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君臣相得
范文程,字宪斗,沈阳人,是宋代大学士范仲淹的17世孙。天命三年,努尔哈赤发兵进攻明朝,到了抚顺。范文程以一明朝白衣秀才,毛遂自荐,到满营求见努尔哈赤。那时,创业伊始的努尔哈赤正需网罗汉族文士。努尔哈赤见范文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已有几分喜欢;与他谈论时,更觉得语语皆中心坎,不由大喜。当得知他是明朝兵部尚书范锪的曾孙,更为器重。当即命范文程参赞军机,随军效力,并对众贝勒说:“此人是名臣的后代,应善待他!”从此,努尔哈赤取沈阳,打三岔,攻西平,下广宁,范文程皆在其间出谋划策,屡建奇功,成了努尔哈赤股肱之臣。也成为汉族文人在清朝做官的第一代大臣。努尔哈赤特意嘱咐众贝勒,要格外敬礼范文程,称先生而不呼其名。
崇德元年,努尔哈赤改文馆为内三院,封范文程为秘书院大学士,进世职二等甲喇章京①。①章京:官名。清代军职多称章京,为满语的音译,如参领称甲喇章京,佐领称牛录章京。当时,八旗制度已经确立,每旗均有固山额真统领,“固山”即满语“旗”字,“额真”是满语“主”字。固山额真即一旗之主的意思。诸大臣商议首推范文程任固山额真,努尔哈赤说:“范章京的才能远远超过这一职务,固山额真不过是统领一个军而已,朕要把他作为心腹,此事另当别论。”范文程所参与的都是机密之事。每次努尔哈赤召见他进宫,总要到深更半夜才出来。有时候,范文程刚刚回到家里,还未来得及吃饭和休息一下,又被召进宫里。努尔哈赤每次议政,都要问:“范章京知道吗?”如果碰到有什么疑难之事,努尔哈赤就说:“为什么不去与范章京商量?”无论什么重要的事,只要众大臣说:“范章京也是这样说的。”努尔哈赤就放心了,认可了。有一次,范文程因病而告假休息,各种公务因此堆积如山,努尔哈赤下令一定要等范文程病愈后再处理。重要的公文,都要由范文程亲自起草或者看过。起初,努尔哈赤还审阅一下,后来干脆连看也不看了。他对范文程说:“你是不会有错的。”
范文程是个孝子,他把父亲范楠接来侍养。有一次,他奉命进宫陪同努尔哈赤吃饭。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范文程想到自己的父亲从来不曾尝过这样的美味佳肴,便不忍心下筷子。努尔哈赤看出他的心思,立即命令手下的人把这一桌佳肴整个儿赐给范文程的父亲范楠。范文程十分感动,再三拜谢,从此对努尔哈赤也更加忠心。
(取材自《清史稿·本纪·太祖》、《清史稿·范文程》)
8.迁都辽阳
明熹宗接位后,罢免了辽东经略熊廷弼,代之以袁应泰。袁应泰是文官,不通军事。当时,蒙古正闹饥荒,大批饥民涌入塞内乞食。袁应泰竟招降数万,使这些人守辽阳、沈阳二城。有人进言说:收降过滥,恐怕其中杂有间谍,后果不堪设想。但袁应泰就是不听。这些降入侵占民财,妇女,无所不为,使得辽、沈二城的居民十分愤恨。
努尔哈赤见状,大喜。他对从辽地逃到自己管辖地区的人加以厚待,于是降人与辽人都为金人作耳目。天命六年三月,努尔哈赤攻沈阳。沈阳守军环城深掘沟濠,高筑壁垒,又列巨炮其上,防御甚为坚固。可惜守将总兵贺世贤勇而无谋。努尔哈赤派侦骑挑战,佯败诱之,途中埋下伏兵。贺世贤中计,待兵败回城时,城中间谍断了濠梁,贺世贤被阻于城外,腹背受敌,终于被杀。努尔哈赤攻陷沈阳后,又立即“乘胜长驱以致攻辽阳”。辽阳为辽东首府。辽阳陷落,辽河以东,三河堡等五十寨,古城、草河等大小七十余城均落入努尔哈赤之手。
辽阳既定,努尔哈赤召集诸贝勒大臣问道:“天既眷我,授以辽阳,今将移居此城乎?抑仍还我都城乎?”众皆主张还旧城。独努尔哈赤说道:“国之所重,在土地人民。若我兵一还,则辽阳必复为敌有,弃已得之疆土而还,后必复烦征讨,非计之得也。且此为明国及朝鲜、蒙古接壤要地,天既与我,即宜居之。”于是决定迁都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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