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比鲁:今译秘鲁,下同。 2芝利:今译智利,下同。
也。又不知理则之学者,不能知文章之所以然也。如近人所著《文法要略》,其第三章第二节曰:
“本名字者,人物独有之名称,而非其他所公有。如侯方域《王猛论》曰:‘亮始终心乎汉者也;猛始终心乎晋者也。’孔稚圭《北山移文》曰:‘惠帐空兮夜鹄怨,山人去兮晓猿惊。’亮与猛虽同为人类,鹄虽同为鸟类,猿虽同为兽类,曰‘亮’、曰‘猛’、曰‘鹄’、曰‘猿’,即为本名;不能人人皆谓之‘亮’、‘猛’,亦不能见鸟即谓之‘鹄’,见兽即谓之‘猿’也,故曰本名字。”
此以亮、猛、鹄、猿视同一律,不待曾涉猎理则学之书者,一见而知其谬。即稍留意于理则之感觉者,亦能知其不当也。世界古今人类,只有一亮一猛其人者耳,而世界古今之鸟兽,岂独一鹄一猿耶?此不待辨而明也。然著书者何以有此大错?则以中国向来未有理则学之书,而人未惯用其理则之感觉故也。夫中国之文章富矣丽矣,中国之文人多矣能矣,其所为文,诚有如扬雄所云“深者入黄泉,高者出苍天,大者含元气,细者入无间”者矣。然而数千年以来,中国文人只能作文章,而不能知文章,所以无人发明文法之学与理则之学,必待外人输来,而乃始知吾文学向来之缺憾。此足证明行之非艰,而知之惟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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