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岛编辑以前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赵向北在登别说过类似的论调,但是当时赵向北具体什么意思,他想不起来了。
当时他和宫泽八段和柳时熏和梅泽都认为赵向北是放那个东西,客气一点是胡说八道。但现在类似的话从坂田荣男的嘴里说出来,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失去了一个独家新闻的机会啊。”前村也记得那个温泉之旅,后悔不迭,“咱们如果能抢先报道出来……”
没机会了。坂田荣男的这个论调第二天就在各大新闻上刊登了出来,气的半田主编在办公室里骂了两位编辑足足一个小时。
但是除了赵向北和吴清源以及抛出这个论调的坂田荣男之外,可能当时在座的包括棋手在内,都不能理解速度和力量的意义。
“难道赵向北这种快速占据四边的下法,就是速度么?”三村智保看着棋盘上熟悉的布局皱起眉苦苦思索,“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在下的围棋么?”
不是,真的不是。张楠也许能在赵向北的指导中看到一些端倪:“速度,应该指的是发挥子力效率。先看看吧,”他看着林海峰打入下边黑阵破坏掉黑模样,开始沉思。
赵向北用毛巾擦擦脸。那块毛巾是他在棋院定做的,作为新科新人王的奖励之一。上面是藤泽秀行的墨宝:不惊不怒。
看到白棋打入下边,他终于收起了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俯下身思索一会,横碰过去。
不出意外的,这一手又引起来研究室一片惊呼,一群年轻棋手们纷纷表示不可思议,看向坂田荣男看他怎么说。
“都看我干什么?”坂田反倒觉得莫名其妙,“你们有一点棋手的样子么?这一手很坏么?”
所有人都不说话,低下头开始研究。
对于林海峰来讲,这一手就很不好了,因为他知道不论怎么应对,形状都肯定要被赵向北分割。
他在打入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会被赵向北冲击,对于被这么凶猛的撞上来也有心理准备。长考了近30分钟之后,嘴角一翘直接上长。
“这不是放赵向北在左下做活么?”依田纪基有些小惊讶,“单方面逃孤?这样黑棋把右边收拾起来,实地差距会不会太大?”
三村智保连连摇头,极为肯定的说:“不,赵向北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补左下那三个小飞。”
“为什么?”依田不明白,“补上难道不是好棋么?”
是好棋,而且是现在这个局面下最好的应对。坐在对局室里自己两个弟子身边的吴清源很肯定这时候补左下是没错的。可他更了解赵向北的心理:黑棋扳,白棋挡住,黑棋黏住做活。接下来白棋可以飞出顶住右下角黑小目!即便这样没有眼位,但是让白棋心情很舒畅的一手。
而赵向北是绝不会让对方下出舒服的手段的,所以在没有完全思考周全的时候便在右下尖顶。
“这样的话,好像如果白棋立下,黑棋眼位立刻就没有了吧?”依田纪基叹了口气似乎想起来自己和小赵的那盘棋,“这样的棋他下的不别扭么?”
上当了。赵向北看到那一立之后立刻知道林海峰给他在这里做了一个扣,利用他的心里惯性形成了现在两难的局面:如果补右下角,那么实地上的确极大,但被白飞向左下搜根之后立刻形成双方互跑的局面,最要命的是他还要挡一手免得被白棋作出眼来。这样在中央落了后手,即便右边借助攻击全拢起来也是不好。
如果在下边单挡,眼位是没问题了,右下角被跳入也是个巨大的麻烦,白棋一路钻进去又有眼又破空,黑棋不补就要被*掉三子,补则右边子力重复,还要被打成愚形。
赵向北的大脑在飞快的计算,计算的结果却让他无可奈何:愚形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接下来林海峰再次打入右边,他该怎么办?那时候白棋是不是单方面逃孤都无所谓了,因为已经那已经属于是捞洗破空了。
硬咬着牙,赵向北补右下,被林海峰飞入左下搜根,然后带眼先手跳入中央。
但是让赵向北觉得更郁闷的是,他随着跳入中央之后,林海峰竟然脱先了,悠哉悠哉的脱先去补左上角。
这可比赵向北那一碰给研究室带来的冲击更大,就连坂田荣男都忍不住直起身来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手:“林对于自己的治孤,太有信心了。”
既然敢脱先,那么赵向北就没有放过的道理,紧跟着在右边飞起,寻找攻击时机。这次林海峰不能不应了,小尖向中央冲。
因为赵向北下边没活,所以必须先在左边点,等林海峰应一手之后,再把枪口转回中央飞,寻求步调和节奏。
林海峰再次脱先,从左下飞。
“这算是进攻么?”依田纪基比hellokitty的眼神还茫然,“我觉得更像是在补实地。”
“他就是在补实地。”坂田荣男突然觉得自己不认得那个林海峰了,“中央大龙已经火烧眉毛了,还要花一手把左边补上。”他突然转头问三村,“现在实地谁比较好?”
“赵向北和林九段差不多。”三村和张楠两个人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数目,很快把数子报出来,“都是70目上下。”
那么,右上林海峰还有个托角,左边赵向北还有个打入,双方出入正常的情况下,这盘棋估计将进入大龙决胜负的局面。
“有意思。”依田纪基的两眼瞬间从茫然变成有神,“林九段,真是信心十足啊!”
赵向北抬起头看着表情神定气闲的林海峰以及手边那一直放置没动的扇子,深吸口气回到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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