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世纪20年代,纽约的天际线不断为新起的摩天楼所重写。面对摩天高楼鳞次栉比这一崭新的都市现实,斯蒂格里茨开始用摄影重新思考都市的意义。1925年,他与奥基芙住进了刚落成不久的希尔顿饭店的顶层。从30层楼的窗口眺望纽约,斯蒂格里茨不可能不发现摩天楼的非人性侧面。《平熨斗大厦》中的对都市的温情的视线此时已经让位于《纽约系列》中的审慎的视线。都市的轮廓开始变得坚硬锋利起来。摩天楼不仅改变了都市的形态,而且也从某种意义上根本否定了人的存在价值。对此,他无法再用赞赏的眼光来注视它也是可以理解的。《纽约系列》中摩天楼冷峻的几何形态明显地传达出了人被排挤疏远的感觉。同时,比重逐渐加大的阴影也预示着他对都市文明前景的担忧与悲观。
就这样,斯蒂格里茨通过摄影与纽约对峙、对话。在此过程中,他欣然发现摄影是都市文化的默契的同盟军。斯蒂格里茨以自己的摄影实践告诉人们,都市可以成为摄影表现的重要内容,摄影的艺术意趣并非只存在于田园风光的诗情画意之中。而表现都市的独特美感也许只有摄影才能愉快胜任。如果缺少了都市这块试金石,摄影也许就无法确立其作为现代表现手段的特有地位,更无法显示其独特的艺术可能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摄影表现在艺术上的真正归属应该在都市,因为摄影是都市的表现手段。
摄影在斯蒂格里茨手里成为思考与超越的手段。而都市,确切地说是纽约既为他的思考提供了最富于刺激的素材,同时也为他的超越准备了最为充足的能量。当然,都市还磨砺了他的感性。这便是斯蒂格里茨终生不能忘情于纽约这个“不能想象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壮观的地方”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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