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ōng yāng特科,这个机构对于许多人来说可能还相当陌生,甚至闻所未闻。
特科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
如果说,人们所熟悉的**zhōng yāngjǐng卫团,这支人民解放军中最jīng锐的部队,是
负责直接保卫党zhōng yāng的特殊jǐng卫部队,那么zhōng yāng特科则是在一个特殊历史环境下保
卫党zhōng yāng的另一支特殊jǐng卫部队。
所谓“特殊”,就在于当时在上海的**zhōng yāng处于极其秘密的地下状态,处境
极其险恶:党的zhōng yāng机关和zhōng yāng领导人随时都处于可能全军覆没的危险之中。
同样,肩负着保卫党zhōng yāng的重大使命的特科,也处于极其秘密的状态,也是随
时险象丛生。
时间是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三三年。
就保卫**zhōng yāng机关的安全这点而言,zhōng yāng特科可以说就是白sè恐怖下的**
zhōng yāng机关的第一支jǐng卫部队。
**zhōng yāng特科是一支超小型的jīng锐“特种部队”。特科的成员都经过严格挑选
,个个身怀绝技,胆识超群。特科藏龙卧虎,jīng英荟萃,它的成员中有后来人民解
放军的元帅,大将和上将,总参谋长和副总参谋长,以及共和国的副总理和部长们
。
zhōng yāng特科那真实而又极富传奇sè彩的斗争历程,惊险曲折,动人心魄,足以令
那些刻意杜撰的侦探间谍故事黯然失sè。
正因为有强扞而高效率的zhōng yāng特科,尽管中国**人在二、三十年代历尽艰
险,遭受了一次又一次重大挫折,但身处虎穴龙潭之中的**zhōng yāng机关却始终安然
无恙。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支白sè恐怖下的zhōng yāngjǐng卫部队的创建者和最高负责人—
—就是后来的共和国总理周恩来。
第一章
大江东去,江雾迷茫。
一九二七年九月下旬,一艘悬挂“米”字旗的运木船离开汉口码头顺流而下,
向长江尽头的上海驶去。
这艘货船属于英商祥泰木器行,经常往返于武汉和上海之间。本来,货船是不
搭载乘客的,但一位姓陈的舵手却把几位乘客悄悄地带上了船。在其他船员看来,
姓陈的舵手大概是在“捎黄鱼”——船员私载乘客捞点外快的事在船上是公开的秘
密。在一艘船上,舵手的地位虽不能和船长、大副相比,毕竟也还算得上有头有脸
的人物,所以舵手要带上几位客人搭乘货船并非难事。
从九月上旬以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姓陈的舵手接连带了好几批乘客上船。这
些不去搭乘舒适的客轮却跑来挤在既yīn暗又闷气的货舱中的乘客,从穿着来看倒是
生意人的模佯,但大都文质彬彬,眉宇间总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
。不过这些乘客随身大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货物,却也象是跑生意的样子。然而,这
些“生意人”就象约好了似的,无一例外都是从武汉前往上海,似乎那里有什么生
意特别值得去做。
沿江的各大码头上,全副武装的jǐng察、宪兵以及身着便衣的密探在严密地盘查
过往船只。鹰犬们的目光紧盯着每一张脸,竭力想在乘客中发现被通缉的**要
人。因为这些**人差不多每个人的头上都悬有一笔令人垂涎的巨额奖金,jǐng察
、宪兵和密探们谁也不想放过这升官发财的绝好机会。
祥泰木器行的货船是一艘运木船,船上的货物一目了然,尤其是货船的桅杆上
还悬挂着一面英国国旗。因此,军jǐng和密探们要么是没有去注意它,要么是不敢去
碰它以免自找麻烦。总之,他们没有想到要上船去搜查一番。即使是那些不时在江
上游弋的巡逻艇也是匆匆地从它旁边疾驶而过。因此,祥泰木器行的运木船一路通
行无阻直达上海。
国民党的鹰犬们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竭力想要搜埔的**的一些重要领导人
,正是藏身于这艘货船之中从他们眼皮下安然通过。并且这艘货船上还藏有**中
央的文件、活动经费以及枪支弹药,这些东西就装在这些“生意人”随身携带的“
货物”里面。
祥泰木器行运木船上那姓陈的舵手是一位中国**党员。从一九二六年五月
以来,这艘船成了**zhōng yāng在上海与武汉之间的一条秘密交通线。武汉“七一五”
反革命政变之后**zhōng yāng机关主要就是利用这艘运木船,避开国民党军jǐng的严密搜
捕,秘密地从武汉转移到了上海。
-九二七年十一月。上海。
jǐng车不时在街头呼啸而过,凄厉的jǐng笛令人不寒而栗;骑jǐng的巡逻马队疾驰在
大街小巷之间,马蹄敲击着地面有如雷呜一般;各个旅馆客店都受到jǐng察仔细的搜
查,车站码头上更是岗哨林立;暗探的眼睛在四下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国
民党和租界巡捕房张开有形和无形的网,企图将**人一网打尽。
一幅厚厚的窗帘将屋子外面的白sè恐怖世界暂时隔开。室内充满了呛人的烟味
。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每个人讲话时都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从十月九rì至
十rì,中国**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在上海秘密举行扩大会议。
开会的屋子附近,蹲着几个卖香烟、水果的小贩。他们的目光jǐng惕地打量着街
口的动静,他们的货摊下面藏着子弹早已上膛的手枪。不时还有肩挑混饨豆腐脑担
子的小贩吆喝着从开会的屋子前面走过-这些都是负责保卫会议的武装jǐng卫和流动
哨。一旦jǐng车在街口处出现,他们将一面拔枪抵抗,一面掩护zhōng yāng领导同志迅速撤
离会场。
会议的主持者瞿秋白,只有二十八岁,皮肤白净,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看上
去完全是一介文弱书生。而他作为中国**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常委,此时实际上是
继陈独秀之后的第二任中国**领袖。瞿秋白召集这次会议,中心议题是在全国
各大城市中创造一个总暴动的局面,以反击国民党右派对**人的疯狂屠杀。
对于年幼的中国**来说,一九二七年是一个充满灾难的年头。在不到半年
的时间内,**zhōng yāng两次被迫迁移。第一次是从上海迁往武汉,第二次则是从武汉
迁回上海。两次迁移,都是因为猝不及防地遭到过去的盟友的突然袭击。
“同志们,眼前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瞿秋白的脸上看不到有丝毫沮丧的神
情,他那苍白的面孔因激动和激愤而染上红晕。他挥动着有力的手势:“敌人越是
屠杀进攻,反而证明革命cháo流之高涨!我们坚信,在短期内,新的革命高cháo将取代
革命的暂时失败!”
……
周恩来的发言,冷静而务实,与大多数与会者愤激的情绪恰成对比。他面庞清
瘦,大病初愈。他刚刚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的磨难。在南昌起义的部队向南方进军
途中,部队被优势兵力的敌人打散,周思来不幸身患恶xìng疟疾,高烧和伤寒的轮番
折磨,使他时常处于昏迷之中。最艰难的时候,他的身边只剩叶挺、聂荣臻两个人
。此时,周恩来的jǐng卫堪称“规格”最高:给他担任临时“jǐng卫员”的,一个是北
伐名将、未来的新四军军长,一个是未来的共和国元帅。然而,此刻周恩来的处境
却是极端危险的,他们三个人只有一支手枪!而国民党的军jǐng和地主武装在巨额赏
金的驱使下正在拼命地搜寻他们的踪迹。
周恩来在叶挺,聂荣臻等人的护送下,历尽艰险辗转到达香港。在那里,他接
到zhōng yāng的通知,就立即冒着被国民党通缉的危险乘船赶到上海。在这次中国**
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会议上,他和罗亦农被增选为政治局常委。
周恩来关心的是当前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即如何充分保证党zhōng yāng在上海
的安全。这是他一贯的务实作风。
在国民党军jǐng宪特和帝国主义的巡捕暗探云集的上海,党的zhōng yāng机关要长期隐
蔽下来并开展工作,就必须加强zhōng yāng的政治保卫力量,就必须完善党的各项保卫工
作,否则在极端险恶的白sè恐怖的世界中,zhōng yāng机关连一天也无法生存。
就在这次会议之后,周恩来受zhōng yāng的委托,立即着手对zhōng yāng的政治保卫机构加
以整顿,组建一支强有力的政治保卫队伍。此后,在白sè恐怖之下保卫**zhōng yāng的
千斤重担就压在zhōng yāng特科的肩上。特科的任务非常明确,就是保卫zhōng yāng领导机关的
安全,了解和掌握敌人的动向,向苏区通报敌情,以及营救被捕同志。惩办叛徒。
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八rì。上海,枫林桥。
一家电影公司的外景队一早就赶到这里。卡车刚刚停稳。在一阵“快!快!赶
快!”的催促声中,从车上立刻跳下几十个人来。与此同时,摄影机和几个沉重的
道具箱被七手八脚地迅速从车上搬了下来。
几分钟后,摄影机已经架设在公路边上,一副抢拍外景的架势。偏僻荒凉的枫
林桥顿时热闹起来。……不过,这支外景队的心思并不在拍摄电影上面。无论是
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导演、衣着华丽的男女主角、扮演三教九流的众多的配角,还
是头戴鸭舌帽的摄影师和场务,个个都显得神情紧张,都在不时焦虑地向水仙庙方
向张望。
一些“碰巧”路过的行人也在驻足观看,不过,他们似乎对拍摄电影的场面没
有多大兴趣,老是在东张西望。实际上,这是zhōng yāng特科摆下的一个“劫法场”的阵
势。化装成导演、演员、摄影师和行人之类的各sè人等,都是zhōng yāng特科人员。他们
每个人身上都藏有驳壳抢、左轮枪或白朗宁手枪,所有手枪早已子弹上膛。道具箱
中还藏有机枪和催泪化学手榴弹以及开启镣铐的工具。
附近不远处的岔路口上,还隐蔽着一辆装有大米的卡车。一旦囚车出现,这辆
卡车将突然冲上去将公路拦断,迫使囚车停下,到时候卡车上的大米包就将成为机
枪shè手的掩体。远处,还有几个摆摊的小贩也在不时张望,那是特科布置的jǐng戒哨
。
zhōng yāng特科严阵以待,只等来自水仙庙拘留所的囚车在公路上出现。在国民党和
帝国主义严密控制下的大上海,zhōng yāng特科却不惜冒最大的风险,不惜一切代价竭力
要营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
囚车上押送的是**zhōng yāng政治局候补委员、zhōng yāng农委书记兼江苏省军委书记彭
湃,以及杨殷等几位zhōng yāng的重要领导干部。
据特科第二科即情报科获得的可靠消息,八月二十八rì这天早上,国民党上海
市公安局将把彭湃等从水仙庙侦缉队拘留所押往龙华jǐng备司令部。zhōng yāng特科决定,
在水仙庙通往龙华的必经之路枫林桥武装拦劫囚车。
中国**早期领袖人物瞿秋白曾赞誉说,中国有两个“农*动的王”。这
两个“王”,一个是湖南的*,一个就是广东的彭湃。
彭湃,广东海丰县人,一仈jiǔ六年生,一九二四年加入中国**。大革命时
期,他和*都是以搞农*动而名闻天下。
彭湃参加过南昌起义的领导工作,并随起义部队南下广东。随后,彭湃在海丰
发动武装起义,建立全国第一个县级苏维埃政权。在保卫苏维埃政权的战斗中,彭
湃自任敢死队队长,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zhōng yāng迁上海后,彭湃被调到zhōng yāng工作。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四rì,彭湃正
在上海沪西区新闸路经远里zhōng yāng的秘密机关出席会议,突然英租界工部局巡捕
房的几辆红皮钢甲车风驰电掣而来。转移已经来不及,会场被武装巡捕包围了。彭
湃和参加会议的政治局候补委员、zhōng yāng委员兼江苏省军委委员杨殷、以及zhōng yāng
军委委员颜昌颐、邢士贞等同时被捕。
巡捕房和jǐng察局动作如此之准确,可见完全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显然党内出
了叛徒。
这天zhōng yāng书记周恩来本来要主持这次会议,由于临时有事未能出席,因而
幸免于难。
彭湃被捕后,最初用的是化名,但因叛徒出面指认,彭湃的真实身份就暴露了
。上海jǐng察局久闻彭湃大名,担心这样一个**要人关押在水仙庙拘留所会出意
外,决定于二十八rì将彭湃等押解到龙华jǐng备司令部。
情况非常清楚:彭湃的身份既然暴露,再采用聘请律帅辩护或向敌特机关要人
行贿之类的通常营救手段已经无济于事。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武装劫救!
然而,可供准备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
“为了保证营救的成功”,周恩来目光如炬,语气坚决果断,“这一次不仅红
队全体出动,特科各部门凡是会打枪的同志都参加行动!”
zhōng yāng特科下设总务、情报,行动,交通四个科。平时,各科既分工明确,各司
其职,又互相配合,为**zhōng yāng提供安全保卫。一九二八年四月特科成立之初,中
央就举办了几期训练班,培训特科人员从事秘密工作的专门知识和技术。训练班每
期二十天,绝大部分特科人员先后参加了培训。周恩来、项英等zhōng yāng领导向学员们
做了多次政治报告,顾顺章、陈赓等人则把自己在苏联学习到的侦破、审讯、刺杀
、爆破、秘密联络等技术向学员们做了仔细讲解。
总务科为特一科,科长洪扬生,他从特科成立之初到一九三一年一直担任这个
职务。一科最初被称为“总部”,它的职责是:负责为zhōng yāng布置各个秘密机关和联
络点,置办各种必要的家具和办公用品;每当zhōng yāng在上海举行重要会议,要负责安
排会场。此外,总务科还要为zhōng yāng机关筹集经费,并且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出面以合
法方式营救被捕同志。可以说,zhōng yāng的rì常大小杂务全部由总务科总揽下来。所以
,一科可以说是**zhōng yāng的“总务科”。
特二科为情报科。它的前后两任科长都是zhōng yāng特科最有名的人物——陈赓和潘
汉年。周恩来曾经把中国**最杰出的六位情报人员誉为中国**情报的“前
三杰”和“后三杰”,“前三杰”是钱壮飞、李克农和胡底,他们都是在陈赓直接
领导下工作。而潘汉年则是“后三杰”之一。情报科的任务,是掌握敌人动向,以
便抢在敌人动手之前采取行动,以保障zhōng yāng机关和党的领导人的安全。向苏区通报
军事情报也是情报科的职责。因此,情报科人员必须利用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采
取打进去拉出来的办法,或打入敌特机关内部,或在敌特机关发展内线建立特情关
系。
特三科的正式名称是行动科,由顾顺章本人担任科长。不过,这个科却以“红
队”而着称。红队,即“红sè恐怖队”之简称。在特科内部,红队又称为“打狗队
”。顾名思义,这个科的一个主要职能就是镇压叛徒,震摄敌人。
当时,对中国**秘密组织威胁最大的莫过于党内的叛徒。面临大革命失败
后严酷的白sè恐怖,党内不少的意志不坚定者和投机分子纷纷**,一时之间**
声明或*启事充斥各大报纸的版面。这类人如果只是脱党,对党组织并无多大危
害,那不过是大浪淘沙,反而使党组织更加纯沽。但严重的是,其中一些人还进而
叛变投敌,出卖组织,不惜用昔rì同志的头颅作为自己在国民党那里的进身之阶。
中国**的许多早期着名的领导人就是因叛徒告密而被捕牺牲的。
通常,由情报科提供关于叛徒的情报,处决叛徒则由红队执行。
红队是一支jīng锐的小型武装部队。红队的成员主要来自过去工人纠察队的骨干
,参加过上海工人武装起义,还有些来自北伐军,都有过战斗的经历,其中有不少
人是神枪手或爆破的能手。除了惩治叛徒,红队还要与特一科配合,秘密jǐng戒zhōng yāng
的重要会议。
一旦被选拔为红队成员,首先就是要熟悉各种枪支的使用方法。为了练就百发
百中的枪法,红队的成员们常常坐船出海,到吴凇口外的海面练习打靶。
在一九二九年下半年,红队的力量发展到顶点,拥有的四十多名行动队员,每
人都是神枪手,都会驾驶汽车。他们的装备除了各种型号的手枪,还有化学手榴弹
。这种手榴弹可以使人流泪睁不开眼,使用时带一种特制的眼镜则不受影响。每次
行动之后,如遇追击,扔出这种手榴弹可以阻滞敌人。此外,红队还可以从外面调
动武器,甚至调来机抢。因为当时特科的情报科在国民党军队驻浦东的炮兵营中建
立有联系。必要时,特科的总务科也可以随时直接从外国洋行购买枪支。
特四科为交通科,科长是李强。这个科最初的职贵是负责秘密的交通联络,以
及护送党的领导人进入苏区。从一九二八年起,特四科主要负责建立和管理秘密无
线电台,沟通**zhōng yāng与共产国际以及和各个苏区之间的通讯联络。后来这个科改
为无线电通讯科。
按照zhōng yāng特科内部的分工,武装行动通常只是由红队担任。但这一次,为了营
救彭湃等重要领导人,特科人员几乎全部上阵。
枫林桥。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然而,令人望眼yù穿的囚车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娘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zhōng yāng特科科长顾顺章,一脸油汗,烦燥不安,把烟
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蹭了几下。
顾顺章是**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委员。作为zhōng yāng特科科长,他直接带领红队。这
一次,他是“劫法场”的现场总指挥。
顾顺章是中国**最早的政治保卫干部之一。顾顺章,原名顾凤鸣,上海吴
凇人,一九o三年生。顾顺章最初在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当过钳工,后来成为公司的
事务员,也有材料说他后来升为“拿摩温”(工头)。“五卅”运动之前,顾顺章
加入中国**。
顾顺章身材矮壮,人很jīng干,头脑灵活,可以双手开枪,枪法很准,使刀弄棍
也有两下子。另外,他还会耍魔术,魔术达到专业水平,曾在上海大世界等处多次
登台献技。顾顺章属于两头冒尖的人物。他过去入过青帮,吃喝piáo赌都来,在他的
身上流氓的习气颇为突出。另一方面,他在工人纠察队中表现勇敢,很有一
股子冲劲,在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中他担任过工人纠察队总指挥。
早在一九二六年,**zhōng yāng就已经着手准备建立政治保卫机构,并开始培养政
治保卫干部。这年十一月,顾顺章受**zhōng yāng总书记陈独秀派遣,前往苏联学习政
治保卫。同时被派往苏联受训的还有陈赓和陆留。从苏联回来后不久,顾顺章就开
始干上了政治保卫工作。
“四#8226;一二”反革命政变使党内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了军事工作的重要xìng。一
九二七年五月,党zhōng yāng在武汉成立zhōng yāng,周恩来任军委书记,聂荣臻任参谋长
,王一飞任秘书长。zhōng yāng下设两个科,一个是组织科,另一个就是特科(又称
特务科)。
特科的出现,标志着**zhōng yāng政治保卫机构的正式建立。
需要说明的是,此时的zhōng yāng并不象后来那样直接指挥军队,因为中国共产
党当时还没有一支dú lì的武装力量。最初的zhōng yāng主要做国民革命军的工作,向
军队派遣党员士兵和干部,扩大党在军队中的影响,以及从事军事情报和政治保卫
等方面的工作。
此时的特科,也不象后来的特科那样专门从事对**zhōng yāng机关的政治保卫,最
初的特科还兼有其它的职责。
特科下设四个股。即特务股、情报股、保卫股和土匪股。其中,土匪股就是专
为打击土匪而设,它的职责显然并不直接服务于**zhōng yāng的政治保卫,而是服从于
当时斗争的特殊需要。在当时,汪jīng卫还打着“左派领袖”的旗号与中国**合
作,在“赤都”武汉,zhōng yāng固然需要政治保卫,但安全问题还不象后来那样突出。
刚刚当选为zhōng yāng委员的顾顺章,被任命为特科科长。顾顺章进入中国**领
导层,可以说是一种历史的机遇。
“四#8226;一二”之后,共产国际认为中国**总书记陈独秀犯右倾机会主义错
误,其根源在于知识分子的“动摇xìng”。因此强调必须在中国**领导层中加强
工人成分。顾顺章算是工人出身,正好赶上这趟车,于是在中国**第五次全国
人民代表大会上当选为zhōng yāng委员。和顾顺章一起被“加强”进zhōng yāng委员会的,还有
一位叫向忠发的老工人。向忠发当时四十六岁,担任过武汉工人纠察队总指挥、武
汉工会委员长和中华全国总工会执委会成员。
此后,顾顺章在党内的地位迅速上升。
“五大”之后不久,经zhōng yāng常委决定,顾顺章进入由周思来等七人组成的zhōng yāng
军委。“八七”会议上,顾顺章又当选为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委员。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顾顺章由zhōng yāng委员变成了政治局委员。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中国**临时zhōng yāng政治局在上海召开扩大会议之后,周
恩来受命对zhōng yāng机构进行组织整顿,以适应白sè恐怖环境下的斗争需要。
在zhōng yāng,建立一个特别任务委员会,简称特委。在特委之下设zhōng yāng特科。特委
是决策机关,特科是执行机构。周恩来主持特委工作,直接指挥特科。经过整顿之
后,zhōng yāng特科将原来的四个股改为总务、情报、行动,交通四个科。顾倾章仍然担
任zhōng yāng特科科长。
顾顺章搞特科工作,还是象他过去搞工人纠察队那样,喜欢聚众而来,呼啸而
去,大打出手,打它个稀里哗啦。让他率队武装拦截囚车,他觉得来劲。
现在,等了几个小时仍不见囚车的影子,顾顺章不耐烦了。“劫法场”的人们
也开始沉不仅气了。
“是不是囚车已经过去了?”
“我们出发时间太晚,很可能错过了。”
特科的这次武装劫救行动,所有环节都作了周密的考虑,但二十八rì这天早上
临出发时却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当接到武装劫救的指示后,特科连夜紧急
准备。因为参加行动的人多,特科现有的枪支不够,于是派人临时向洋行购买。
按照预定计划,特科人员将在二十八rì一早赶到枫林桥。这天早上,参加行动
的人们在同孚路特科机关集中,等待一辆摩托车把枪送来。当打开箱子一看,才发
现里面的手枪全都涂有一层厚厚的防锈黄油,必须擦掉黄油才能使用。于是马上派
人上街去买煤油。大伙心急火燎地好容易才将几十支手枪擦洗出来,但已经使出发
的时间推迟了一两个小时。
枫林桥一带人渐渐多起来了。“外景”队呆在这里时间太长会引起怀疑,不能
再等下去了。看样子,拦截的时机已经错过。
顾顺章再一次抬腕看表之后,悻悻他说了声:“撤!”
果然,内线的情报很快就证实:就是因为临时擦抢耽误了时间,押送彭湃等人
的囚车在特科赶到之前,已通过枫林桥开往龙华去了。
一九二九年八月三十rì,彭湃、杨殷,颜昌颐、邢土贞四位同志在龙华jǐng备司
令部从容就义。押赴刑场途中,彭湃等一路高呼口号,视死如归,彭湃牺牲时年仅
三十三岁。
“对于这个无耻叛徒,特科必须坚决予以处决!”
周恩来浓眉高扬,神情激愤,平时那柔和的苏北口音此时变得异常严厉。彭湃
,杨殷等同志牺牲,全党极其悲痈。周恩来含泪写下《中国**反对国民党屠杀
工农领袖宣言》:“谁不知道广东有彭湃,谁不知道彭湃是中国农*动的领袖?
一切反革命污蔑他是杀人放火的凶犯,但广大工农穷苦群众,尤其是几万万农民群
众却深深地知道他是他们最好的领袖,是土地革命的忠实领导者!”
现在,如果还让出卖彭湃的叛徒逍遥法外,不仅难以告慰烈士英灵,而且还会
继续给党的秘密组织造成威胁。
就在彭湃等被捕的当天下午,特科的情报科就通过内线查明,出卖彭湃等人的
叛徒就是zhōng yāng秘书白鑫。
白鑫是湖南常德人,黄埔四期生,一九二七年曾在叶挺的二十四师教导营担任
过党代表。南昌起义部队南下时,白鑫随部队撤到广东海陆丰地区,与彭湃领导的
农民武装汇合,被提升为团长。一九二九年初白鑫随同部分zhōng yāng领导人到上海,在
zhōng yāng工作。早在一个月之前,白鑫就已经向国民党上海市党部常委、情报处长
范争波秘密自首。白鑫作为军委秘书,对zhōng yāng和江苏省军委的情况非常熟悉,
他想将zhōng yāng和江苏省军委作为一份厚礼献给国民党,以换取巨额的奖金,并且作为
自己今后飞黄腾达的垫脚石。
不过,范争波并不急于动手,而是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范争波的胃口相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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