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性爱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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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的话(2/2)
    对于《红楼梦》中的爱情倒是谈者不少,因为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清代的一些达官贵人,如梁恭辰、陈其元、余治、丁日昌等,皆责骂此书为“”,“盖描写痴男女情性,其字面绝不露淫字,令人目想神游,而意为之移,所谓大盗不操干戈也”(陈其元《庸闲斋笔记》)。若从反面理解,那就是《红楼梦》毕竟具有许多“”的内容,使道学家们视之为洪水猛兽。汪精卫则持“家庭感化”说,“因为家庭组织虽亦是的,然其元素,却是由情意相结。既以情意结,还得以情意感化他……故我不能不大大有望于《红楼梦》了”(汪精卫《红楼梦新评》)。他承认书中的那个“情意结”,企图将其作为一种感化力量,来稳定家庭的结构。到了俞平伯先生手上,他的著名论点之一是“钗黛合一”,致使宝玉选择的困惑,“岂以独钟之情遂移并秀之实乎”?王蒙先生在近年的一篇文章中,则认为宝钗和黛玉是文人心目中的两种独特而美丽的格调,这两种格调绝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女性身上,熊掌和鱼不可兼得,故于千古遗憾中塑造了这两个不同的形象。周扬、何其芳、蒋和森诸先生则对该书的“男女恋爱主题”予以阐发,“爱情这个主题,在中国文学史上最先把它提到理性的高度,并把它充满了政治性的内容,却只有曹雪芹笔下的《红楼梦》”(蒋和森《曹雪芹和他的》)。论点并不止于这些,但大都从大处落笔来剖析该书的情爱,曹氏在许多细微之处流露出的性文化内涵,似乎提及不多。那么我们的这本小书,就从这些细微之处入手,来探测《红楼梦》中的“”密码。

    焦大责骂贾府“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岂只是感叹贾府的世风日下?分明含有他作为一个老鳏夫,处于长期的性压抑之中的口唇快感;袭人怎样企图从和心灵上控制宝玉,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无功而返;秦可卿卧室中的强烈的性文化色彩,怎样给初入人生的贾宝玉以性启蒙;贾宝玉的“意淫”与好淫者的“滥淫”区别在什么地方;贾宝玉“抓周”为什么选择女性专用的脂粉钗环;伶人藕官和官的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薛呆子和邢傻舅的“恋童癖”,是怎样一个格局;薛蟠和妓女云儿及其他人的酒令中,如何透现出的情绪;贾母晚年的喜好吃喝玩乐及百般庇护宝玉,怎样体现一种老年性心理的特征;贾琏和凤姐的性生活是一幅怎样的图景;凤姐亲近关怀秦可卿的奥妙在什么地方;林黛玉怎样在诗中实现自己的自恋倾向;妙玉闻猫儿叫春,为什么会引发强烈的性幻想;薛宝钗如何治疗贾宝玉的性心理失调;尤三姐并非完全死于理想爱情的破灭,而是与她在伦常关系的倒错中的角色地位有关;晴雯临死前赠指甲并与贾宝玉互换内衣,此中有什么含义;贾迎春死于的依据何在;贾政年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形态……,一共有四十余个题目。我们企图竭尽全力予以解析,运用了一些现代学科的钥匙,来打开《红楼梦》中的“”之锁。

    这是本书与其他“红学”著作的不同之处。

    ——聂鑫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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