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思道给赵姨娘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满上,叹了口气说道:"那四阿哥为人,白鹤脖子老鹰嘴,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安乐。古人说:功成身退,知足不辱也。"赵姨娘打了个哆嗦说:"你的意思是,他会来杀……"
乌思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幽幽地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文种恋栈,饮剑赐死姑苏;范蠡退隐,携美遨游江湖。学范公之举,为当今之陶朱公,非我其谁?"
赵姨娘听得似懂非懂,怀疑地问:"你是说,我们一走了之?"
乌思道点点头。
赵姨娘的脸色变了,忙说:"不,我不走。这环儿刚当上这一府之主,我这里也才刚刚尝到点儿甜头儿,怎么能走呢?我这儿归里包堆儿的,才弄了五百万银子不到,老太太的私房,二太太的私房,凤丫头搜刮的黑心钱,这几个大头儿还都没有到手呢。"
正说着,贾环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说:"娘,您听说了么?我大舅死了!"
乌思道一惊道:"赵昌?"
赵姨娘一把抓住贾环的胳膊忙问:"他,他怎么死的?"
贾环喘了口气说:"听说他是怀念先皇厚恩,自杀以身殉主了,皇上下令追赠他为忠顺侯呢。"说罢走到里间屋里去了。
乌思道和赵姨娘面面相觑,赵昌的为人他们最清楚不过,是个掉到钱眼儿里的小人,从来不讲什么忠义。说他能殉身简直是个笑话,肯定是被四阿哥灭口了。
赵姨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阿昌,你死得冤枉啊!姐姐一定给你报仇!"说着从怀里把赵昌给她的信掏了出来。乌思道一把抢过那封信,在灯下看着,他的脸色变了,说:"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他们下的手。"说罢把那封信放在火焰上烧了。
赵姨娘大吃一惊说:"你怎么烧了?阿昌说要给他多抄几份儿贴到街头巷尾去,给他出一口气呢。"
乌思道脸一沉,说:"你不要命了,四阿哥的血滴子到处都是!"
房顶上忽然"啪"地响了一声,赵姨娘吓了一跳,紧紧靠在乌思道怀里。
贾环一掀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赵姨娘急忙从乌思道怀里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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