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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第五(4)(2/2)
    胡适坦言:“我们是不承认有什么根本解决的。世界上两个大革命,一个法国革命,一个俄国革命,表面上可算是根本解决了,然而骨子里总逃不了那枝枝节节的具体问题;虽然快意一时,震动百世,而法国和俄国终不能不应付那一点一滴的问题。我们因为不信根本改造的话,只信那一点一滴的改造,所以我们不谈主义,只谈问题;不存大希望,也不至于大失望。”

    20世纪30年代,江亢虎提倡“中道主义”。他认为“革命不一定用武力”,“不一定要军队”,“与闻政治的方法很多,但应走温良恭俭让等正当的途径”。

    1932年3月,汪精卫跟“国难会议”代表之一王造时说:“会议是政府召集的,我们是主人,诸位是客人,诸位如是不满意政府的办法,去革命好了!我们流血革命,打出来的政权,岂能随便说开放就开放!”王造时说:“革命不是哪个人哪个党派的专利品,如果逼得人民无路可走,自然有人会去革命,不过困难这么严重,我们是不愿同室操戈来闹革命的……我们固然是由政府聘请的,不是人民选出来的,但是国家是全国人民的国家,大家都有份,不能拿客来比喻我们是客人,我们同样是主人,政府既然聘请我们,我们有意见便要提出。中山先生的遗教‘天下为公’,汪先生的话,未免‘天下为私’了!”

    陈独秀在1919年的《每周评论》上曾有过《研究室与监狱》的名论。他说:“世界文明发源地有二:一是科学研究室,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才是人生最高尚最优美的生活。从这两处发生的文明,才是真文明,才是有生命有价值的文明。”这些话,并非他徒逞一时之快的豪言壮语,而是身体力行的自箴之词。1932年他第五次被捕,在解往南京的火车上,他呼呼酣睡,了不在意。国民党军政部长何应钦向他求字,他率尔而应,提笔就写了“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几个大字。在狱中,他听到有可能处死的消息,毫不畏惧地说:“我脑筋惨痛已极,极盼政府早日提我下狱处死,不欲生在此恶浊社会。”

    张元济一直是个“低调子”的渐进改良主义者,“和平改革勿伤元气”,可以代表他的基本想法。1948年9月中央研究院院士开会,他在会上说:“倘若没有戊戌的改变、庚子的义和团,人民对朝廷的观念不同,也许不会有辛亥的流血的革命,就不会造成一个袁世凯,演出那一套洪宪的笑话,更不会有后来各省军阀的火并和割剧。经过这一二十年和平的改革,我们当然可以像一个国家。(若当初即和平)我想并不会引起日本的觊觎,一步步的侵略逼成了八年的抗战,使我们贫弱到这个田地。”

    顾准在反思“革命”时认为:“人间世的基调是进化,革命则是进化受到壅塞时的溃决。”他把革命当做一个前提对待,他考虑革命之后的问题,即“娜拉走后怎样”,他的结论是要从理想主义走向经验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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