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他心中的话在万千感伤中却自言自语地说出口来。
但爱妻已去芳踪早杳这些肺腑之言纵然能说出口来却已经无法入爱妻之耳了。
陈道隆镇定一下心神拭去脸上泪痕细看简上血字虽已干去但血色仍极浓艳想来陈夫人写成的血书耗去了不少鲜血。
折好书简陈道隆不由得暗自忖道:“陈道隆啊!陈道隆她要我作父亲的多和孩子亲近已经暗暗点明了此事你怎么竟然没有料到呢?”
一想到孩子陈道隆顿然觉得肩上增加了不少负担藏好血书拭去脸上的泪痕缓缓转回大厅。
葛元宏、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四大弟子齐齐起身相迎。
陈道隆以最大的耐力保持着勉强的平静挥挥手道:“你们都坐下。”
葛元宏察颜观色已瞧出师父眉宇间隐有着浓重的悲凄心中已警觉到有些情形不对立时默然不语。
郭文章却未瞧出陈道隆深藏眉宇间的悲凄问道:“师娘没有来么?”
陈道隆嗯了一声道:“你们的师母有些身体不适不来吃饭了。”
郭文章哦了一声还想再问句什么却为葛元宏示意阻止。
陈道隆当先入席道:“咱们吃吧!”
举筷大吃大喝起来。
他为了掩饰心中忧苦吃了不少酒饭才放下筷。
陈道隆放下筷子道:“元宏……”
葛元宏欠身而起道:“师父有什么吩咐?”
陈道隆道:“你坐下……”
目光一掠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等三人接道:“为师本想在府中多留几日但因一桩要事却必得立时动身不可……”
郭文章愕然接道:“怎么?师父又要走了。”
葛元宏道:“四师弟不许插口师父训论何等难得还不用心听着。”
郭文章道:“大师兄说的是。”边俯受教不再多言。
陈道隆长长吁一口气道:“为师的此番离去和过去有些不同过去为师的一直单人匹马独自离府……”
6小珞接道:“这一次师父可是要带我们同到江湖上历练一番。”
陈道隆摇摇头道:“不!这一次我要和你们师母一起去。”
6小珞一脸惊奇之色忙问道:“师父要带着师母同行?”
陈道隆道:“不错你师母有事必须自理为师的自然要陪她一行了。”
6小珞还待再问却被葛元宏插口所阻道:“不知师父和师母几时动身?”
陈道隆道:“你们师母已经先行一步为师这就动身。”
葛元宏啊了一声道:“小师弟是否随往同行。”
陈道隆摇摇头道:“你们小师弟年纪幼小途中赶路诸多不便留在家中要你们妥为照顾了。”
葛元宏已意识到师父言末尽意但他并未追问欠身应道:“师父之命弟子等自当全力以赴小师弟如有什么意外弟子愿以命相偿但请师父放心。”
陈道隆暗暗叹息一声抱起爱子轻轻在爱子脸上亲了一下。
陈公子年少不知离愁滋味转动一对圆圆的大眼睛道:“爹又要出门了?”
陈道隆勉强笑一笑道:“是啊!爹尽赶回来看你爹去之后你要听师兄的话。”
陈公子幼小心灵中的记忆爹爹是常年出门司空见惯也并未太多的依恋。点点头眨眨大眼睛道:“爹爹早些回来啊!”
陈道隆缓缓把爱子交到葛元宏的手中笑道:“元宏为师的未返家门之前府中任何事都由你权宜处置……”
葛元宏一欠身接道:“弟子少不更事只怕难代师父分劳。”
陈道隆道:“你知机断事的才慧一向过人为师的信得过你……”
一面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和一块玉牌交到葛元宏的手中接道:“这串钥匙是府中宝库之钥为师的如是过了一月之期还不回来你就打开府中宝库之门取出御赐**宝刀持此玉牌带着你师弟等赶往九华山消气谷埋名庐求见散淡老人你心中如有什么疑问?届时只管问……”这几句他说的声音极低似不愿让谭家麒等三个弟子听到。
葛元宏略一沉吟肃然说道:“那消气谷埋名庐很好寻找么?”
陈道隆道:“不好找!但九华山玉虚观名气很大见着观主时出示玉牌他自然会指示你们的去路。”
葛元宏黯然说道:“师父……”
陈道隆摇手接道:“记住我的话……”
勉强笑一笑又道:“也许我十天半月就赶回府中也许我会赶到埋名庐和你们见面……”
突然改用传音之术接道:“元宏如果府中有变你就取出**宝刀应用以你此刻的功力如有宝刀在手威势必可倍增。”
葛元宏点点头道:“弟子明白。”
陈道隆又以传音之术接道:“如有惊变就不必守候一月之期立时动身赶路多金银遣散仆佣你们也多带珠宝、细软以备日后之需。”
突然提高声音接道:“长兄如父为师不在时你们都要听从大师兄的吩咐。”
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齐齐欠身应道:“弟子等一向敬重大师兄。”
陈道隆道:“那很好!”大步向外行去。
仆从周福早已奉命备好了主人健马恭听在大门之外。
陈道隆以往出门都有周福随行所以周福也备了自己坐骑。
哪知这一次陈道隆大反常情纵身跃上马背后沉声说道:“周福这一次你不用去你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留在府中助元宏一臂之力。”
周福微微一怔道:“奴才遵命。”
陈道隆一带马缰健马奋蹄扬鬃疾奔而去得得蹄声消逝于暮色苍茫之中。
葛元宏等把陈公子交给秋兰带着三个师弟追到大门外面时只见到师父一点背影。
五个人十道眼神望着陈道隆身形消失的去向良久葛元宏才长长叹一口气道:“师父去远了咱们回去吧!”
郭文章回顾了周福一眼道:“周福你怎么不跟着去呢?”
周福苦笑一下道:“主人吩咐下来不要老奴同去老奴也不敢多问。”
目光转到葛元宏的身上道:“葛爷老主人吩咐奴才留下听候你的差遣。”
葛元宏一挥手道:“师父留下你来用心是要我等借重大才……”
周福接道:“葛爷言重了但有吩咐奴才无不全力以赴。”
这周福本是一位江洋大盗在一次做案中遇上了忠义侠陈道隆百合之内被陈道隆五度生擒均未杀害周福既是感恩又是敬佩苦求陈道隆收留身侧执鞭随镫作一仆从陈道隆看他用心坚诚只好答应希望他恶性消尽之后再遣他离去那知这周福虽然出身盗匪却是一条义气汉子竟然真的改邪归正要终身追随陈道隆的身侧。
陈道隆数度遣他离去周福却涕泪横流坚拒不肯陈道隆无可奈何只好任他留下。
周福追随陈道隆将近十年恶性全消陈道隆看他本非恶质常常指点他的刀法使周福也精进许多两人名虽主仆但十年常处情义横生陈道隆视他有如兄弟一般。
葛元宏聪慧过人早已瞧出两人之间有着很深的情意当下说道:“你常年追随师父照顾他生活起居晚辈们……”
周福急急接道:“葛爷周福是仆人葛爷不可乱了礼法。”
葛元宏道:“师父和你名虽主仆情同兄弟算起来晚辈等还该尊你一声叔叔才是……”
周福急急接道:“老主人待我好那是不错但礼法称呼决不能乱诸位抬爱我就请叫我一声周福我是粗人只认这一面理葛爷要是不肯听从周福只好暂时告别了。”
葛元宏叹一口气道:“礼失求诸野你周福也算得一个义气汉子了。”
周福笑一笑道:“葛爷这般赞许倒叫奴才脸热了。”
葛元宏道:“这么办吧咱们各交各的朋友撇开你和师父的关系不谈咱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周福道:“这个一样有失礼数不太妥当吧!”
葛元宏道:“武林论交达者为先你再推辞那就有些矫情了。”
周福道:“这么吧!四位叫我周福我叫四位少公子咱们礼制不乱各存敬意。”
葛元宏淡淡一笑道:“好吧!但奴才自称最好免去……”语声一顿接道:“师父临行之际对你说些什么?”
周福道:“属下不敢隐瞒老主人临去之际吩咐属下留在府中助你葛大少公子一臂之力。”
葛元宏点点头道:“我和三个师弟虽得师父训诲甚多但终是缺少江湖历练府中事物还要你多多费心了。”
周福道:“老主人可曾交代过诸位什么?”
郭文章道:“师父交代我等一切听从大师兄的吩咐……”
周福接道:“那是当然老主人离开府第葛大少公子是徒代师行命人人都得遵从。”
葛元宏沉吟片刻道:“周福你选四个精明的壮仆在咱们府外四周埋下暗桩阻线现有可疑人物尽快传入府中……”
笑一笑接道:“江湖谋略在下所知不多全要仗凭周兄鼎力了。”
周福道:“这个我懂葛大公子尽管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一抱拳转身而去。
郭文章目睹周福去远低声说道:“大师兄好像府中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葛元宏道:“有备无患上一次咱们全无所觉的被人在小师弟身上下了毒这一次师父、师母都不在家咱们更得小心一些才是。”
谭家麒抓抓头皮道:“大师兄小弟总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6小珞道:“不错小弟也有此感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葛元宏叹道:“目下的情势确然如此所以咱们要多加小心不可有丝毫的大意师父留下周福对咱们帮助很大他久走江湖阅历丰富江湖上的鬼计都瞒不过他的双目。咱们只要能早得警讯不为暗算明枪明刀的和人交手胜负之分凭藉真功实学咱们都可以为师门一尽心力拚他个血染黄沙虽死亦无憾如是糊糊涂涂的被人谋算那就死难瞑目了。”
谭家麒道:“大师兄究竟生了什么事?”
葛元宏道:“师父临去之时已替咱们安排了后退之路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小兄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何只小兄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未全了然正在摸索、追查阶段。”
郭文章道:“我瞧这件事只怕和师母有关。”
葛元宏沉吟了片刻道:“咱们作弟子的最好不要妄猜师长的事目下咱们第一件重要的事是先设法保护小师弟一旦生事故不能让小师弟再受伤害、惊骇……”
放低了声音接道:“我已交代了秋兰先把小师弟隐藏起来。”
谭家麒啊了一声道:“藏在何处了?”
葛元宏道:“自然是在内宅之中恕小兄暂时卖个关子不能说明这样咱们才能腾开手脚全力对敌。”
6小珞道:“大师兄言中之意似是近日之中一定有敌人上门了。”
葛元宏道:“会不会有敌人找上门来小兄也不敢断言。
不过就目下情势而论此事大有可能从此刻起咱们多作防备功夫三位师弟尽量利用白天休息夜间加强巡视但千万不能使身体太过劳累影响到体能。”
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齐声应诺道:“小弟等遵命。”
葛元宏叹息一声挥挥手道:“天色还早你们去休息一会。”
谭家麒道:“大师兄不休息么?”
葛元宏道:“我还要等周福回来和他商量一点事情。”
6小珞道:“大师兄内功精深小弟等自知难及但目下师兄是主持大局的脑人物大师兄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葛元宏笑道:“我知道你们休息去吧!二更时分咱们在厅中见面。”
郭文章还待再问却被谭家麒伸手牵住了右腕拖出厅去。
葛元宏目睹三个师弟离开大厅之后取出身上的火折子一口气点燃了四支火烛。
这厅中的火烛都是特制的巨大蜡烛粗如人臂四烛齐燃照得大厅中一片通明。
烛火辉煌中葛元宏独坐在大厅中一张太师椅上沉思不语。
他已从师父临去的神情中瞧出生了大变虽然他还未完全了解详情。
三个师弟一向都很敬重大师兄但因有师父顶着平常也都不过是处置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想今日这等要独挡一面领袖全府的事也还是初次担待他不能让三个师弟失望更不能辜负了师父所托。
但葛元宏又有着自知之明自己是一个全无江湖历练的人对江湖中的事物、诡变只从师父口中听到一些而已所以他不得不振作起全部精神兢兢业业地处置事情。
过了约一顿饭之后周福一身劲装佩装着兵刃行入厅中。
葛元宏脸上掠过一抹轻微的笑意。
原来他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周福布置好人手之后定然会来厅中和他报告一番。
果然周福进入厅中就抱拳一礼道:“大公子还没有休息么?”
葛元宏道:“我睡不着……”欠身还了一礼接道:“周凡你请坐咱们仔细地谈谈。”
周福笑一笑坐了下去道:“大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
葛元宏道:“是否在四面都下了暗卡子。”
周福沉吟了片刻道:“咱们这座府第四面通达如是要遍设暗桩需要的人手太多所以我把暗桩安在高处不要他们阻挡来敌而以监视敌人为主。”
葛元宏道:“夜色幽暗来人的行动又隐密高哨瞭望只怕是不易瞧得出来。”
周福道:“这个属下也想到了所以我另有一番布置。
只要有人敢来在下相信就不致于逃过咱们的监视?”站起身子接道:“大公子你也该休息一下照我老周的看法今明两天他们来的机会不大。”
葛元宏道:“周兄咱们有两天时间是否可以从容的布置一下。”
周福沉吟片刻道:“如是有两天时间给我在下相信可以在宅院附近仔细布置一下那时就是飞马渡过也要照它一点影子下来。”
葛元宏道:“咱们府中的人手够么?”
周福道:“如是把十几个雇的长工也调出府外作成暗桩子那自然是够了不过宅院里面没有埋伏万一让人趟进来那就有些麻烦了。”
葛元宏道:“说得是我也有此顾虑……”语声一顿道:“明天咱们化几两银子雇几个地形熟悉壮汉目下不是农忙时期在近村子里闲人很多。”
周福道:“这法子未始不可不过村农壮汉最喜传言咱们派人作暗桩难免会被他们传说出去。”
葛元宏道:“周兄之意呢?”
周福道:“明天我去安排一部分眼线大概差不多了尽量把十几个护院安排在宅院里。”
葛元宏道:“那就偏劳了。”
周福道:“属下理当效命。”
葛元宏对上一次让人混入府中在小师弟身上下毒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忘记生恐旧事重演被人摸入府中而毫无所觉是以防敌混入布置特别小心。
三日匆匆而过忠义侠府中未生任何事故。
周福也利用这三日时光布下了很严密的暗柱和放出了很多眼线。
葛元宏带着三位师弟作了数次敌入侵府中后的迎敌演习。
整个忠义侠府一入夜间府内府外防守的十分森严。
第四天太阳下山时分周福一身土布裤褂匆匆行入客厅。
葛元宏带着三个师弟早在厅中等侯。
原来这几日中每当太阳下山时葛元宏、周福等五人必在厅中会晤研商一番当天的情势变化。
周福上午外出太阳下山时回到府中把一日查访所得报告给葛元宏听。
葛元宏起身相迎拱手说道:“周兄今日的情形如何?”
周福道:“有三批武林人物今日下午到了襄阳府口。”
葛元宏道:“是些什么路数?”
周福道:“一批是万胜镖局子的镖车由总镖头万胜刀刘文升亲自率了四位镖师看上去这趟镖十分名贵他们下榻在合盛客栈很可能来咱们府中投柬拜会的。”
葛元宏道:“还有些什么人物?”
周福道:“第二批是排教总坛中两位坛主赶到了襄阳排教一向在长江走动湘江水道也有他们的船只排教中人到此本不足为奇但这次两位总坛中的坛主联袂而至似乎是有点特殊但排教中人和老主人常有交往属下觉得他们也可能登府拜会。”
葛元宏沉吟了一阵道:“那第三批又是些什么人物?”
周福道:“一行四人三男一女骑俊马佩兵刀行踪很神秘。一进襄阳府就躲入了客栈之中……”
葛元宏接道:“他们几时到的?”
葛元宏道:“一大早就到了襄阳一天躲在客栈里未出进一步。”
葛元宏道:“周兄没有摸摸他们的底子么?”
周福道:“我试过了但摸不出来不过他们可能是为了万胜镖局的镖也可能只是一场巧合这襄阳府来来往往的武林人物一向很多只不过咱们没有注意它罢了。”
葛元宏道:“照周兄这么说来这三批人物中以那三男一女最为可疑了?”
周福沉吟了一阵道:“大相公这襄阳府本是一条往来南北的要道平常日子里也有很多武林人物路过此地只不过那时间咱们没有注意这些事情罢了除非他们对忠义侠府有所举动咱们势又不能对每一起人都去盘问。”
葛元宏道:“周兄说的是咱们目下的处境以守为主人家不上门咱们也尽量少找麻烦。”
周福道:“庄子外面四面都有暗桩我已在前庭里装了三处烟花筒有十二道火引子通往各路暗桩他们只要瞧到有身佩兵刃有偷袭庄子企图的夜行人就会点燃火引燃放烟花咱们极快就得到警讯。”
葛元宏道:“多亏你想得出这等法子!”
周福一欠身道:“属下告辞了。”
葛元宏道:“周兄也该请去休息一下了。”
周福道:“属下毫无倦意我要去查一下埋伏的暗桩是否已把所有的通路都挡了起来要不要再加增两个人手。”
葛元宏道:“周兄雇来的那些人手都可以相信么?”
周福道:“葛大相公放心他们都是世居左近的邻居。”
葛元宏一拱手道:“好!那就有劳了。”
一夜戒备中平安而过。
第二天中午时分葛元宏正在后院和三位师弟习练刀法周福匆匆而至欠身说道:“三位相公万胜镖局的总镖头万胜刀刘文升持柬拜府。”
葛元宏道:“人在何处?”
周福道:“属下不敢作主现在府外候话这有拜帖一份请大相公裁夺。”
葛元宏道:“周兄我该如何应付?”
周福道:“万胜刀刘文升在湘鄂武林道上很有点名气大相公最好能给他一点面子。”
葛元宏道:“好!三位师弟请到厅中候客我到府外迎接。”
周福道:“属下带路。”
葛元宏放下兵刃穿上长衫随周福迎出府外。
只见一个身着灰色劲装足登牛皮快靴外罩黑色斗蓬身躯高大留着黑色长髯年约四十五六的大汉站立门前石阶之下。
在那大汉身后站着一个三十四五的劲装汉子身前放着一个礼盒手里牵着一匹健马马鞍上挂着一口金柄古形大刀。
葛元宏抢前两步一抱拳道:“刘总镖头。”
那长髯大汉正是刘文升急急抱拳还礼道:“在下刘文升大相公是……”
葛元宏接道:“区区葛元宏家师因事离府葛某代师迎客。”
刘文升哈哈一笑道:“铁口书生葛大相公刘某闻名已久今日有幸一晤。”
回头取过马前礼盒道:“陈大侠威震江湖八方豪杰景仰刘某人锦上添花奉呈微礼略表敬慕。”
葛元宏道:“却之不恭受之不安。”
刘文升笑道:“令师回府之后大相公代刘某转告一声……”
葛元宏接道:“刘总镖头的盛情雅意葛某自当详陈家师。”
刘文升道:“有劳大相公刘某告辞了。”
抱拳一揖转身欲去。
葛元宏急急还礼道:“厅中已备茶待客刘总镖头请入厅稍坐用过午饭再走不迟。”
刘文升略一沉吟道:“葛大相公盛情刘某本不致推辞但镖车待势又不能多留酒饭不敢叨扰入厅讨杯茶吃就是。”
周福急行两步接过葛元宏手中的礼物带着那牵马的趟子手由一侧便门中行入府内。
葛元宏陪着刘文升步入大厅。
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齐齐迎了出来。
葛元宏道:“三位师弟见过刘总镖头。”
谭家麒等齐齐抱拳作礼道:“见过刘总镖头。”
刘文升哈哈一笑抱拳还礼道:“三位大相公兄弟这厢还礼。”
葛元宏欠身肃客把刘文升让入厅中。
小童分别献上香茗后悄然退下。
刘文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在下听说陈大侠已回府中……”
葛元宏接道:“是的家师回府一天又因事匆匆他去。”
刘文升啊了一声道:“陈大侠什么急事这般匆匆来去?”
葛元宏道:“家师未交代清楚我们作弟子的也不便多问。”
刘文升道:“葛大相公说的是陈大侠名满江湖自是事务繁多。”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道:“区区告辞了。”
葛元宏道:“已届中午酒饭早已备好总镖头何不用过酒饭再走。”
刘文升沉吟了一阵道:“不好叨扰。”
葛元宏道:“刘总镖头赏脸。”回手一挥道:“摆上酒饭。”
片刻之后酒饭齐上大厅。
葛元宏坐了主位把刘文升让上席。
酒过三巡刘文升豪气大道:“令师归家不久又匆匆外出想必有什么要事待办兄弟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事业未成但却交了几个朋友葛大相公折节下交刘某是衷心感激如是需得刘某效劳之处但请吩咐一声。”
他走镖数十年见识的丰富阅历的广博可算是武林少有之人虽然葛元宏极力想装的若无其事但却一直无法掩去那眉宇间一种隐忧。尤其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等三人更是强颜欢笑忧苦隐现就是一般人也能瞧出一点眉目来何况久走江湖的刘文升对四个的隐藏忧苦简直是一目了然。
葛元宏一扬双眉道:“刘总镖头是见过大风经过大浪的人物在下倒有一件不解之事希望能请教一二。”
刘文升道:“在下知无不言。”
葛元宏道:“目不见人踪来去耳不闻半点声息竟然只身出入禁地江湖上可有这等人物?”
老江湖刘文升也被葛元宏这等若隐若现的几句话问的微微一怔道:“葛大相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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