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君把身子挺了挺:“哦?”
吕不韦原来不仅是个商人啊,对事情的分析也很到位:“阁下请仔细想啊,您门下的宾客无不位高势尊,可以说在您这里镀过金的人都是‘黄埔直系’,相反,太子门下的人却无一尊贵。而且,阁下您府中的珍宝、骏马、美人多不可数,老实说,这些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对您来讲,这些太多了未必是好事。如今的大王年事已高,一旦大王撒手人寰,太子即位,那阁下就危如累卵,且性命在旦夕之间了,别看你是他名义上的舅舅。小人我倒是有条权宜之计,可保阁下富贵恒久远,高位永流传。”是啊,你吃的、穿的、用的比太子都好,要是太子没想法那反而奇怪了。这一点阳泉君不会不明白,所以阳泉君的额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阳泉君赶忙让座施礼,非常谦卑地表示请教。吕不韦满意地看了看他,果然是识时务之人。也是吕不韦说的这番话触动了阳泉君的痛处,所以他才会对吕不韦表示谦卑,以求自救。往往当你对别人来讲有利可图、有可利用之处的时候,你也会收到各种不同形式的谦卑。
吕不韦接着说:“如今的大王已近暮年,且华阳夫人无子嗣。这是问题的焦点,也是致命的地方。子奚已经被内定储君,且有士仓辅佐。一旦大王驾崩,那么士仓一定被重用,华阳夫人的后宫必定长满荒草。到时候,您的富贵不再,门客们也必定作鸟兽散。到时候再想办法,可就晚了。临时抱佛脚,佛必踹一脚。饿了才找妈妈,为啥不早回家?”(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勾起很多人美好的回忆。)
泉阳君听得心惊胆战,一想到吕不韦说的这些,要是大王驾崩的话,肯定会一一实现的,甚至会在一瞬间集体实现——好事多磨,坏事成双,墙倒众人推,这几乎都成了规律。或许不相干的人也会凑热闹过来踩上几脚,踩完才一脸迷茫地问大家:“你们为什么踩他啊?”那样子特欠揍,也特无辜。想到这里,阳泉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好像真的是被路过的天使踩了几脚,他还神经质地摸了摸自己的那张大脸,嗯,感觉比刚才更大了。
“先生说的这些都在理,可有破解之法?”阳泉君小心翼翼地问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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