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听到戚夫人唱歌的内容后,大怒说:“你还想倚靠你的儿子吗?”于是下令召赵王如意来长安。
吕太后的使者三次去赵国,赵相建平侯周昌顶住吕太后的命令,不让赵王如意来长安,对使者说:“高皇帝(汉高祖)将赵王交代给臣,赵王年少(当时赵王当年十二岁)。臣听说太后对戚夫人有气,想把赵王召去京师一起诛杀。臣因此不敢放赵王去长安。而且赵王正在生病,不能按太后诏书办。”
吕后听到使者的回报后,大怒,于是派人召赵相周昌来长安,周昌到长安后,吕太后怒骂他说:“你明明知道我恨戚氏,为什么不让赵王来?”不许周昌再去赵国,并且立即再派使者去赵国召赵王如意。
于是赵王如意动身赴长安。汉惠帝为人一向慈仁,知道吕太后对赵王如意恼火,于是亲自到霸上去迎接赵王如意,带他入官,住吃都和赵王在一起。这一来,吕太后虽然想杀赵王而无从下手。
汉惠帝元年十二月,晨起出宫射箭。赵王年少,不能早起。吕太后听说赵王一个人睡着,立即派人用鸩酒毒杀赵王。鸩洒是一种毒酒,传说古代有一种毒鸟,叫鸩鸟,食毒蛇,其羽紫绿色,羽入酒后饮之立死。后人因泛称毒酒为鸩酒。等到汉惠帝射箭归来时,赵王已死了。于是吕太后改任汉惠帝的另一异母弟淮阳王刘友为赵王。周昌从此称病不朝,三年后,郁郁而死。甚至在五年以后,汉惠帝死了,吕太后直接掌握朝政大权时,听说原来给汉高祖出周昌相赵的主意者为赵尧,立即罢去赵尧的御史大夫官职和侯爵,并且还办了他的罪。
杀了赵王如意还不算,吕太后更恨戚夫人。于是,吕太后遂下令斩去戚夫人手足,挖去眼珠,用火烧去其耳朵,再给她饮哑茶,让戚夫人住在猪圈中,号为“人彘”。过了几天,召汉惠帝去观看“人彘”。汉惠帝不知是什么东西,问后,才知道是戚夫人,于是大哭,并因此生病,一病年余,派人对吕太后说:“这不是人做出来的事情,臣为太后之子,没有办法治理天下。“从此汉惠帝整天淫乐,不问政事,弄出了一身病。
几年以后,吕后忽然看到有一动物,类似苍犬,窜到她腋下,忽而不见。此后就病腋痛。使人卜之,卜者说是赵王如意作祟。吕太后竟因此病死。这是后话了。
(取材自《史记·吕太后本纪》、《史记·张丞相列传、》、《汉书·外戚传》)
48.齐王献郡免死
汉惠帝二年,楚元王刘交(汉高祖刘邦之弟)、齐悼惠王刘肥(汉高祖庶长子)等,都来长安朝见吕太后和汉惠帝。十月,汉惠帝与齐王一起在吕太后前宴饮,因为齐王刘肥年龄长于汉惠帝,所以汉惠帝按家人之礼,让刘肥的座位设在自己之上。这下子吕太后恼火了,马上令官中侍从斟来两杯鸩酒,放在齐王刘肥前面,令齐王起来敬酒。齐王和汉惠帝都不知道是鸩酒,当齐王起来敬酒时,汉惠帝连忙自取其中一杯,相互敬酒。吕太后大惊,立即自己起来把汉惠帝手上的一杯酒泼掉了。齐王觉得吕太后酌动作很怪,也不敢饮手上那杯酒了,假装吃醉后退席。后来打听到这是两杯鸩酒,齐王吓坏了,以为自己从此不能活着出长安了,十分忧惧。齐国的内史(分封王国掌管民政的行政长官)勋为齐王献策说:“太后只生了汉惠帝和鲁元公主两个人。如今大王已有七十余县,而鲁元公主的封地只有数县。大王如能献出一郡来给太后,说明是献给鲁元公主作为汤沐邑的,太后必然会高兴,大王亦可以无忧了。”
于是齐王献出齐国的城阳郡(今山东莒县、沂南和蒙荫县东部),表示愿意尊奉鲁元公主为齐国的王太后,城阳郡献为齐国王太后即鲁元公主的汤沐邑。
吕太后大喜,同意由鲁元公主接受城阳郡,并同意齐王的一切建议。于是齐王乃在长安齐王邸(当时诸侯在京城长安都有府邸),置酒,吕太后、汉惠帝、鲁元公主等都来宴饮欢乐。这顿酒吃过后,齐王乃得平安回归齐国。
(取材自《史记·吕太后本纪》、《史记·齐悼惠王世家》)
49.萧规曹随
汉惠帝二年,相国萧何病死。吕太后和汉惠帝根据汉高祖临终时的嘱咐,又听取了临终前萧何的意见,任曹参为相国。
曹参在汉高祖得天下后,即被派到当时最大的诸侯王国齐国为丞相。曹参为齐相时,听取了各方面的儒生和其他各学派士人的意见,最后根据治黄老之学的盖公的见解,用清静无为的道家学说治齐,相齐九年,齐国各方面都很安定。这和陆贾为汉高祖著《新语》中所持的治国观点,出现了惊人的一致。可见在酷刑淫法的秦代和群雄争天下的动乱之后,一切有见解的知识分子和政治家,都主张应该有一个较长时期的休养生息阶段。
曹参离齐之前,关照接替他的齐相说:“拜托你保留住齐国监狱旁边的市场;绝不要去干扰它。”接替他的齐相问:“治理齐国难道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曹参说:“不然!监狱旁边的市场,能兼够容并蓄各类人。如果你去干扰它,奸人没有一个容纳的地方,就会出而扰民,所以我最关心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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