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了那妞
又想起了那妞
㊣(1)73. 又想起了那妞
许东恨不得背起米一脚就跨进人民军的行列,去冲锋陷阵,当英雄、为自己的理想流血,那多么伟大和崇高呀。可眼下的现实不允许他有非分之想,他的奢望只能挂在那一壁从天而下的瀑布上了。
现在和刚来时不一样了,现在想过边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在没有摸清对面的情况的时候,他还是不敢贸然行动!
回到连队,他睡在竹床上,那个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要建立自己的军事割据力量……”
“我要建立自己的军事割据力量……”
他捂住两耳,但巨人的声音,从嘴巴里,从鼻腔中直奔许东的大脑,震得他血脉暴胀脑袋要爆炸了。他一骨禄翻身下床,趁着月黑风高,他抓起一块塑料布,披在了肩上,往四下瞅了瞅,细雨霏霏中的连队,安静极了。他踱出竹屋,装作往半山腰的厕所,一拐弯见无人注意,便踏上了出境的崎岖的山路。天亮了,他举步维艰。
他不知自己身处哪里?离开国境有多远?
他肚子饿得贴到脊背了,他顺手抓把树枝上的果子,一吃直打颤,果子太酸了,酸得牙齿如一颗颗青葡萄。到处一样的灌木丛,似有似无的羊肠小道中野花茂盛,叮咚作响的溪流清澈透明,暮色中四周升起湿漉漉的水雾,乱草丛㊣(2)生林间的空地,蘑菇点缀其间。
四周古木参天,青藤倒悬,太阳的光辉透过枝隙,形成了一道道朦胧的光柱。
许东分不清楚哪里是东南方?
哪里是西北方?
阴暗潮湿的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似兽非兽的吼叫,那叫声怪诞,一霎时林鸟惊飞,风波骤起,落叶和枯草被扬至空中,在气流里嘀溜溜地飞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霉臭和腥臊。
那声音来自很遥远,眨眼间好像就近了,他汗毛竖立,一身冷流。
细听那声音似有似无,他恐惧,感到恐怖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嗖”地一声,一把匕首从他头顶飞过,擦着他的头皮,插到身后一棵香樟树上。惊得许东眼睛珠子动都不动。
惊魂未定时,一黑衣中年男子从树后闪出,一把“五四”式军用手枪顶住他脑门, “嘿嘿嘿”的干笑像夜空的猫头鹰。
“农宰,码吊吊了?”(小伙子,到哪里去?)
“必崽,多恰宾宾隆隆。”(叔叔,我与你是亲戚。)许东一口流利的傣语,使黑衣男子收回了枪。
黑衣男子麻利地将许东的全身搜了一遍,见他没有武器,疑惑地又把许东的塑料布翻了好几次。
“农宰,你干什么的,为么子到这深山老林?”
㊣(3)黑衣男子汉语里夹着缅调:“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又拔出了手枪。
“我是中国的农民,想到xx的仰光去,弄点东西来倒卖。”
许东说出了照旧编好的谎言。
“农宰,过了这沟就是鸦口寨了,你到寨口右侧的第一家,放一把火,把火放了,你就到寨子的后山等我,我带你到仰光享受夜总会的妞子,嘿嘿嘿。”
黑衣男子说到妞子时,嘴巴还“咂咂咂”地发出声响。
借着枝隙的霞光,许东看见黑衣男子是一张刀疤脸,贼眉贼眼,小眼不停地转动,时常露出咬牙切齿般的凶光。他从左裤管的下端,又拔出一把匕首,在脸上刮着胡子。许东搞不懂黑衣男子的身份,又不敢贸然相问。
慑于他有枪,现在又找不到方向,许东只好跟着黑衣男子朝鸦口寨子走去。
晚上的鸦口寨子,一片静谧。月光安详地撤在风尾竹下。
鸦口寨位于半山腰,几缕炊烟缥缈,从炊烟中许东闻到了米香肉香,他的肠胃一阵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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