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愉快的晚餐(5)
“你才是。”梅布尔说,“我不是这样。我身上是染料。姑姑今天早上染套衫了,《居家闲言》上教过怎么染衣服,她也黑得像个煤球,而且套衫上都是斑点。遗憾的是戒指不会只让你的某一部分看不见,比如说脏的地方。”
“也许,”杰拉尔德出人意料地说,“它甚至完全不会再让你隐形了。”
“为什么不会?你没有对它做什么手脚吧,是不是?”
“没有。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吗?你隐形了二十一小时,我隐形了十四小时,而一丽莎只有七个小时。每次都减少七个小时。现在我们就要……”
“你的算术实在是棒得可怕!”梅布尔带着敬畏说。
“你瞧,每次少七个小时,七减七等于零。这次总要有点儿什么不同,毕竟不可能是负七吧,因为我不懂怎么……除非它可以让你更显眼,粗一些,这你知道。”
“别说了。”梅布尔说,“你让我头都晕了。”
“还有更奇怪的事呢,”杰拉尔德接着说,“当你看不见的时候,你的亲人就不爱你。瞧瞧你姑姑,而且凯思对我要去行窃压根无动于衷。我们对那枚戒指还没知根知底。哎呀,小姐拿着蛋糕来了。快跑,大胆的强盗去洗手逃命。”
他们跑了。
不仅仅是蛋糕,还有李子、葡萄、果酱馅饼、汽水、山莓醋,以及装在精致盒子里的巧克力、褐色罐子里醇厚的纯奶油和一大束玫瑰。作为一个管家,法语女教师的欢快让人觉得奇怪。她慷慨大方地摆上蛋糕和果酱馅饼,还为每人编了一个花环,因此她自己倒没吃多少。她举杯祝当天的客人梅布尔身体健康,她用的是山莓醋和汽水混成的漂亮的粉红色酒。而且,她居然还劝吉米戴上花环,理由是希腊神和女神在宴席上总是头戴花环。
自从有法国女管家以来,从来没有哪个法国女管家提供过这样的盛宴。席间有笑话,有故事,有欢笑。吉米用刀叉、火柴和苹果把所有的把戏都表演了一遍,表演理所当然受到了欢迎。法语女教师给他们讲了自己念书时的故事,那是她还是“紧紧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女孩”。他们不明白什么是辫子,她叫人拿来纸和笔,画了一副她还是小孩儿时扎着两根粗粗短短的马尾辫的最可爱的小画片。两根辫子从她头上伸出来,活像黑色精纺毛纱团上伸出来的棒针。接着她又画了他们让她画的所有东西,直到梅布尔扯了扯杰拉尔德的夹克,悄悄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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