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重响,紧跟着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珠串,璎珞,步摇在饰匣子落地后相继被扫落。
“你说什么?”冉冬夜此刻一眉若柳勾勒,一眉却拖着长长地尾歪斜入了,这般花了的妆容与她脸上的怒气映在一起,透着她的怨愤。她紧捏着手中的黛石看着才回来与她言之的丫头双儿,喘着急促的气息说到:“你再说一遍!”
双儿捏了捏手指,十分小心地说到:“小姐您别生气,那些都是传的,也许大王只是去朝阳宫交代什么事吧。”
“呵,交代?有什么一路还没交代完的?既然中午好生休憩,怎得就跑到她哪去了?若是午宴上没提也好啊,干嘛说了中午自己个休息,倒头又钻她哪的,这叫我的脸往那搁!”冉冬夜说着将手里的黛石使劲一扔,那黛石砸在地上立刻成了几断。
“小姐您别这样,您不是说了要忍吗?你这般要是给那些不懂事的听去不是更……”双儿急的劝着,可是这会冉冬夜也是心火攒的够大的,一听双儿劝她反倒吼上了:“我看哪个吃里扒外的敢给我寻事,看我不打断她的腿!今天我够窝囊的了,这帮人平日里跟在屁股后面,今天人家一问,一个二个的都睁着眼说瞎话!难道我眼睛瞎了吗?那明明就是正……”
“小姐!”双儿一急伸手去捂冉冬夜的嘴,急忙地说到:“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冉冬夜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抓开了双儿的手,压下了自己地声音:“对,对,祸从口出,我。我气糊涂了。”
双儿长出一口气,跑到殿门外看了看:“还好,这会是用膳的时候,那些人都没怎么在,主子您可要小心啊,老爷是嘱咐过的,在宫里千万要沉住气,尤其是对上面的话。就是再不认同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啊!”
“我还不是气糊涂了,不过听到也没什么,反正我这殿里的人也没那胆给我寻事,至于那边那位,更不用担心,清心寡欲地我看着就和个带修行的尼姑似的。”冉冬夜说着回到了镜前,看到自己那一气之下画歪的眉毛,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连胸口处都觉得闷的有些疼。她便撇着嘴,伸手去拿帕子沾了水来到镜前对着擦。口中嘀咕:“你不就是昭仪吗?不就是让你们在一起十天吗?我还就不信你能压下了我!”
双儿一边去捡落在地上的饰一边轻声说到:“小姐,您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往您不都能冷静的想着吗,今天怎么就气成这样?人家是昭仪,大王有所维护也是正常啊。”
冉冬夜停下了擦眉的手。看着镜子里地自己好一会才说到:“也许是因为大王说他相信她吧。”说着她看向了才捧了匣子起身的双儿道:“你说,大王干嘛这么说?就算那话是要顺着太后的意思说那匾额挂斜,可他干嘛要说相信她?大王既然相信她,那我算什么?他可是口口声声和我说只相信我,信任我,要我去帮他盯着宫里找出野心之人啊!”
“小姐,您何必计较呢,大王不过是要哄着她罢了……ap。人家好歹是昭仪,而且要我说是小姐您想错了。”
“我想错了?”
“是啊,您想想大王可没直接说那匾额是不是斜了啊,只说是相信了她的话,言外之意并没否了你啊,这明明就是在维护您嘛。”双儿说着。重新捧了花蜜给冬夜。
“这么说也是。”冉冬夜点了点头:“唉。都是她今天在殿上提了我,叫我难堪。弄的大王那么大声拒绝,实在是……”
“小姐您想那么多做什么?大王下午总是不理事不见他人的啊,今晚上不就还是您伺候吗?他们出去十天又怎样?大王一回宫这夜里还不是召的您?”
冉冬夜一听双儿的话笑了:“你知道什么啊,在外人面前我那是荣宠备至,可是这事只有我清楚,那是大王他还指望我帮他找出来这宫里谁是不轨之人。”说着她拿着那断成一小截的黛石画起了眉。“这样啊,可是这不也好吗?大王指望着您办事那就是相信您啊,主子得大王的信任,心中自然安定,别地何必想那么多呢,那蓉昭仪得到的不过是大王的言语罢了。”双儿说着就去给她的小姐挑珠花。
“也是,我可不能因为她弄我地心里不痛快,晚上就挂了脸,来来,帮我梳个好看的髻,一定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冉冬夜正说着,殿外院里传来了一个丫头的声音:“双儿姐姐在吗?”
冬夜看了一眼双儿:“去,看是谁啊,什么事?”。双儿立刻出了殿,结果就看到锦婕妤带着她的丫鬟燕儿立在院内。
“呦,锦婕妤您来了?”双儿的声音故意大了些。
“是啊,晚上是昭容娘娘侍寝,这会正忙着梳妆吧?”锦婕妤笑着上前大声说到:“本来我也不想来叨扰的,只是我这丫头手巧才做出了瓶兰花露,想着昭容娘娘也许用地上就送来了,不知道你家主子可方便……”
殿门一开,半散着的冉冬夜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有什么不方便的?快进来吧,只是我这样子,锦婕妤可别笑话。”
锦婕妤对着冉冬夜行了福身礼后才说到:“这么美的妆容,锦翠哪里敢笑了,羡慕才是。”
“好了,快进来吧。”冬夜此时丝毫不拿架子,十分亲切的将锦婕妤请进了殿,在茶水捧上后,冬夜坐在了镜前说到:“锦婕妤就陪着我说说话吧,只是我这妆还没好。不能与你同桌了。”
锦婕妤眉眼一抬,竟起身走向冬夜,冲着她身后地双儿说到:“来,我来。”
冬夜和双儿大惊,立刻就要回绝。可锦婕妤一笑说到:“昭容娘娘有什么好惊讶地呢?虽说锦翠曾伺候过太后,可现在我们也是宫中姐妹啊,锦翠看到娘娘这散着地就想起,昔日太后还是王后时,我给她梳头地日子,今日看着不觉手痒,倒想给娘娘您梳个头,怎么。娘娘就不能让锦翠过下手瘾吗?”
冬夜听到锦婕妤的话,只觉得心里受用,只好陪着客气了两句,让她梳了。
锦婕妤手一拿上梳子给冬夜梳头,燕儿便把那兰花露捧着对那双儿说到:“双儿姐姐,咱们不如去把这花露调出来给娘娘用可好?”
双儿连忙去看冬夜,冬夜一挥手说到:“去吧。”于是两人就出了殿。
青丝在手上缠绕成圈,锦翠将每一个圈叠落着散开在冬夜的右侧上排成花髻,然后一边插下小簪子固定一边说到:“娘娘觉得如何?好看吗?”
冬夜看着这髻确实漂亮,便称赞到:“不愧是一双妙手。要是双儿有你这么灵巧的手那可就好了。”
“娘娘要是喜欢,那锦翠以后就给娘娘梳……”
“锦婕妤,你怎么这么说,大家姐妹地。这话……”
“这话并没什么,锦翠倒希望娘娘您早点登上后位,那锦翠以后就能常过来帮你梳头也不会遭人闲话。”锦婕妤一脸平静地说着,挑了一朵牡丹绢花给冬夜别在了头上。
“锦婕妤这话你说的太奇怪了吧?”冬夜一笑捉了锦婕妤的给她去挽另一侧缕的手说到:“这后位谁都知道是空着的,若要论封,自然是蓉昭仪的,可轮不到我冉冬夜,还请锦婕妤不必说此玩笑话。至于这梳的享受,恐怕我享受这么一次也就够了。”说着松了锦婕妤的手。
锦婕妤呵呵一笑,当下不言语,立刻将那两缕在冬夜左侧绕耳一缠,斜挂,然后才一边上珠花一边说到:“您不会是因为我今日站在她那边。就当我是来消遣您地吧。”
“那锦婕妤是什么意思?”冬夜看着镜子里锦婕妤的双眼问到。
“我是太后跟前出来的人。谁都当我是太后的嫡系,也自然当我和那蓉昭仪是一路。只可惜。我锦翠恰恰最不待见的就是她。”锦婕妤说着眉就蹙了起来。
冬夜眼皮一搭,轻笑了说到:“锦婕妤怎的这么说,难道是吃了气吗?大家都是姐妹的,何必呢”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