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 子
对于死去的伟大人物,人们心怀敬慕和缅怀之情,喜欢以多种多样的方式加以纪念:或树碑立传,或吟诗歌咏,或立祠建庙……然而最亲切、最朴实的纪念方式莫过于吃某种食物了。这拉近了死者与生者的距离,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在人们心中唤起感同身受的情愫,高尚而温暖,如同沐浴在阳光中。
我们汉民族在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一天,有吃粽子的习俗。关于吃粽子的纪念意义,在古代曾有不同的说法。东汉蔡邕在《琴操》里认为是祭介之推。据说在晋文公重耳落难之际,介之推曾割腿肉为他充饥,重耳即位后,遍赏当年跟随他的患难之臣,却独独忘了介之推。介之推怨愤之下,离开文王,与母亲一同隐居于绵山(今山西介休东南)。文王醒悟后,到绵山请他,介之推担心文王加害,不肯出来。文王寻觅不着,便命随从放火烧山逼迫他出来,介之推和母亲却抱着树木被烧死。文王十分痛心,命令全国百姓在这一天不得举灶,吃冷食纪念。邯郸淳的《曹娥碑》说是纪念伍子胥:“五月五日,时迎伍君。”伍子胥为吴国忠臣,因劝谏遭到吴王夫差的怨怒,惨死刀下,尸首抛入江中,民间传说伍子胥死后化为江神。《会稽典录》认为是纪念曹娥。曹娥父亲溺水而死,年方十四的曹娥沿着江边哭号七天七夜,最后投江而死,几天后,死去的曹娥背着父亲的尸体浮起在江面。
然而人们最为认可的还是纪念屈原的说法,最早的记载是梁吴均的《续齐谐记》。屈原五月五日投汨罗江,楚地的人们十分哀伤,每到这一天,便用竹筒装米投入江中祭奠。后来有一个自称三闾大夫的人告诉百姓,人们的祭典之物都被蛟龙窃取了,如果投米,需用楝叶包裹,以绿丝缠绕,蛟龙惧怕这两样东西,就不会再争夺了。人们听从了他的话,从此沿袭为风俗。《异苑》有“粽,屈原姐所作”的记载。现在人们吃粽子,自然会想起屈原来,对屈原的敬爱和对粽子的喜爱联结在一起,不可分割。
粽子的种类非常丰富,从形状上讲有菱角形、锥形、秤砣形、枕头形等;以馅分有赤豆小枣、豆沙枣泥、核桃松子、火腿咸肉、干贝虾仁等;包裹材料则有竹叶、芦叶、粽叶、荷叶、茭叶等。粽子的吃法,除蒸熟后直接剥吃外,还有一种粽再蒸,是将蒸熟的粽子经切片、煎炸加工后食用。清代《调鼎集》记载了五种粽再蒸的吃法。在杭州,市上的摊贩常将粽子油炸出售,也应属粽再蒸的一种做法。
人们在长期的制作食用中,创造出许多美味的粽子,有的还演变成地方上的风味名点,如山东的黄米红枣粽、罕的秭归粽子、嘉兴的鲜肉粽子等。山东长期以具有黏性的黄米为粽子米料,以大红枣或白糖为甜馅。一般包裹成三角或枕形,食之甜咸俱佳。秭归粽子以鲜芦苇叶包裹糯米和红枣,以芦草扎为菱形,蒸熟后配白糖,味道清香甜美。秭归人民制粽纪念屈原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民间至今流传着“有菱有角,有心有肝,一身洁白,半世煎熬”的歌谣,表达了人们对屈原的歌颂和怀念。嘉兴鲜肉粽子是嘉兴五芳斋粽子店的传统食品,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它是用粽叶包裹加调味浸渍的糯米和猪肉,制为呈矮壮长方形的样子,以水草捆扎,入锅煮制而成。由于选料讲究,操作精细,具有独特风味,颇负美名,受到人们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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