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不休的阔科事件(5)
而毛文龙和王子登两人却告诉皇太极说,明廷已经知道他们谈判内容,故而花费了多少人力财力掩盖云云,这就是在推卸责任以及表自己功劳了。实际上,明廷那时应该只知道阔科是来议和的使者。
到此处为止,哪怕先不谈毛文龙试图勾连皇太极里应外合夺取山海关和登莱等处的行径,其问题也是很严重的。毛文龙长期交通敌国,却刻意隐瞒不上奏朝廷至少一年之久,且其汉文信件中表露出的信息,来往可追叙到努尔哈赤时期,这和袁崇焕等人在与后金谈判时,事先和过程中都会将谈判情况随时上报朝廷的举动完全不同,两者有本质的区别,这确实是可以坐其私通外藩之罪的。且由于毛文龙此等刻意隐瞒的行为,也一定会让人不得不对其动机打上一个问号,即使是为毛文龙鸣不平的朱溶,在其所撰的《表忠录》内,也不能回避有“可可(即阔科)固山及马生至东江议和”这一事,所以后来在袁崇焕斩杀毛文龙上书请罪时,崇祯覆旨曰毛文龙“通夷有迹”蒋本《东华录》。等,绝不是在庇护和偏袒袁崇焕。
如果把毛文龙的这六封书信连续起来看,可知前几封是谈判议和,尚算不得什么,但自第五封起,毛文龙却已明确说了要率部登陆投降后金,并企图和皇太极里应外合夺取山海关和登莱二府,这便是要反明了。即使以最好的情形打算,也是毛文龙已经决定叛明并联合后金对明发起攻击,但由于阔科之被抓,导致皇太极认为毛文龙在算计自己,故而疑心大起,因此对毛文龙的归降提出了新的条件,要求其证明归降的诚意,是以毛文龙归降进度暂时放缓。然则以书信内容而论,毛文龙此刻叛还是要叛的,无非有些细节尚待商定而已。这也是我在前文中对阔科事件详加叙述之故,实因此事关系重大,乃毛文龙归降计划没有马上实施的重要原因。
先,毛文龙在给北京的报告中说“大清皇帝言,屡次与毛文龙讲和,文龙回书语皆饰欺,及送礼讲和,又将我人解京”,“讲和”云云显为饰词。皇太极和毛文龙此刻所讨论的,早已不是单纯的议和,而是在谈如何归降后金事,双方已然进入研究“尔取山海关,我取山东,若两面夹攻,则大事可定矣”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了,这哪里是在“讲和”,分明就是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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