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日那戴宗为打探那鲁智深下落,别了宋江吴用等人,自下山去了。当下纵马出了山门,过了黑风滩。一例拣个无人处,拴了马甲,烧了冥钱,用起神行法来,嗖嗖嗖,望南去了。却不上东京,先望了江州而来。那戴宗日行千里,朝早打梁山出发,迟暮时便到了江州城外。趁了天色迷蒙,入得城来。
却说那戴宗原本是江州节级,人称作戴院长,后来因犯了蔡九黄文炳等人痒处,没了活路,便随了宋江等人投上山去了。原来那戴宗为人慷慨好义,平素也结识些同道的义气男儿,日久了便成了莫逆。且说那戴宗进得城来时,当下便看了一个莫逆府上去了,在他屋宅投宿一晚。那东主原是江州人氏,唤作路南平,也是江州一个押牢。为人最是豪爽,平素与那戴宗甚为相投。那戴宗择道江州,正是意图经他口中得些线报。
却说当晚那路南平见戴宗来到,自然喜出望外。便杀鸡屠羊的,好生款待一番。那戴宗受了盛情,心下感觉热暖,便贪多了两杯,打开话闸来。戴宗道:“想当年,梁山兄弟杀绝了黄文炳一家,可留下了甚么后人?”路南平道:“此层却不清楚。却是那蔡九受了惊怕,自那以后行事循规蹈矩了好些。”戴宗道:“近年来可出些大案冤案?”路南平道:“天下哪得一日太平?每日总生出不少事端。盗抢奸淫的,尽是些伤风败俗的刑事。”戴宗道:“州上百姓知了梁山杀戮黄文炳全家,可有甚么话说?”路南平道:“好听的,不堪入耳的,一堆一堆。”戴宗道:“敢问兄弟怎生看法?”路南平道:“那黄文炳罪有应得,杀了他活该。只是他家六十多口,悉数做了刀下亡魂,老幼无一幸免。手段端的狠毒。”戴宗黯然道:“戴宗从不做亏心事。只这一遭,害得我夜夜噩梦。”路南平道:“哥哥,你却休说小弟长舌。那梁山本来是黑风寨,土匪出没之地。你投上山去,我心里终有些不以为然。”戴宗道:“此层道理我却了得。”路南平道:“我听得皇上数月前因见殿前九鼎溢满甘露,要大赦天下。颁旨各州虑囚,成千数百的,人数不少。圣旨到时,小弟自当为哥哥谋条活路。哥哥做了良民,没的吃没的喝时,来小弟处取拿便是。”戴宗道:“愚兄何尝不想如此。每遭打家劫舍时,心里不是滋味。若然不结伴同去时,又生怕别人消说。好生为难。”路南平道:“梁山怎生一番光景?”戴宗道:“便是天涯海角,龙宫天庭,那一处不出些争斗的事?梁山草莽之地,自然更多。”路南平道:“却有甚不称心的?说与兄弟听听。”戴宗道:“梁山一百零久兄弟,投上山去,原本以为山高皇帝远,自此没人管得着了。争知又是一般景况。”路南平道:“怎生景况?”戴宗道:“莫不是那宋江哥哥与卢俊义哥哥的争执,闹得鸡犬不宁。”路南平道:“怎生争执?哥哥好歹说上一说来。”戴宗叹道:“不说也罢。你我兄弟难得聚首,怎能尽说些扫兴的事。来来来,不如喝酒痛快!”当下两人便干了一盅白干。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