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哭着跑了。
阿谭呆呆站在原地,我看他有些后悔了,挺茫然地看着我,我猛拍他的肩说,还看什么,追呀!
阿谭沮丧地说,还追什么?算了,该走的总得走的。拉完屎都要冲掉,别说谈女朋友了。
我被他伤感的语调弄得纳闷了,这两者间有关系吗?
突然间,在离毕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在烈日当空的长街上,我们涌上心头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就好比两个人在沙漠里迷失道路,出现个人不停地对你说,前面有水,于是我们向着他说的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一滴水,我们知道他骗了我们,可我们已经不可能往回走了,于是只能继续走这条不知对错不辨方向的路,在沙漠戈壁留下一行行成长的行走的悔恨的脚印,终于我们筋疲力尽,我们躺倒在滚烫的沙子上,我们仰望苍穹,盼望有一只小鸟飞过蓝蓝的天空,然后掉下来,我们好把它吃了,至少可以喝它的血,如果它有尿的话也可以考虑。可什么也没有,终于我们感觉我们要死了,于是我身旁的人暗示了我一下,我明白过来,勉强站起身,用尽力气,掐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断气。然后我也躺在他身边——等死。可过了几个小时我还是没死,于是又站起身来,麻麻木木地继续往前走,走过了不到五十米外的一个小沙丘,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小潭湖水和湖水边上的公路……
之所以会有上面这种感觉,还因为我看过格斯?范桑特的电影《杰瑞》。
阿谭说,别去看的混账医生了,我们喝酒去吧!
我说,好建议,很多混账的病混账医生看不好,酒却能治好。
我们走进路边一个小饭馆,小饭馆像是招待原始人的,里面阴阴暗暗,外面的阳光好像照在镜子上全被反弹掉了,一个女招待也像是原始人,穿了一件似灰似白的工作服,汗流浃背,脸上正是原始人特有的那种迷茫劲儿——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和原始人不特有的青春痘,其实我不知道原始人长不长青春痘,但可以这么假想,原始人正处于人类历史的最早期,好比人的婴儿时期,婴儿是不长青春痘的。我觉得她长这样也好,长得太漂亮了,又要害阿谭发病。
我们要了几个菜,然后一瓶接一瓶地喝啤酒。在喝之前,我们习惯性打听了这儿有没有厕所,当得到肯定回答后,我们便放开怀抱喝起来。之所以有这个习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刚上大学,刚来这座城市,我和刚认识的阿谭在整个城市里闲逛,从早上逛到傍晚,然后在一家馆子里喝酒,几瓶啤酒下肚,我们不约而同地想方便一下,结果被告知没有厕所,于是我们只能上外面解决,但那儿人流众多,我们还没有不要脸到像当众掏出手机打电话一样当众掏出小来排泄,已有的知识告诉我们,女孩看见了会以为我们是色狼想占她们便宜,年纪大的老婆婆会以为我们是变态以暴露为快乐之本;年级不大不小的女人会走上前来说:“先生,您要服务吗?”于是,我们不能当街干那种事,只能找厕所。那儿的厕所比真理还稀罕,我们甚至怀疑那儿的人是不是退化或说进化掉了排泄功能了。几经波折,我们终于在一个转角处找到了一家公厕,我们憋得几乎路都走不好,却相视着哈哈大笑。然后肆无忌惮地听着“哗哗”的动听的声音,现在感觉那声音就像是青春流过我们的记忆一样亲切和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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