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所有的马匹都栓在了草原中一片树林边。云渊走到洛天泽近前,若有所思的说道:“王爷,她比以前开朗了!”洛天泽点点头道:“是啊!这么多年难为她了。”云渊叹了一口气道:“父母是孩子生命的镜子,这是师傅当年告诉我的,我一直不信,此时才知道是真的。”洛天泽轻笑了一下,“傲雪的性格太冷漠,时间久了,这孩子的心也会冷漠的,所以我才费尽心思让她跟我在一起。”云渊点点头,又说道:“王爷,你带着她也不方便,毕竟你是男人。”洛天泽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方便的,王府里一应俱全。”云渊苦笑了一下,“以后你会明白的。”
趁着歇息,贺兰溜到了云渊的马前。这匹赤炭火龙驹的毛发闪闪发亮,高大英俊。她使劲的蹦了几蹦,才可以到达马的高度,她又试了几下,不仅没有跳上去,还惹的马儿一声长鸣,只得钻进附近的草丛里,不让人发现。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下,又越来越远,她才又露出头来。四下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敌情,又开始行动。贺兰爬上大树,在与大马略高的高度停下,然后用力扑向马背。贺兰查看了几次方位,觉得万无一失了,就向马扑去。
其实一切的想法都是可行的,可贺兰万万没有想到马的感受。虽然有绳子栓着,但它还是不竭余力的把她从身上给扔了下来。生命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没有思想的畜生踩踏,而贺兰恰恰经历了。在晕过去的最后一个时候,贺兰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能动的东西,最好不要动。
当她醒来时,已经身在静阑王府。贺兰假装不明白何事的说道:“我这是怎么了?好痛啊!”而眼前狰狞的脸让她不敢正视。只得避开他的目光把眼睛闭上。
左胳膊脱臼,后背伤痕累累。大夫说:这孩子命大,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要么小命就没了。少说要疗养一个月,多者三个月不要乱动。
贺兰快乐的日子间歇性暂停。每天不仅要面对侍从们不间断的看护,还要时时面对洛天泽那张冰冷的面孔。洛天泽也终于明白了云渊的话,“以后你会明白的!”她就不是省油的灯,傲雪冷漠的对待她是有理由的。
躺了七天,贺兰就忍受不了了,没有新鲜的空气,没有优美的乐曲,没有先生的唠叨。十岁这年,非意外性伤害,让贺兰第一次觉察到了生命的伟大,健康的重要。
当贺兰只得端着胳膊出现在王府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少不更事的郡主。贺兰一直怀疑这些人的眼光里除了怜惜,还有一种不屑。是的,不屑。或许更多的是一种不认同。就在这个时候,云鹤走进了她的生命。十三岁的云鹤,从遥远的西南边陲方凌郡不远千里孤身一人来到静阑,投奔他的哥哥,云渊。
王府的客厅里,贺兰端着胳膊不停的往他的碗里夹菜,长途跋涉已经消瘦的脸让所有的人看着心寒。但他眼角桀骜的灵光却没有掩盖他本质的锋芒。云鹤,云中之鹤,不是凡鸟,注定与众不同。
他像云渊一样的静默,但却比他哥哥少了几分美丽,多了几许的刚毅。
云鹤一直的低着头,不多言语,偶尔用眼角的扫看着云渊,云渊依旧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因为弟弟远道而来多出几分惊喜。晚宴终了,云鹤谢了父王的款待,却没有对贺兰有任何表示,让她多年之后提起,还在埋怨他的不理睬。
十岁的她,十三岁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就让她缠住了他。就算他外表冷漠,可不影响她的亲昵,但他还是会很客气的叫她:“郡主。”她说:“叫我贺兰。”他说:“郡主,我只叫你郡主。”后来她知道,他的每一声郡主,都刺痛着王府里那些侍从们的神经,让他们时时刻刻的记住她是静阑王府的郡主。
父王后来对她说:你想让所有的人尊重你,就必须先让你身边的人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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