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几枪弹打来,他身上顿时有了几个窟窿,谢东河怔了怔,还没辨清枪声来自何方便栽倒了,被一拥而来的惊马,踩成了肉酱。
枪响炮鸣中马群受惊了。它们狂奔、你撞我挤、麻袋掉落、箱子脱离马身,马鬃在山谷、峰沟乱飘。一㊣(4)摊摊马血、人血顺着坡坎往下流淌。
有几匹马,拖着箱子狂奔,发疯地冲进了匪徒的队伍,踢得匪徒们喊爹骂娘。许东打定主意趁战火激烈、弹雨弥漫就偷隙溜走。
他端着冲锋枪跳了出来,一个打滚、鱼跃,当几个匪徒摸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声怒吼,从地底冒出,一阵扫射。他换了一个弹匣,悄悄地奔向了谷底,翻过一个山包,正想喘气,突见眼前出现了五个匪徒,扣动枪机已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人一趴手一扬把头上扎的草帽一甩,几个匪徒闪电般地趴下。待看清是一顶破草帽时,许东早巳跳进了密林。
五个匪徒跟着钻进了林子。
“有种的来吧,老子这条命拼了!”许东叫骂着,像一座愤怒的火山,子弹拉着火样的弧光,他撂倒了两个跟踪的匪徒。这时匪徒的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三个匪徒吓得赶忙回跑。
“哈哈哈,小子还有两手……”是曲折的声音。
“糟糕,又跑不掉了。”许东红着眼,恨不得给曲折一梭子。
曲折从林子里窜出,许东懊悔了。他应该从西边的草笼里,沿着那狭窄的山沟,从山峦叠嶂的栈道中,进入大片竹林,就好脱身。
“傻瓜呀,一个十足的哈巴。”许东喘了口气问曲折: “你怎么在这里?”
“这叫围点打援,连长神机妙㊣(5)算,坤沙的人马要从我这里溜走,要问老子的这个! ”他指着手中的冲锋枪。
“轰……轰……”硝烟又起,被压迫在沟谷坤沙的马帮突围了,他们朝南面冲来,被“x军”迎头痛击,退回在一座蚂蚁包后面,拼死顽抗。坡上坡下、沟底谷口、树枝藤蔓、双方倒成一片,不知是人的心?还是马的肝?挂在楠竹中,血淋淋的滴血,两边受伤的人,都在乱吼乱叫,一双双死不瞑目的,铜钱般地鼓起,马屎马尿阵阵恶臭,一匹受惊的枣红马扬蹄长嘶。
从谷口处狂奔到峰峦,马的身上被炸破了几道口子,血红的枪伤清晰触目,血不住地滴落在叶片上,淋在草丛中……一匹枣红马,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一跃而惊,犹如急风暴雨袭来,疯马群踩着伤员,没命地疯窜。踢到死尸,前蹄一收,马鬃飘扬,一声长长的呼啸,马颈中大股血喷涌而出,红光呈现,惨叫迭起,霎间仆倒在坡中,马嘶与嚎啕混杂……
这一仗缴获大毒枭坤沙的海洛因1000公斤、大麻2436斤、鸦片768斤等。许东分到了两公斤海洛因、三斤大麻。独眼龙表扬了他,他甩帽吓唬追兵那一招被曲折报告了独眼龙。他把毒品低价卖给了张东强,换了30万块钱。
他拿着三十万块钱,心里思忖,谁不知大毒枭坤沙的㊣(6)武装力量,他手下有一批亡命之徒,杀人、偷袭、绑架、撕票无恶不作。
在摩谷,袭击了坤沙、抢走了他的毒品,“x军”料到坤沙不会散罢甘休,带着毒品、马匹、迅速撤退。独眼龙嘱咐许东带上摩谷的姑娘:“带回妞子,爷们享受享受,犒劳犒劳弟兄们。”
回到勐康甩,摩谷姑娘关在简陋的草房。钥匙在独眼龙手上,凡是想沾姑娘身子的兵痞,事先到独眼龙那里交上几百块钱,或者半斤鸦片,才能拿到钥匙。那几夜,兵痞阿三和二狗,为争先沾姑娘的身子动了武,阿三把匕首捅进了二狗的肠道,二狗的刀子杀进了阿三的胸口,两个血淋淋地倒在一棵大樟树下,独眼龙气急了:“当兵三年,老母猪当貂蝉!”把两个兵痞关了禁闭。
许东打听到姑娘是xx掸邦族人,在摩谷,被他杀死的汉子是她的丈夫。
一日晚上,他向独眼龙交了几百块钱,独眼龙把钱在手中甩了甩,满脸淫相说:“你也要开荤呀?那野味不是那么好吃的哟!”
当他开了房门,姑娘“霍”地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嚓嚓嚓”地直响,双拳紧握,嘴中吐出急骤般的暴雨,许东听不懂。他比比划划解释:“姑娘,我不是故意杀死你丈夫,能不能原谅我……”
他很沮丧、难过,比划时,一声冷啸,姑娘倏然出拳,许东赶紧㊣(7)一躲,万没想到拳头变向,直捣他脸部,他用手一挡,姑娘一脚踢来,许东心口剧痛,双眼一黑,扑身栽倒。
事后,独眼龙眼泪都笑出来了,说沾那妞的身子,不先制服野气,想吃野味,比登天还难。
今晚,他上哨了,他在枝叶茂盛处藏起了身形。
月光如水,倾泻在斑驳的叶片上,虫声唧唧、殷殷勤勤,勐康甩的山岭都沐浴在一片清辉中。许东听到了歌声,歌声从掸邦姑娘的草房中传出,飘零而凄婉,从林中泻下,棵棵大树如一把把竖琴,弹拨着一首幽怨的乐曲,催人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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