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魏大虎一声惊叫,话音还没落,便见两点极小的白点从干尸咧着的口中迸射而出,如光似电,疾若流星地朝自己和钟凯激射过来。当即,魏大虎便听到自己胸前的护身符铮地一声轻鸣,如鸣琴,如击玉,同时一道白光爆起,穿透自己胸前的t恤对着干尸激射而出,竟比墙上雪亮的日光灯更加雪亮刺目。
骤然间,干尸的眼睛闭了起来,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就在这一瞬间,魏大虎觉得自己眉心微微一麻。
完了,自己和钟凯极可能中了蛊,魏大虎心下立即便一阵发凉,冷汗刷地出了一层。
这时,才听“叮!”的一声脆响,钟凯射出的子弹准确地击在干尸身上,迸出几点火光,却又无奈地掉在神台上。
钟凯大吃一惊,圆瞪着双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这把mk-,发射的是大威力1143毫米acp弹,这般近的射程,只怕一头熊都能打个对穿,没想到竟连干尸皮都没打穿毫无作用!难道这干尸竟比铁石还坚硬不成?
“妈的!”恨恨地往旁边的地下唾了一口,钟凯举起mk-,几颗子弹又飞射过去,准确无误地击在干尸头上、身上,却听“叮当”连声,又毫无例外地逐一掉在神台上,无奈地溅起一串脆响。
“没用,别打了,快走!”听见魏大虎在一边高声呼叫,钟凯暗道声“可惜”,举枪对着干尸的眉心又射出一发子弹,回身拽着魏大虎便准备离开,谁知刚一抬脚,忽觉一阵头晕袭来,仿佛自己踩在一堆棉花上,一时间,竟觉得日光灯射出的光圈一圈一圈地在空中晃来晃去,耀得人眼睛发花,忽然脚下一软,竟支撑不住,刚说了一句“头晕!”,手中的枪便砰地一声掉到地上,人也跟着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钟凯!”
吃了一惊,魏大虎抱住钟凯,使劲摇了摇,却见他双眼紧闭,脸色泛出异样的潮红,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似跟本没听见自己的呼唤一般。
“钟凯,钟凯!”焦急之下,魏大虎使劲地拍着钟凯的额头,又掐着钟凯的人中,只见自己的指甲已经在钟凯的鼻子下刻出一条深重的血痕,而钟凯却依旧动也不动,只有时急时缓的呼吸,仿佛陷入一个最深最沉的梦境。
心慌之下,魏大虎使劲儿摇摇自己的头,却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刚才自己明明觉得眉心一麻,应该是同样中了蛊,但为什么没有晕过去,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护身符能克制幻觉,蛊虫不起作用?
这是非常可能的!
想到这儿,魏大虎顾不得再多管那具干尸,立即将自己的护身符取了下来,挂到钟凯脖子上,拾起枪再将钟凯背上,便以最快的速往外奔去。
钟凯不能死,自己不能死,只要自己和钟凯不死,干尸以后多的是时间对付,现在再不能再留在这个危险而邪恶的地方,现在一定要保住两人的生命!
楼道里依旧那么黑,黑得仿佛被墨染过,从地下室泄出来的灯光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背着钟凯,魏大虎在黑暗中吃力的摸着一阶一阶楼梯往上爬,耳边似听到一阵桀桀怪笑,阴沉、沙哑、恶毒,如影随行地跟随着自己。
随着这种笑声,昏迷不醒的钟凯竟一阵颤栗,魏大虎将钟凯放到地上,三两步窜到地下室门前,当地一脚将门踹上,听到桀桀怪笑被厚重的门隔了开去,这才转身奔出回来,重新背起钟凯,一步一步向楼上攀去。
真重!
不知钟凯到底经受过哪些严酷的训练,竟将身体锤炼得如此结实,别看他平时轻灵如狸猫,此刻背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这具躯体竟有这般沉!
不多时,魏大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汗一层一层往外渗,腿也觉得似虚脱了一般软弱无力。然而,楼道里还是那么黑,仿佛总也见不到程龙卧室透进来的光。
自己究竟上了多少级台阶?魏大虎已经记不清楚,只觉脚下是一级台阶,又一级台阶,仿佛永远也无穷无尽,而背上的钟凯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危弱,显然在危急之间。
血眼蛊究竟会有多长时间发作?又该怎样对付?魏大虎其实心头也是一片茫然,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地方,不管怎样也要救钟凯一条命。
因血眼蛊而死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自己不能再让一个人死去,尤其是钟凯,这个曾被自己父亲看重的军人!
模模糊糊间,魏大虎忽然想起自己前不久住院时,曾夜探停尸房,遇到一个奇怪的老头儿,在中蛊而死的b市娱乐业大享安中奎鼻子里塞过嚼成烂泥的大蒜,逼出了蛊虫,却不知这个办法对钟凯是不是管用。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试一试,在蛊虫没发作之前,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路真长,真长,无数的台阶一阶一阶涌过来,仿佛无究无尽。终于,程龙卧室的一点灯光已遥遥在望,而魏大虎却觉得腿沉得厉害,好像所有的力气都随汗水从自己身体里流失掉,同时气也喘得厉害,仿佛肺泡都要炸裂掉。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段楼梯道不过是从程龙的宅楼修到花园下,距离并不长啊,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么疲惫?
坚持,坚持,再坚持!
向前,向前,再向前!
人生就是如此,在最痛苦最疲惫的时候,最不能放弃的就是坚持与希望!
不时扶着墙壁喘两口气,再接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登,终于,程龙卧室的灯光在眼前亮了起来。心中一喜,魏大虎将钟凯快滑下去的身子往上背好,扶着墙深深呼吸两下,待激烈的喘息稍稍平定下来,再艰难地向着那处亮光行去。终于,魏大虎背着钟凯从大壁橱里出来,将钟凯放到地上后,自己便一下子倒在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觉得缺氧的感觉好了些。
大蒜!得赶快找大蒜!说不定自己和钟凯的命就悬在上面!
魏大虎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子夜,现在到哪里去找大蒜?程龙的宅内养着放蛊的干尸,不可能会有克制蛊虫的大蒜,附近即便有超市也早已经关了门,现今唯一的办法,只能到附近的人家去借。
想到此处,魏大虎从地上一跃而起,刚欲出门又折了回来,在钟凯裤兜里摸出了所有钥匙和那柄乌沉沉的手枪,小心地装在身上,这才快速奔了出去。钟凯的车还停在铁栅门外,魏大虎从那一串钥匙中找到车钥匙,迅速发动了汽车,向前驰去。
车行不久,另一幢小别墅闯入魏大虎的眼帘。满天碎星下,小楼二楼窗帘后隐隐透出一线灯光。楼里有人!魏大虎心头一喜,熄火下车,按响了门铃。
“谁呀,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声带着从挂在门上的扬声器传来出来,娇滴滴的,微微的喘息里还带着一丝薄怒,不由让人联想到被打断巫山**的女子。
“保安!刚接到通知,有个杀人犯越狱躲到这一片来了,我们正在查找,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家里没人来!”一个男声从扬声器里传出,带着一丝不耐烦。
“开下门!小区出了事,我们正在排查,请配合一下,这也是为你们的安全!”魏大虎一边硬把涌上心头的好笑压了下去,一边加大了嗓门,并尽力让自己的嗓门显得成熟些。
“烦不烦呐!”又是刚才那个娇滴滴到又柔又腻的女声,跟着是那个男声“你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魏大虎从裤兜里摸出钟凯那把枪,仔细看看保险栓确实是好好的,这才放心地重新揣进裤兜里。不一会儿,小楼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从门里出来,一边系睡衣带子,一边往铁栅门走了过来。黑暗中,魏大虎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身材虽高,但肚腩肥大,显然是缺乏锻炼,应该很好对付。
看到这个男人走了过来,魏大虎故意往旁边站站,让脸部的轮廓隐藏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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