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时大家都觉得渴得厉害,便跟那个中年女人讨水喝。那个女人我们笑了笑,就到茅屋里拎了个茶壶,带了几个粗瓷大碗,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四个学生当时就给喝干了,带连声说茶真香,我却瞧着那茶水好像格外绿,而且总觉得那个女人笑得神神秘秘古里古怪的,想着这里有下蛊的说法,心里怀疑,就没敢喝,看了看陈平,他也正瞧着我,也没喝那茶。我和陈平都说不渴,直接把茶放下,正担心那个女人会找茬,谁知那个女人根本没理会我们两个,直接把两碗茶水泼了,又把学生喝过的空碗收起来,就进了茅屋再没出来。”
“这样我们就走了,谁知走了没多久,那几个学生都嚷嚷起肚子痛,接着就拉起肚子来,没拉几回,几个学生脸色就变了,两个男学生还好,两个女学生却再也走不动了。这时我和陈平都怀疑是那个女人动了手脚,但到现在,也只能去找她。一起折回到那家茅屋,那女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四个学生已经没办法再动弹,我和陈平只好分开附近找那个女人,我找遍了附近也没找着,无奈之下折回茅屋,心想但愿陈平运气会好些,谁知一进茅屋却被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程龙脸上肌肉一跳,露出一种惶然的神情,身上又打了一个哆嗦,双眼似漫无目的地朝着窗外看去,转了一圈,又茫无目地的转了回来,停在雪白地墙上,半晌才咽了口唾沫,有些费力地接着讲道,“大虎,你猜我看到什么?嗯……你肯定猜不到,我自己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想到的,我看到……看到……屋里原来的四个学生,只剩了两个女生,两个男生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个女生,两个女生都……死了,像是被什么……把……把血给吸干了,嘴唇都成了白色,全身的肌肉都……萎缩了,脸上看起来……像……骷髅……挺漂亮的两个女孩子……全身都缩着,只有眼睛朝外暴,很……难看,大虎,你能想像得出来吗?”
魏大虎心下一阵难受,没多久前,自己才看到这样一具尸体,同样是被吸干了血,不同的是,死去的不是年轻的大学生,而是一个英姿勃勃的特警战士。一股难言的酸楚涌上了魏大虎的心头,不知现在钟凯心中又是如何的难受。
程龙见魏大虎脸色变了一变,却没有说话,以为他仅是害怕,略微顿了顿,对魏大虎道,“大虎,你没事吧?”见魏大虎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神情却很镇定,这才又接下去讲。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了陈平很长时间也没见他回来,当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像是曾经在山洞里听到的那种,每一步都踩得我心里一跳,没多久就觉得一阵头晕,跟着眼前冒了一阵金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头疼得厉害,同时觉得眼前像有什么光在晃,睁开眼睛,却没看到人,眼前只有两根蜡烛。打量了一下屋里,却看到不是那间茅屋,而是一间小砖房,很简陋,但很干净,放蜡烛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稀饭,还热腾腾的,我的行李也在旁边,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少。”
“当时,我着想自己很可能和那两个男学生一样,是被谁劫到这儿来的,但也不觉得害怕,心想反正是个死,我活成这个样子,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当个饱死鬼比当个饿死鬼强,我就把那碗稀饭拿来吃了,也可能是饿得厉害,觉得那碗稀饭比自己有钱时吃的山珍海味还香。刚吃完没多久,就听见身后的门突然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转过身,你猜我看到谁?”
魏大虎摇摇头,突然心中一动,道“山洞里那个怪人?”
“对”程龙点点头道,“就是他,不过这次旁边却没有女孩子跟着。”
“见到这个怪人,我就问他把陈平和那两个男学生弄到哪儿去了,谁知这个怪人很看了我一会儿,才冷笑了一下,说‘我早劝过你们赶紧回去,你们都不肯定……这也是各人的命运。你命不该死,只要你不自作孽,还有得活,不像那几个学生。各人都有自己的命,向善自有好处,向恶自有坏处,就是那个人,偷了我的血玉,又能有什么用?你们早上吃的饭都被下过蛊,你们在茶田喝的茶是解蛊的,所以几个学生娃会拉肚子,可惜终究没能救下那几个娃娃的命。你现在也没事了,回去吧,别再来了。’”
“说罢,那个怪人就走了,我当时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琢磨着另外两个男学生估计也没命了,而陈平好像是偷了他的什么玉溜走了,但如果说不是那个女人在茶里下蛊,那又是谁在杀人?”
“想到这儿我决定不急着走,想查个究竟,谁知这个怪人是不是在说假话,陈平是不是已经被他给害了,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一共六条人命,怎么着也不能算了。在这间屋子里睡了一夜,我拿着行李上了路,假作下山的样子,却装作迷了路往山里走。当时也辩不出方向,只觉越走越难走,风景却是越来越好,最后到了一处瀑布边,我觉得有些累,就想休息休息,顺便吃些带着干粮填填肚子。”
“这时候,突然有个念头从我心里冒了出来,如果我会用蛊,那还用怕谁?自己明知道非常不应该,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念头一从心里冒出来,就无论如何再也压不下去。这时,我就在想,不知那个郝老三是谁,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学到下蛊,哪怕是一点点,对付我的仇家也应该够了。”
“就这样,我一路向深山里去,也碰到几处山民,我便装作无心的样打听郝老三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没人知道。有一次,我碰到一个小姑娘,还很小,大概十二三岁,身上脸上脏得厉害,我本来没打算问,看看周围没有旁人,只能问她知不知道山里有一个叫郝老三的人,谁知这个小女孩竟睁着大眼睛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一听,当时心中一喜,心想凡是能下蛊的人,一定也能治病,这个女孩子说不定真知道郝老三的消息,于是便对她说自己是病了,让她帮着带带路。”
“这个小女孩当时就带着我往山里走,走了很远,我已经累得不行,这个小女孩还走得又轻又快,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心想山里人自幼爬惯山的,当时见那个小女孩走得快,便咬牙在后面跟着,但终究体力不行,不一会儿就迈不动腿了。这时,那个小女孩转了过来,到我面前说‘大叔,你累了吧,你歇会儿,我给你唱个歌吧。’说罢,就自己一个人唱了起来,好像是首山歌,别说,还真唱得好。谁知,我听了没多大一会儿,竟靠在一棵树上睡了过去,醒后身边身边不光那个小姑娘见不到了,自己也跑到了市镇上一家旅馆里。”
“我醒的时候是晚上,不知道是几点钟,只是周围很黑,估计应该是在半夜。奇怪的是旅馆里没灯倒点着根焟,我刚醒时,确实是吓了一跳……后来仔细检查自己的东西,一样也不少,就连半块没吃完的馒头也还在,只是长满了绿毛,也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久,但肯定不止一天,也不知究竟谁带我到这儿来,究竟是什么意思。焟烛下还压着张东西,捡起来看看是张纸条,上面写着‘东西在柜台寄存’。当时我很奇怪,带的行李一样都不少,能有什么在柜台存着?等到天亮,我还是找到柜台问,还真有东西寄存在那儿,是个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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