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了轰天雷您看咱们是不是?”小寨主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讨好地凑上来不停地向山下驽着嘴。
山下蒙古人的连营***通明。蝉声轻轻唱着伴者掠夺者的呼噜声。在睡梦中蒙古五武士们已经扫平了江南将天下所有看得到的地方变成了牧场。
一个蒙古武士枕着自己的箭囊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浸湿了身下的皮褥。熟睡的面孔不再充满杀戮时的狰狞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柔与和谐。梦中的草原是宁静的没有血腥蒙古武士翻了个身嘴角动了动出了几声模糊的呼唤暗夜里依稀是一个字“嫫!”
秋蝉声轻轻拨动案上的烛光。烛光下达春以手按额满脸疲惫。破虏军最新调动的情报就摆在他面前的书案上。为了这个漏洞百出的情报北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非但前去刺杀文天祥的杀手们全军覆没。连安插在福州的间谍也跟着落网了一大半。个别与北元私通款曲的豪门大户瞬间老实了下来轻易不敢再与达春联络。
“只可惜了乌力其那小子两军阵前他也是一名悍将!”达春叹息着摇摇花白的头。不到四十岁的他过早地走向了衰老。
青阳、火云、多福那些神棍达春不在乎。这种败类在赣南一抓一大把。那些所谓的出家人大多是这种眼望红尘流口水的货色。其中某些家伙的官瘾比儒生还大。随便扔给他们一根小骨头就可以让他们死心塌地。以后命令他们咬谁他们就会摇着尾巴冲过去。只是可惜了被破虏军俘虏的那些蒙古死士想想那些被家人重金赎回来的武士达春心里就觉得难过。文天祥不喜欢杀人被赎回的蒙古武士毫无损。但这些人绝对不可能再走上前线。他们的勇气和野性在邵武的矿井中给磨没了。
让一个武士整天除了干活就是听死者亲属的痛斥。让他们天天忏悔自己曾经做过的杀孽。这种折磨的确比处死还可怕。达春有时候甚至设想如果自己落到文天祥手里会是怎样的结局。每次想起来他都是一身冷汗。
江南的战局越打越乱匪患越剿越重。塞外的草原日日也是战火纷纷。自从过江以来从来没有一刻让达春对胜利感到如此绝望。
如果把那些在自相残杀中死去的蒙古男儿调到江南来残宋早就平了。这是所有蒙古人都知道的道理。但这不可能皇帝陛下亲手毁了成吉思汗留下来的制度并带领着汉军世侯攻进和林向自己的同胞举起了屠刀。草原上的雄鹰再也不会听从他驾驭叛乱的草原需要越来越多的士卒去踏平。
能调给江南的只是战斗力低下的新附军。而这些新附军去维持一下后方安全还勉强胜任。让他们与破虏军对敌没等对方露面已经有人转身溃逃了。
难!达春轻轻拍打着书案低声叹息。他是新一代蒙古将领中的翘楚受到过忽必烈亲赐银牌的。从临安打到广南从来没吃过败仗。但最近几个月对手已经开始让他感到吃力。
都是页特密实那个笨蛋闹的。如果不是他贪功冒进葬送了一支生力军。三路大军的侧后暴露在破虏军面前朝廷就不会下令让三路分头就粮修整。三路大军不分散修整也不会造成广南兵力空虚。
一年来局势仿佛毡帐篷突然被抽了桩一根倒根根倒。半个广南丢了整个福建乱了。江南西路也是处处烽烟。反抗者仿佛雨后的蘑菇般突然从大地上钻了出来。斩不尽杀不完。几天不去扫荡立刻又窜起一大批。
短期内已经不用想如何消灭文天祥了。这个不会打仗的书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长了本事非但会用兵打仗而且用间反间分化瓦解拉拢打压这些高难度的活儿一个不落玩得风声水起。
两浙大都督范文虎麾下新附军二十余万偏偏没有一兵向南。蒲家水师战船数千也没有一只杀入福州湾。天知道他们都收了文天祥什么好处。如今堂堂名将达春反而需要担心起文天祥的计谋唯恐判疏漏在给了破虏军可乘之机。
“文天祥到底想干什么?”达春百思不解。从情报表面上看大批破虏军气势汹汹地重回邵武像是赶来给陈吊眼助威。但文天祥真的会打这种没有任何把握的仗么怎么看都不像。
从邵武出击进入两浙?这也不是文天祥的作为。两浙虽然富庶但那里地势平坦。破虏军攻进去容易防守困难。并且要面对范文虎等人的倾力反扑。虽然可以赢得兵临旧日都城的声名可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几路大军的重围中。作为知兵者文天祥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那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文天祥试图守家。守住邵武免得后路受到自己的威胁。
守家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行动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达春猛地挑起眉头目光落在福建的地图上。
刘深、索都、蒲寿庚、许夫人、张唐几支人马搅在一起乱哄哄好不热闹。如果这时文天祥带着大队修整了数月的精锐突然出现在南剑州达春心里一惊手中镇纸啪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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