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巢(今安徽桐城)人范增,年七十,有奇计,往见项梁说:“陈涉无谋而败。秦灭六国,楚最无罪,楚怀王受骗入秦不归,楚人至今怀念。所以楚南公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陈涉不立楚王之后裔而自立为王,不合人心。如今君起于江东,楚国蜂起的各支队伍,都愿跟随着君,是因为君家世代为楚将之故,所以君必须立楚王之后代为王,才能收拾人心。”项梁认为范增讲得有道理,于是从民间找到了楚怀王的孙子,为人牧羊的熊心,将他立为楚王。仍称楚怀王,以顺应楚国百姓之心。项梁岛立为武信君。
这样,各支反秦都队,终于逐渐汇成一股比较统一的力量。项梁乘势大破秦军。
(取材自《史记·秦始皇本纪》、《史记·项羽本纪》、《汉书·陈胜项藉传》)
15.刘邦斩白蛇起义
汉高祖刘邦,字季。沛县(今江苏沛县,在江苏省西北邻近山东、安徽省处)丰邑人。年轻时曾为秦泗水(今正苏沛县东部)亭长。亭是秦汉乡以下的行政机构,大致占地十里左右。十亭为一乡。亭长是最起码的官吏,秦时大都从服徭役的人中选任。
刘邦曾经服徭役到秦都咸阳,看到秦始皇出巡的队伍,叹息说:“唉!大丈夫就应当如此啊!”
单父(古县名,今山东单县)人吕公,同沛县县令是好友,避仇迁居沛县。沛县的豪杰、属吏听说吕公是县令的重要客人,都去吕公家祝贺他迁居。当时,萧何为县吏,替吕公管理人们送来的贺礼,通告说:“贺礼不满千钱的,坐在堂下。”刘邦当时为亭长,他和沛县诸吏从来是开玩笑惯了的,于是以竹札书姓名通谒说:“贺钱万。”实际上一分贺钱都没有送。通谒送入后,吕公大谅,亲自到门口迎接。吕公会看相,见到刘邦的状貌,觉得不同于常人,十分敬重他。萧何说:“刘季喜欢说大话,很少干成什么事情。”吕公仍旧请刘邦到堂上入座。酒后,吕公对刘邦说;“我好相人,相人多矣,没有能及得上你的。我有个女儿,愿嫁你为妻。”刘邦走后,吕公之妻对吕公发火说:“你常常说要将女儿嫁给一位贵人,沛县县令和你关系那么好,想娶你的女儿你也不肯,为何要嫁给刘季这样一个无赖?”吕公说:“这不是妇女所能懂的事情。”终于把女儿吕雉嫁给刘邦。吕雉后来就成为吕后,生下了汉惠帝和鲁元公主。
刘邦娶吕雉之后,有一次请假回家。吕雉正带着一子一女在田里做生活,有一个老头儿经过田边,向吕雉要点水喝,吕雉请他喝水吃东西,老头儿对吕雉说:“夫人将来是天下的贵人。”吕雉再请他相一子一女,见到儿子说:“夫人之所以大贵,是因为有这个儿子。”又相女儿,亦贵。老头儿刚走,刘邦正好到家,吕雉告诉他老头儿之言。刘邦立即追及老头儿,也请他相自己,老头儿说:“刚才看夫人和婴儿的相,都因君而贵,君相贵不可言。”刘邦谢老头儿说:“如果真像你老所说的,不忘大德。”后来刘邦真的做了皇帝,派人到处找这个老头儿,始终没有找到。
刘邦以亭长身份,为沛县押送服役的犯人到咸阳骊山,一路不断有人逃亡。刘邦估计,等走到骊山时,早就逃光了。走到丰邑西侧的沼泽地中,停下来请犯人们吃酒,到夜里,全部解开犯人们的束缚说:“诸位都逃走吧!我也从此逃到外面不敢回家了。”犯人中有十余壮士愿意追随刘邦。刘邦这时已经吃足了酒,夜里带着他们沿小路穿过大泽,令一人在前面探路,探路者向刘邦报告说:“前面有一条大蛇当道,还是回头另找其他道路吧!”刘邦已醉,说:“壮士不畏蛇!”于是前行,拔剑斩蛇,一剑劈下去,蛇断为二,小路畅通。刘邦又走了几里路,酒往上冲,便醉卧。追随刘邦的部分壮士.随后走到刘邦斩蛇之地,看到有一个老妈妈夜里在哭,便问老妈妈何以夜哭,老妈妈说:“有人杀了我的儿子。”再问:“你的儿子怎么会被人杀掉?”老妈妈说:“我的儿子,是白帝子。化为蛇,当道,为赤帝子所斩,所以夜哭!”听老妈妈讲话的人,以为她乱说,正要斥骂她时,老妈妈已经不见了。这些后续壮士追及刘邦时,刘邦已醒,便将此事告诉刘邦。刘邦高兴、自负,壮士们也从此对他十分敬畏。
秦始皇常常说:“东南有天子气。”于是东巡以镇之。刘邦自觉不同于常人,担心秦始皇说的天子气是指自己。于是躲到深山大泽中去,刘邦的妻子吕雉,即后来的吕后,带着人,找刘邦常是一找即准。刘邦奇怪,问吕雉何以找得到自己,吕雉说:“你躲的地方上面常常有云气,看到云气就能找到你。”刘邦心中暗喜,认为云气大约就是天子气。沛县周近想有所作为的青年人,听到这类有关刘邦的传说,都觉得刘邦不同于常人,逐渐形成一支追随刘邦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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