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凯莎琳小声在他哥哥耳边说,重重的呼吸弄的耳朵痒痒的。梅布尔呢,握着吉米的手悄悄说,“我得握着你的手,我也得坚持某些愚蠢的东西,要不然,我就不应该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们发现自己置身其中的这个大厅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了,我不会描述它的样子,因为它对任何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而且要是我非要告诉你对他们四个中任何人来说它是什么样子的话,你也不会相信的。但对每个人来说,它都可能是最完美的东西。我只会说它的四周都是穹顶,凯莎琳说那是摩尔人风格的,梅布尔则说是都铎式的,杰拉尔德呢,说是诺曼底风格的,吉米则说是哥特圣公会格式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就去问你收集黄铜制器的叔叔吧,又或许米勒先生会为你勾勒种种不同的穹顶呢)。透过这些穹顶,你可以看见很多,噢,很多东西!一个可以看见一个橄榄园,一对互执双手的情侣在其中,沐浴在意大利月光里;一个可以看见汹涌的大海,一艘船将这波涛肆虐的海水征服了,正在上面航行;另一个是一个坐在王位上的国王,被吹须拍马的朝臣簇拥着;还有一个是非常棒的旅店,尊敬的丑丑正在门前的石阶上晒太阳;一个母亲站在木摇篮边,弯着腰;还有一个艺术家在入口处凝望着图画,从手中湿湿的画笔看来,他刚完成了那幅图画;一个将军在胜利女神插下他热爱的战旗的战场上,奄奄一息。所有这些都不是图画,而是再真不过的事实了,活生生的,而且,谁都看得出来,不朽的。
穹顶上还镶嵌着许多其他画幅,所有的画面都展现了生命中充满热情和鲜花的时刻,这也正是人的心灵所需求的,或者是人的命运所能给与的最好的时刻。那间非常棒的旅店在这也能找到它的位置,因为也有一些人的心灵对生活没有更高的要求,他们满足于“一间非常棒的旅店”。
“噢,真高兴我来了,真高兴啊!真高兴!”凯莎琳嘟哝着,很快抓着了她哥哥的手。
他们沿着大厅继续往里走,那没用的凸镜,握在吉米手里,极其不老实,在这明亮耀眼的光线下简直就像一个阴影一样。
就快走到大厅尽头的时候,孩子们看见光线是从何而来的了。光线从一个地方发出,并向四周发散开来,那地方矗立着那尊梅布尔“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的赛可的雕像。他们继续往前走,缓缓地,十分高兴,但也感到非常迷惑。他们走近赛可,才看到在她高举的手上,那枚戒指显得那么暗淡。
杰拉尔德放开了凯莎琳的手,踩上山形墙,然后跪在底座上,站了起来,在那长着蝴蝶翅膀的白色女孩身边显出凡人的暗淡。
“我真的希望你不会在意。”他把戒指非常轻柔地取了下来,然后退回了地面,“不是这儿,”他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但不是这儿。”
随后他们就从白色的赛可后面走了过去,杰拉尔德把车灯拿到自己前面,突然又好像恢复了生气,明亮起来。杰拉尔德仍然在前面当开路先锋,走在从大厅出去的漆黑的通道里,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大厅是什么了。
曲曲折折的通道又将他们陷入黑暗里,沉沉地逼压着自行车灯微弱的灯光。这时,凯莎琳说:“给我戒指,我非常清楚该怎么说。”
杰拉尔德递给了她,但并非十分情愿。
“我希望,”凯莎琳慢慢地说,“家里的人没有发现我们今晚不在家,我希望我们安全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脱掉了外衣,穿着睡衣,已经入睡。”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就应该是美好的,强烈的,日常的光线了,不仅仅是日出时的,而是已经习惯了的、将你唤醒的那种光线,而且大家都躺在自己的床上。凯莎琳基本上已经很聪明地把咒语说得很周全了,除了一个错误,就是说“在自己的床上”,因为,梅布尔的床当然是在耶尔丁城堡了,所以那天梅布尔那褐色头发姑姑就不能理解了,为什么梅布尔前一晚本来在镇上关系很好的小孩那过夜,十一点都还没回家,而且她也锁了门,第二天早上她却睡在她床上。因为即使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怎么也不会蠢到去相信第二天早上心烦意乱的梅布尔所说的那十一个玄乎其玄的解释啊。其实第一个(加上这个一共十二个)解释才是实在的事实,但她姑姑远没有那么聪明,竟然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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