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张府吊唁哭丧的干部络绎不绝。小皇帝的谕旨也很快到了。张居正展读之后,怅然若失。有史书——比如著名的《国榷》——上甚至说,张居正读了这道谕旨,感到“错愕”。他将之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读不出他最想看到的话:夺情。
这也难怪。正如朱东润先生在《张居正大传》里所说,“政治就是教化,官吏就是师长;主持教化的师长,在教忠、教孝的社会里,自己先履行对亡父、亡母的义务,不能不算是一种合理的行为。”小皇帝虽然小,但是这个道理他一定懂得。况且,以往曾经有过的所谓夺情,实际上被夺情的人都是极不愿意的,也就是说,夺情,确实是强人所难,不近情理的。既然如此,对自己的老师,小皇帝不愿意也不敢贸然这样做。
当然,小皇帝的态度,张居正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关键是他的“黑老大”、太监冯保,如果他态度坚决,谕旨里也不会不稍微表达一下夺情的意思吧?正当张居正为此感到错愕的时候,他的心腹爱将戚继光、同年兼“畏友”陆先生等,八百里加急的吊唁函也到了。他们在慰问之余,也没忘了提醒张居正,回乡奔丧。
想要的话,没有;不想听的话,不少。张居正有点惴惴不安了。他急忙召集心腹谋士,听取意见。
“相公留,天下苍生幸甚;相公去,天下万世幸甚。”门客宋先生发言说。他的话,言简而意深,耐人寻味。如果硬要解释一下,那似乎可以这样理解:张居正亲爹死了,仍然没事似的照常上班,这是老百姓的福气,因为他干得不错,还可以继续不错地干下去。但是这样做,破坏体制法制,忤逆人情,早晚会出大事,祸国祸家。张居正丁忧守制,符合体制、顺乎人情,不会引发震荡,功成身退,对个人、对后世都有利。因此,他主张张居正应该丁忧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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