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生购新第常患狐。一切服物多为所毁且时以尘土置汤饼中。
一日有友过访值生出至暮不归。生妻备馔供客已而借婢啜食余饵。生素不羁好蓄媚药不知何时狐以药置粥中妇食之觉有脑麝气问婢婢云不知。食讫觉欲焰上炽不可暂忍强自按抑燥渴愈急。筹思家中无可奔者惟有客在遂往叩斋。客问其谁实告之;问何作不答。客谢曰:“我与若夫道义交不敢为此兽行。”妇尚流连客叱骂曰:“某兄文章品行被汝丧尽矣!”隔窗唾之妇大惭乃退。因自念我何为若此?忽忆碗中香得毋媚药也?检包中药果狼藉满案盎盏中皆是也。稔知冷水可解因就饮之。顷刻心下清醒愧耻无以自容。展转既久更漏已残愈恐天晓难以见人乃解带自经。婢觉救之气已渐绝;辰后始有微息。客夜间已遁。
生晡后方归见妻卧问之不语但含清涕。婢以状告大惊苦诘之。妻遣婢去始以实告。生叹曰:“此我之淫报也于卿何尤?幸有良友不然何以为人!”遂从此痛改往行狐亦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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