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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僧无名(2/2)
    而现在,无名老僧就站在几人的面前!

    一如过往几年来那般,老和尚神情茫然,听了慕容复的问话,很认真的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歉然道:“我……我记不清楚了,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后来……后来慕容居士也来了,前几年那个天竺僧波罗星也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里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萧远山听了这话大为惊讶,但他自恃武功高强,猜想这三十年来自己偷研少林绝技,自修自炼,合寺上下,无人察觉,多半这老和尚适才也在寺外,听了自己的言语,便来在此胡说八道。哪知老和尚跟着便说他全神贯注于武学典籍,心无旁骛,自然看不到别人存在。又说他第一次来藏经阁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自那时起便入了魔道,委实可惜。

    这下萧远山惊骇莫名,手指老僧,几乎说不出话来。老和尚又说他第二次拿走的是一本《般若掌法》,见他入魔越来越深,心中不忍,所以在他平时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和一部《杂阿含经》,只盼萧远山能取走研读参悟。怎奈萧远山太过沉迷于武学,于正宗佛法置之不理,找到一本《伏魔杖法》便自欢欣鼓舞而去。

    老和尚随口道来,将萧远山的所作所为说的丝毫不错。萧远山心中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直冒,一颗心都仿佛快要停止下来。

    跟着无名老僧慢慢转过头,又向慕容博望去。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又似乎自己心里隐藏的所有秘密,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那老僧叹了口气,便说慕容博虽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初料必然受到南朝文化的影响,文采风流,为人雅致,哪知慕容博首次来到藏经阁一样将我佛祖的微言妙法,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尽皆弃如敝履,找到一本《拈花指法》却如获至宝。

    而且慕容博比之萧远山更加贪得无厌,萧远山所修习研悟的是怎样克制少林派现有的武功,慕容博却将少林七十二般绝技逐一找到,尽数录了副本而去,这才归还藏经阁。又说他本以为这些年来慕容博尽心竭力想要将七十二般绝技融会贯通,今rì小宝与鸠摩智在大雄宝殿比武之时,才知道原来慕容博已将七十二绝技尽数传给了大轮明王。

    慕容博听到这里,比萧远山惊惧更甚,也是哑口无言。老和尚慢吞吞的话语有如一把把尖刀,片刻间已将两大高手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老和尚又道:“……那大轮明王强修本寺内功秘典《神足经》,这部内功心法传自天竺,不知他从何处得来,还请慕容居士rì后再见他时,请他归还。”

    鸠摩智从游坦之那里夺得《神足经》一事,慕容博全然不知,更加不曾听过这门内功心法的名字,闻言一片茫然。老僧继续说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弟子习武,旨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时,必须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础,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这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不过是拳打脚踢、刀枪棍棒的外门功夫,那还罢了,对自身危害不大,只要身子强壮,自可抵御得住;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般若掌之类的功夫,每rì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陷越深,比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

    他说到这里,忽听楼下说话声起,跟着楼梯上传来几下微响,仈jiǔ个僧人纵身上阁。当先的是玄慈、玄生和玄灭,其后便是神山上人、道清大师、哲罗星和波罗星等外来客僧,再然后是玄垢和玄净。众僧见龙小宝五人都在阁中,静听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僧说话,均感诧异,又刚好听到老和尚最后那两句,不禁各自一怔。众僧均是大有修养的高明之士,当下也不上前打扰,站在一旁且听他说些什么。

    无名老僧对他们视而不见,全不理会,继续说道:“少林寺建刹数百年,自古以来,唯有达摩祖师身兼诸般神通绝技,此后纵然历代高僧有所新创,却也没有一人能并通诸般武功,却是何故?本寺七十二般绝技的典籍一向在此阁中,但凡武功有所成就的弟子尽可前来翻阅,其理安在?只因本寺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门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xìng命,狠辣凌厉,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只是一人练了三四门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会受到障碍,这在本派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学在求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克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多。但佛法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往往不屑去多学各种杀人的厉害法门了……”

    玄慈等少林高僧见老和尚的服sè打扮不过是寺内cāo持杂役的僧人,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通”的辈分排行,除了自愿诵经拜佛之外,只做些粗活,怎会谈吐高雅,识见超卓,有如此见识修为,心下大感诧异。但听他说了这些话,只觉其中大含jīng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不由得合十赞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道清大师更是连连点头道:“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小僧今rì茅塞顿开。”其余高僧也一齐合掌道:“请师父更说佛法。”

    老和尚合十道:“不敢,老衲说的不对之处,还望诸位指教。”便在此时,忽听得嗤嗤嗤三声轻响,响声过后便无异状。玄慈等均向慕容博望去,见他脸上已然变sè,却兀自强作微笑。

    原来慕容博毕竟心高气傲之极,初时被老和尚揭穿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免心惊胆战;此后见这无名老僧侃侃而谈,说的神乎其神,高深莫测,却死活瞧不出他有半点武功的模样,心里渐感不服。他这不服之气一上来,便再无法抑制,又见玄慈等高僧到来后,听了老和尚的一番话,均是凛然受教,再也忍耐不住,便将双手拢在袖中,暗暗使出“无相劫指”,神不知、鬼不觉向无名老僧弹去。

    不料指力甫及老和尚身前三尺之处,便似撞上了一层柔软至极,却又坚硬之极的无形屏障,几声轻响过后,指力已消散无踪,却也并不反弹而回。当此情境,龙小宝心里最后一丝疑虑顿时消去,心头之激动无法言述,只想扑上去抱着老和尚大声欢叫。

    无名老僧似乎浑然不觉慕容博以指力偷袭,目光转向小宝道:“我这个徒弟尚在襁褓之中,便给我捡了回来。他自幼灵智闭塞,懵懂无知,却偏偏对佛法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自他五六岁起,我便带他来这藏经阁,无论佛法武功的典籍任其自行挑选阅读。这孩子难能可贵之处便在于大多时候只对佛法典籍兴趣盎然,所悟颇快,仿佛生来便与佛法有缘。此后我试着引导他修习了几门功夫,他便似懂非懂,随心所yù的修炼起来,十余年间倒也有所大成。别人眼中看他不过是个白痴,其实他是真正灵台清净,不惹尘埃之人,因此于武学之道上才能这般进境顺畅。唉,只是在几年前突然间灵智复苏,便再也不能保持心境无尘,无我无相了。这几年他下山之后,想是迭逢奇遇,内力大增,武功大进,融汇北丐西毒、明教逍遥,以及我少林派各家之所长,当今世上已鲜有敌手。虽然他有从前的佛法心xìng为基础,自可任意修习本派绝技,但是佛法修为却早已停滞不前,贪嗔之念好似枷锁缚身,此生再也无缘修得正果,真是可惜了。”

    少林众僧听得小宝原来就是被这老僧所收养长大,各人神sè均有恍然大悟之意。慕容博父子听得这深不可测的老和尚居然是龙小宝的师父,自身处境实在危之极矣,不免深锁眉头,甚是担忧。

    小宝见老和尚当众挑明了与自己的关系,挠了挠头皮,嘻嘻笑道:“师父,没想到您老人家这般神通广大,这些年来可瞒得弟子好苦啊!”说着走上前去,跪下来好生磕了三个响头。他表面上虽是嬉皮笑脸,但众人皆已看到他的眼眶里生出一层蒙蒙水气,显然内心绝不平静……

    (因为是“混乱武侠”,所以连岳武穆和大金国的历史也超前了许多年。诸位看官无需认真,一笑置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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