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木翁方寝闻户外拉杂之声出窥则火炽于檐而纵火人犹彷徨未去。翁大呼家人毕集幸火初燃尚易扑灭。命人操弓驽逐搜纵火者见一人趫捷如猿竟越垣去。垣外乃翁家桃园园中四缭周墉皆峻固。数人梯登以望踪迹殊杳。惟墙下块然微动问之不应射之而软。启扉往验则女子白身卧矢贯胸脑。细烛之则翁女而金妇也。骇告主人翁媪惊惕欲绝不解其故。女合眸面色灰败口气细于属丝。使人拔脑矢不可出足踏顶而后出之。女嘤然一声血暴注气亦遂绝。
翁大惧计无所出。既曙以实情白金母长跽哀祈。而金母殊不怨怒但告以故令自营葬。金有叔兄生光怒登翁门诟数前非。翁惭沮赂令罢归。而终不知妇所私者何人。俄邻子以执奸自既薄责释讫。而妇兄马彪素健讼具词控妹冤。官拘妪妪惧悉供颠末。又唤金母母托疾令生光代质具陈底里。于是前状并牵木翁夫妇尽出一切廉得其情。木以诲女嫁坐纵淫笞;使自赎家产荡焉。邻妪导淫杖之毙。案乃结。
异史氏曰:“金氏子其神乎!谆嘱醮妇抑何明也!一人不杀而诸恨并雪可不谓神乎!邻媪诱人妇而反淫己妇;木媪爱女而卒以杀女。鸣呼!‘欲知后日因当前作者是’报更于来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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