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众人看来这个贪生怕死的人不能重用,而段兴则不然,贪生怕死的人反而有一种特殊的财富,正因为他们他生怕死,所以很容易控制他们,当然也很容易背叛自己。
“过来!”段兴轻轻招手,倒了一杯伏加特给那个战战兢兢的刺客。
“我叫你过来就过来,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嗦!”段兴看了眼那坐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刺客,笑了笑:“你叫希尔曼对吧?难道还要我亲自把酒给你端到面前?”
“不敢当然不是”那刺客挪动身子来到桌前,端起那被淡蓝色的伏加特,攒在手心却迟迟不敢下口。
段兴见状冷冷的一笑,道:“怕有毒?”
希尔曼连忙摇了摇头,仰头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烈性伏加特,喝得有些快,把眼泪都呛了出来,咳嗽半天才恢复了过来,道:“在下身为阶下囚,小人性命都掌握在您手里,您动动手指头都能杀了小的,又何必下毒!”
“你不怕死了?”段兴淡淡一笑,盯着希尔曼淡然问道。
“怕!我现在才二十三岁,还没活够,当然怕!”希尔曼脸色有些惨白,点了点头。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珍惜点好啊,闭上眼了就再也不能后悔了,就只有遗憾了!”段兴叹着气说道“我知道你骨子里看不起他们那些人!”
“我苟且偷生,是他们看不起我!”希尔曼淡淡的说道,言语中有几分无奈。
“他们看不起你这是真话,在他们眼里兄弟就应该义气,为人臣子就该忠诚,而你就是不忠不义的贪生怕死之途,只会遭他们唾弃!”段兴一句话就把希尔曼与那群头颅高傲的俘虏划清了界限,又说道:“但我知道你也看不起他们,出来混的就要有别人往自己脸上吐唾沫的觉悟,要能忍。忍常人不能忍才能成大事,所以你对他们那群目光短浅的人也看不起!”
“这世界上忠诚义气有什么用。你对人家忠诚。人家却只把你当做炮灰。成就了别人千秋万世地江山。而你却什么也得不到。甚至连墓碑上都不会刻下自己地名字。对兄弟义气。可人家对你义气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地真兄弟。即便有。也少见。不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在背后插兄弟两刀都不错了。这义气纯粹就是一时兴起地废话。在绝对地利益面前他屁都不是!”希尔曼觉自己一时气恼竟然说了句粗俗不堪地话。一脸惶恐地看了看段兴。
“说。你且继续说!”段兴笑了笑。他没想到看起来这有些不入人眼地希尔曼竟然拿能说出这么一般惊世骇俗地话语。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小角色。这世界鱼龙混杂。指不定一个看似粗俗地屠狗卖鞋之辈就是一个大人物。段兴也从没轻视过自己面对地任何一个人。
“这人与人之间地关系错综复杂。整个世界就像是大海。得见风使舵。否则就只有触礁沉没地份。性命都没有了。你什么都不是。就算你再有钱再有名。你死之后都是三尺黄土之下地一具累累白骨。帝王也罢。王公贵族也罢。亦或是那街边任人唾弃地乞丐也罢。都一样!所以我不想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情愿去当路边活着地乞丐。也不远去黄土下当一个死去地帝
“可这是乱世。闻达于诸侯难。但你想苟全性命也不是随你愿地。这乱世一切都由不得你!”段兴笑了笑。指尖敲击这桌面。就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这也许就是小人物地悲哀吧!”希尔曼叹了一生气。
“谁天生就是帝王?任何一个人都是从小人物堆里踩着别人地尸骨上爬起来地!见风使舵地确是一种苟全性命地办法。但终究还是下乘。要懂得顺水行船!”
“什么意思?”希尔曼却是不懂了。
“天下就像一片海,这天下大势就像是海底汹涌的暗流,而这风却只是一些肤浅的局势。见风使舵终究还是要栽。要像把自己的船开得更远,就要摸清这天下大势。这大海深处真正的暗流,识天下大势,知大势所趋,顺势而为,如此方可处处逢源!”
“可这天下大势又岂是我这个凡夫俗子所能看透的!”希尔曼摇了摇头,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你是聪明人,你自己摸不透,但是你可以跟着别人走,不是吗?”段兴说了半天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马脚。
“段公子,那你介意我跟着你走吗?”希尔曼忐忑地问道,很难想象这个已为阶下囚的人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说实话他自己都没考虑段兴会答应,毕竟自己这般苟且偷生,谁敢收留自己?收留了自己,就得时时刻刻提防自己被反咬一口,农夫与蛇的故事可是谁都清楚的。
“我现在走的也是如履薄冰,你也看到了,我仇家无数,兴不许你那天跟在我后面也得一同触礁沉没!而且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大好人,兴不许那天不顺心了,就把杀了,毕竟养条蛇在怀里,就得时时刻刻的提防着,你还敢跟着我吗?”段兴指尖突然停止了,悬在半空中,没有敲下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希尔曼没多说,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段兴皱眉思忖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悬在看半空中指尖又落了下去,一声接着一声的敲击声响了起来。
无比的压抑,“咔”地一声,段兴突然一指头敲穿了红木方桌,指尖陷在那个寸宽的窟窿里,木茬子把手刺疼了他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要跟着我,我也要对你有个了解才对吧!”
“我?”
希尔曼被段兴那一指头敲穿桌子的绝技给震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吞了口唾沫,道:“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父亲是个佣兵,早在十几年前执行任务时就死了,我母亲也随之病死了,一个人在难民区混到了十六岁去当了兵,最后被分配到了西北军团的第九军刺客营,征讨过蓝庭帝国。也跟兽人干了几年,如今实力也有高级战士的水准了。”
“呵呵,你学习刺客术想必没刺杀过多少人吧,大多都是用来逃命的吧?”段兴调侃了一句,那希尔曼听了也没反驳,她若不是仗着刺客的潜行本事,恐怕在战场上早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能在战场上混个七八年也算是老兵了,是个人才,我这个人讲究唯才是举。只要有真本事我都肯用!”
“那您是答应我跟着你混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这人讲究实在,给我做事就要做好。而且还得让我安心,所以这些必要的措施我就不得不好好做了!”段兴说着往手上倒了一些伏加特,双掌合拢一撮,转瞬酒水被极寒地真气冻成了一片锋利地冰片。
那希尔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段兴屈指一弹,只觉得胸口一阵轻微地刺痛,好像一种诡异的力量钻进了自己地身体,就像是一条毒蛇顺着自己的血管移动,只要自己地斗气一碰到它。那股力量就立马逃窜开来,连排都排不出来,何况那团力量要比自己的斗气强横数倍,就算是与自己硬碰也不见得能有胜算。
“我在你身体里种下了生死符而已,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用不着惊慌!”段兴淡然笑道。
“生死符?什么是生死符?”希尔曼问道,虽然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让这么个恐怖的东西呆在自己的身体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生死符顾名思义,让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作之时会让人浑身如万蚁噬骨一般!”段兴看着他眉头紧皱的希尔曼笑了笑,他自然之道他此刻在拼命的聚集斗气抵抗生死符的力量,道:“没用地,在这天下,生死符也就我一人可以破解,即便是你找来九阶的牧师也只能在作的时候略微减少你地疼痛!你现在聚集斗气抵抗只能让生死符作的时间更加的提前!”
段兴话音刚落,希尔曼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只蚂蚁在自己的内脏里爬行一般,想挠都挠不到。转瞬麻痒感觉更重了。渐渐的转化为啃噬一般的疼痛,就像是一群蚂蚁在撕扯自己的内脏。每一下都是痛彻心扉。
“啊!”希尔曼大声叫了出来,疯狂地撕扯着胸甲,胸膛上的伤口被他撕扯的血肉模糊,双手血迹斑斑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流泻,他却丝毫没感受到,体内的万蚁噬骨的感觉太恐怖了,让这一切都有些微不足道。
“这还只是生死符作的开始,每次作都要持续两个小时,痛苦层层叠加,而且这段时间不会让你死去,你想逃避也不可能!”段兴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要让他这么抓下去,两个小时后,他会将自己抓成一具白骨地,段兴还需要他办事,给点下马威就够了,犯不着将它弄死。
“啊救救我我绝对不敢背叛啊我不想死!!”希尔曼疯狂的挣扎着,奈何双手被段兴擒住,就算他挣断胳膊也不见得能让段兴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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