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过后更多的北元铁甲从黑暗处杀了过来攻势如涨潮之水无穷无尽。营墙上出现了更多的缺口新附军、蒙古军、探马赤军、身穿不同颜色铠甲的士兵蜂拥而入。眼看着羽箭互射演变成了近身肉搏。
苏刘义拔出身边的长枪自己冲了上去。枪缨舞处当者披靡。百余名江淮劲卒紧随其身后手中长枪交替出击组成一个滚动的枪阵。不断有北元士兵被枪尖戳翻暗红色的枪缨很快被血湿成络敌人却越杀越多缺口争夺战慢慢演变成了群殴混战。
“此非刘义之罪!”苏刘义心中哀叹着疯虎一样在敌群中往来冲杀。
敌军突然之间全部压到了他防守的位置。攻击方的士兵数量是守军的三倍。而苏刘义的麾下以新兵居多久经战阵的只有区区五百江淮劲卒。
无论身高、膂力还是杀人经验以职业农夫为主体的宋军皆不是以职业强盗为主体的元军对手。更何况强盗一方身披铁甲手持利刃。而农夫这一方兵器多为粗制烂造临时拼凑而起。
北元杀入江南的几支真正的蒙古军索都部号称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支。依附在索都本部人马身边的探马赤军和新附军也都是百战老兵。
苏刘义面前的窟窿越来越大寨墙上的缺口已经连到了一起。越来越多的敌军从缺口处涌入逼得苏刘义麾下的士卒节节后退。
一柱香不到的功夫前垒和中垒已失苏刘义带着剩余士卒死死守住后垒最后一道防线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身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哨步兵从身后的山路上快冲上来曲折蜿蜒的山路在他们脚下如履平地。
带队的将领一挥手几十枚铁弹丸长了眼睛一般飞入了元军当中。
铁弹丸在铁甲军中轰然炸开将周围的蒙古武士掀翻在地。爆炸声过后是一排亮晶晶的钢弩割麦子一样将蜂拥而来蒙古武士全部割倒。
一营破虏军从斜侧慢慢的切过来。刀一般逼得蒙古武士连连后退。
每前进一步都伴着一排弩箭。人浪起伏三排破虏军弩手交替前进。弩的射不快但阵形和平日的训练却让弩阵的威力挥到了极致。
弩阵后一排简易的射架快拼装成形。竹制的力臂猛然弹开几十枚手雷流星一般划破夜幕。
弹丸交替着落下黑色的烟柱并排着涌起。每一道烟柱都意味着毁灭与死亡。泥土长了翅膀雾一样凝结在半空中石头、碎木、杂草乱纷纷从天空落下曾经活着的和已经死亡的顷刻间融合为一体。
前冲的元军在窄窄的山路上被弹坑隔为两段。
弹坑后的士兵瑟缩着任军官如何催促也不肯再冲向前。一个月来从遭遇“土匪”张元开始他们已经吃足了手雷的苦头。死在钢刀和弓箭下大伙还能剩下全尸体。死于手雷的爆炸中通常是面目全非。这种面目死后魂魄连祖宗都不认。
王老实带着一营破虏军取代苏刘义麾下的弓箭手成为了局部战场的主角。简易的竹子射架被士兵们喊着号子拉开点燃的手雷从射架的一端快弹出掠过两军纠缠之地射向北元士兵最密集处。
冲锋的人流被彻底隔断与宋军战在一处的北元士兵突然失去了后援阵脚大乱。得到强援的大宋士兵却精神振奋齐声呐喊争先恐后地冲上。
一个蒙古武士的罗圈甲上扎满了羽箭倒地之前挣扎着把弯刀砍入了面前宋兵的肩膀。
受伤的大宋士兵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翻滚突然他捡起一支箭从裆下将箭刺入了附近一名元军的身体。
两个大宋士兵同时扑上来卡住了一个铁甲军没有防护的脖子。被卡住的党项武士拼命挣扎胳膊如重锤一样砸在宋兵的腰腹间。两个只穿了纸甲的宋兵被打得口吐鲜血却丝毫不肯松手最终三个人同时倒在了烈火中。
在破虏军的协助下元军的攻势被压制住渐渐疲软终于支撑不住慢慢退了回去。战场慢慢回复了平静残肢、硝烟、余火、热血一切就像做了场恶梦。
镇殿将军苏刘义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汗。后退几步一跤坐倒在上。
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伸过来从地上将苏刘义拉起。金属护面拉下王老实给了苏刘义一个宽厚的笑脸:“苏将军您先忙着我留一队手雷兵听你调用奉丞相命兄弟这个营专门堵窟窿。鞑子不会只从一个地儿突围兄弟我先行告辞!”
说完拉上面甲带着麾下士卒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酒徒注:怎么投票的人越来越少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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