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很召”全身黑如煤炭,四肢绷紧,尾巴紧卷,两眼灿灿有神,身体很健康。它仿佛认识许东似的,慢慢走过来时,伸出舌头舔一舔,闻一闻。岩腊笑了,我们有缘呀,你确实是来自x国大陆的人,“滚很召”很会分辨来客,凡是从x国来的,它摇着尾巴向你致敬你不见它冲着你在笑么?
果然,“滚很召”的尾巴摇啊摇,摇得许东滚出眼泪,热呼呼喘气。走出屋外,晨雾弥漫,山影绰绰。召片领要岩腊陪陪许东,多收集一点波乐极匪徒的动向,许东正式向召片领提出,他要参加xx人民军,就在侦察排,为世界革命做出兵团战士应有的贡献。召片领批准了许东的要求,他真想对着茫茫密林大喊:“田丽,我终于找到xx人民军了,我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坐在竹床上,他好像听见回音,声音盘旋在一座座山峦。
岩腊告诉他,他们是德钦丹乐酌嫡系部队,现㊣(5)在人民军里缺武器,他们排此番出来寻找时机,吃掉那些势力薄弱的武装。召片领对他的经历很感兴趣,既然是人民军中一员了,应该毫不保留地把一切讲出来。许东心里激动呀,他从岩腊那里得知,xx人民军里还有一批大陆去的红卫兵和兵团战士,等把这次任务完成,他可以与他们见面了。
走在山上,许东心情好舒服。他没听岩腊说些什么,对面的两座山并肩搭手,好像在峰峦起伏的湖上驾船,若隐若现。背面的山形如玉笋,直插云表,峰顶像磨盘。南边是大象的鼻子,中部上肥下削,如大象的鼻子吸着笋子。岩腊说,往下走有一条十公里的河,河岩边刻着“司岗里”,是释迦牟尼的手笔,传说他在此点化,河水为蓝绿色,像一盆盛开的睡莲。
许东把他了解的崔彪、波乐极、国民党残部等匪徒势力详细汇报了,召片领拿出军用地图勾勾画画,一盏煤油灯的火苗像小小的一面旗帜,召片领在考虑作战方案,能为人民军侦察排充当先锋,这是一生的光荣啊。要是哪一天回到兵团,给他们讲讲,我就是英雄,看看我身上的枪伤、刀伤,谁不相信?走出草房的许东,把胸膛挺得老高老高,似乎他已回到祖国在作报告一样。
夜风来了,嗖嗖作响,山峦蜿蜒似一条黑色的大蟒,隔着墙,召片领来㊣(6)回踱步,用废报纸裹着的烟叶发出呛人的味儿,召片领的年龄不大,仅仅二十七岁。听岩腊介绍,他经历过大小小的战斗不下百次,侦察到十余次极有重要价值的线索,获两枚二级战斗勋章,据说,他肺内还残留着一颗弹头。
召片领个子不高,约摸一米六五,在许东眼里是那样的高大,威武。他腰上别着的勃朗宁手枪,小巧玲珑。许东心想,有朝一日,他身穿绿军装、头戴红五星、衣领绣着红领章、胸前别着战斗勋章,腰挂手枪,双手叉腰,以气吞山河的气势,照一张相片带给田丽,那多气派多威风多豪爽。
想着想着,他往门隙里瞧瞧排长,排长往脸上擦什么。他很反感,身为人民军的军官,还臭美呢?老婆已有了,擦香脂干啥?未必是给竹墙看,蚊子、苍蝇闻么?昨天早上,岩腊用刀砍了一节竹子,倒出清水,洗了脸,也摸出胭脂向脸上抹,他还有香脂、眉笔、口红等,许东看不惯,转身避开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不料,从密林里起身的侦察排,约有五十几人,散布在藤蔓、林间、沟壑等处,都拿出一个小圆镜,往脸上涂脂抹粉。他想,都中邪了是不是?侦察排在无名山住了三天,许东了解,侦察排中只有他和岩腊是x国人,岩腊是第一班的班长,他在第一班了。他搞不懂,部队为啥不行动,都按兵不动。他急于想见一见的xx人民军其他的逃犯。一天,他用刀撬出一块十多斤重的山药,借来一个钢锅,煮好后,他请来了召片领和岩腊。岩腊随身还有一点包谷酒,使召片领大喜过望。酒过三巡,许东大起胆子问,“排长,怎么部队不行动,等什么?”对久待这荒地野岭大惑不解。召片领排长比比划划,说他遣兵回团了,他的心中酿成了一个作战方案,一旦团部批准,即可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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