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区呵欠连天,坐在床头,从上衣口袋拿出小玻璃瓶子,往纸上抖出粉末㊣(4)……许东猛听路实在说,“武子区到外面。”他从床上一弹,怒目对着武子区,武子区满不在乎,瞟都不瞟许东一眼,用鼻子吸白粉。许东火起,飞起右脚,踢翻了报纸,纸上的白粉泼到了武子区的脸上。
“哇”,武子区像死了亲娘,他一个“冲顶式”,像足球队员攻门,许东被他冲中了下巴,牙齿一磕咬到了舌头,口里一阵钻心地生痛。武子区掌起肘拐,“鹰抓爪”直逼许东的右眼,许东左手一挂,挡开了“鹰抓爪”,右手一钩、一扯、一让,左手连续几个冲拳,冲得武子区的眼角充血、鼻子流血、口腔流血……
召片领来了,他批评许东过于冲动,武子区不该在营房吸粉。两人各打五十大板,还说再打架,两人都要处分。
许东对侦察排惟一的感情,是召片领不准战士吸粉,
使侦察排的战斗力旺盛。现毒魔悄悄地到了身边,毒烟一触击发,而召片领处理得如此轻描淡写,许东很不满意,心中嘀咕:
“我看是一丘之貉,再不然是武子区捏住了召片领的把柄……”
许东对召片领的好感降温了。武子区的哥哥是二营的营长,他25岁,个头大、气壮如牛,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枪法。原先在二营当个副排长,仗着哥哥的势力,毒打战士,他那个排的溜号特别的多㊣(5)。驻军在贵概山区,他看上了寨子中的佤族姑娘明珠。
明珠只有二十一岁,她面如桃花,身上散发着山里淳朴的气息,边唱歌边劳动的情景让武子区垂涎三尺。连长片红在密林中与明珠幽会、在河边促膝谈心,那股手拉手的亲热,使武子区醋意大发,他不便与片红硬碰硬,暗地里却绞尽脑汁。
密林里,当明珠与片红藏猫,片红躲在一大丛草里,明珠小心翼翼从树背后,拨开树叶,她要出其不意,给片红一个惊喜。片红早就晓得明珠的用意,他故意装傻,身子向明珠相反的地方张望,嘴里还学着鸟叫……明珠纵身一跃,扑向片红时,无时无刻不跟踪片红的武子区,掏出了驳壳枪。嘴里骂道:“片红,你要得到她,没那么便宜。我得不到明珠,毁了她。”
武子区举枪瞄准了明珠,他要甩一黑枪,结束明珠的生命,不然的话,片红与他较上劲,他的日子也难过。
草丛中,另一双眼睛盯住了武子区的一行一动。他是贵概山区的山民,名叫术身,也有一手好枪法。他的妹妹朝霞,像早晨的日出,水灵灵地升起。武子区馋眼了,在追明珠的时候,还不放过其她的姑娘。他像一只饿狼紧紧缠住朝霞,十八岁的朝霞已订了婚姻,嫁给远山远水的表哥,她表哥郎木,今年二十二岁,长得秀秀气气㊣(6),一米八的个子,在山里不多见。
他在仰光北去三四百公里的勐固山麓,那里也是红色部队的根据地,秘密留苏的德钦梭照搬俄国十月革命的教条,在山区发表宣言、演讲、集会等,号召xx人民军走出山区,依靠工人阶级,占领大城市,革命的风暴才能席卷全国……郎木受德钦梭讲演的影响,对xx人民军有一定好感。当他听说朝霞被一个xx人民军的排长纠缠,倒不以为然,托人捎来口信,过几天他就把朝霞接到勐固,举行完婚仪式。
朝霞又在山道上等郎木了,三天前就该到贵概的郎木,人却不知去向,朝霞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天天守在郎木必经的路上。在她的身后和四周,静寂无声。她站了很久,想听到哪怕是天籁的微声。
但她失望了,情况很真实地让她失望。依旧的密林还是静、寂、默。她有些恐慌,有一条蛇从树下往树上爬,蛇尾与树身垂直,蛇头几拐几绕像一个抛物线,和朝霞对视起来。蛇也在等同伴么?鸟的呜叫一声一声地高过了树顶,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网,分成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有一只鸟叫得特别的婉转,使得正凝视着密林的朝霞,洒下了几行泪,更有了一种悲戚哀婉的情调。
脚步声由远及近,惊起鸟儿们乱飞。
朝霞一阵狂喜,是郎木来了么,她快步地走了过去,似跑非跑。“郎木,郎木,我终于等到你了”,朝霞大喊着,“把我等苦了呀……”突然,武子区哈哈哈地大笑,迎面飞扑过来,魁武的手臂又粗又壮,肩上的肉十分厚实。朝霞转身就跑,武子区伸出一腿,两手的钳子抓住朝霞的肩头,狠劲一抓,把朝霞摔倒在地,随后整个身子压上去了。他像被关久了的饿虎,迫不及待的手伸入朝霞的胸脯,抓得朝霞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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