴唇也在舔?着他,在两个舌?头缠绕很紧时,勃?发的液?体比岩浆炽?热,一股一股,两个人的激流溶合进生命的旅程。
他呻?吟着,她喊叫着,两人紧紧地拥?抱。像山中的藤子和葛条,你缠着我,我绕着你,四目相对,像深潭的绿波,你入我心,我入你魂。
左玛起身,她要走了,下午还来送饭。
许东恋恋不舍,他想她陪伴,直到永远。下午,左玛没来。章晚为按惯例来注射毒?品,进竹门时,后面还有召片领。他阴沉沉地走到许东的身边,看了看许东的膀子,“部?队要行动了,君子协定,你带路,重创了位肋胡,占去他一部分地盘,武子区的事不追究了,怎么样?”他说时,脸扯得一歪一斜。
“我去,保证完成任务。”刚注射?了毒?品的许东,一㊣(6)脸的精神。
召片领看看他,也不点头,眉宇间凝了“川”字。
入夜,注射在许东身上的毒?品效力过了,薄薄的棉絮硬?邦?邦地像一块冰,盖在身上。他两眼发花,口水直流,饿了,左玛为啥不送饭来,禁?闭室外该有哨兵?他想爬起来,挪动了一下,冷风从棉絮中穿进,牙齿打颤了,好像伸来一根大针管,他身上的热气,要狠狠地抽走。他四肢抽筋,骨头脱臼了,动一动剧烈地疼痛。夜,好长好长哟,班驳陆离的密林,在晚风里隐藏着真?实的面目。
他梦见自己在兵团了,那是一个冬天,连队要盖瓦房,他和重庆逃犯安嘉、吴强、上?海逃犯林涛海、董影、北?京逃犯王端等,上勐宋山伐木。吴强为抄近路,建议游到河对岸。勐龙河不宽不深,但水急浪湍,有三个危险很大的滴水坎。几个逃犯水性好,几刨几爪游过了河。
他脱了衣服、裤子,用皮?带扎在一起,一下水心中发慌,手脚搭配不当,刨了几下河水,身?体下沉,往一个高30米,落差极大的滴水岩滑去。岸上的王端勐吼:“往回游,注意,危险。”他被冲到滴水岩了,身?体撞在礁石上,“轰轰轰”巨大的回音,他回头喊了一声:“救命哪……”一河的河水朝他冲来,他一骨碌栽进了黑?暗之中,头砸开了大㊣(7)洞,“嗖嗖嗖”的冷风灌入全身和器官。
恍恍惚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来晃去。爬在他身边使颈摇他,是田丽?还用手拍打他的脸,轻轻地呼喊。随后勐摇他的头,摇得骨骼散了架,摇得胃酸水直冒。他醒了,原来是左玛。
左玛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是章晚为?不像。是召片领吗?个子没这么高。“许东,是我呀,我是温尽力。”他一个箭步伏下?身来:“你回曼婚拍拉寨,应该告诉我一下嘛,你中毒很深,身?体太虚弱,我上山采草药,帮你戒?毒……”温尽力鼻子一酸,嗓子生火,头顶被炸雷噼击,他不相信自己,这个奄奄一息,骨瘦如材,三分是人,七分是鬼的人是许东。那个浑身是胆雄赳赳,在战斗中“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兵团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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