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饭店,这里地方很大,有许多幢不同规格的客房,中间还有大礼堂,电影院。我住的是一幢两层小搂,只有十来个房号,我一人住一个套房,浴室出奇地大,十分乾净。头两天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也无暇细看。洗了几次热水澡,又吃药、打针,出了透汗,身上一轻松,病便好了。
病好之后,王扶林导演也由眉山完成了任务来到成都,第二天就要飞回北京。飞机下午起飞,上午承他之邀,乘车游了一次杜甫草堂。去的很早,加上距离不远,乘一部簇新皇冠车,转瞬即到。其时还不到八点钟,游客尚未来,静极了。唐诗云“成都多夜雨”,午夜一阵雨,使得草堂上润苔青,洁无纤尘。
扶林导演去年在此拍过戏,他这次来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为陪我来而重来;我则是初到。我们闲行在林木竹径间,我不禁想起了少陵《狂夫》一诗的句子:
万里桥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沧浪,风含翠极娟娟静,百京红集冉冉香……
啊──这就是草堂!
慢慢走向草堂西面的水边,一锄秋水,白云掩映──忽然发现了奇迹:沿着水边几十株老海棠,红霞簇簇,着花正好。时令正是重阳过后看菊花的时节呀!怎么有海棠呢?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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