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修正主义的总有些骗人的手法。为了美化“忠”字,用地主阶级的“忠义”观念篡改农民阶级的“聚义”思想,《水浒》用所谓“忠”与“奸”的对立,精心安排了一场场矛盾斗争。它从描写高俅怎样爬上去无恶不作,迫害一些统治阶级中的人物开始,让读者一上手就对所谓“忠良”寄予深切的同情,而把仇恨只集中于那些“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的“奸臣”身上。对于地主阶级内部的矛盾斗争,农民起义军是可以利用它来分化瓦解敌人的。但是这种利用只能服从于农民阶级反对整个封建统治的目的,而绝不能因此把农民的造反斗争变成地主阶级内部派别斗争的工具。《水浒》的作者不去揭示农民起义反封建的阶级实质,不去歌颂农民的革命造反精神,不去批判维护封建统治的孔孟之道,而是竭力用骂奸臣赞“忠良”的手法,故意抹煞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的阶级斗争,转移斗争大方向,要人们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借以保护整个封建制度,让农民永作皇帝的“忠臣”和“良民”。
朱熹说过:“古之治乱,不过进君子,退小人”。他也用攻击“奸臣”的手法来维护整个封建制度,说“蔡京者,天下之至不忠者也”,似乎只要去掉这类奸臣天下就可以太平了。《水浒》的手法,正是袭用了程朱理学的儒家老套子。
《水浒》突出“忠义”不是偶然的。宋元以来,封建统治者为了加紧镇压农民起义军的反革命需要,把“忠义”提到特别重要的地位。例如,宋王朝对于那些农民军中的叛徒,常常给予“忠训郎”和“保义郎”之类的封号,以资奖赏。因此,程朱理学在鼓吹封建纲常是所谓“天理”的时候,大力鼓吹忠义。程颐强调“忠者天理”,朱熹则要求从思想上强化这个“忠”字,提出“尽己之谓忠”,并说:“尽己只是尽自己之心,不要有一毫不尽”。同时他还要求在言行上按“忠”这个绝对的标准办事,说这才叫做“义”,“义者天理之所宜”、“臣子无说君父不是的道理,此便见得是君臣之义处”。《水浒》里着力歌颂的宋江,正是这种理学“忠义”观的化身。宋江念念不忘“忠君报国”,直到最后服御酒中毒,仍说要为“忠义”而死,为了怕李逵造反坏了他“替天行道忠义之名”,亲手害死李逵。这里,作者借宋江之口说出了决定性的点题话:“我为人一世,只主张‘忠义’二字,不肯半点欺心。……宁可朝廷负我,我忠心不负朝廷”。小说用宋江的言行,形象地宣扬了朱熹“尽己”的“忠义”理论。“宋公明神聚蓼儿洼”,是作者宣扬理学“尽忠”思想的典型一幕,是作者宣扬宁死也要当奴才这种反动思想的得意之笔。真是何其毒也!
用“去邪归正”鼓吹投降派的哲学
《水浒》把广大农民的革命斗争诬之为“邪”,把充当封建统治阶级的奴才誉之为“正”,鼓吹“去邪归正”才是农民起义的“正果”。从政治上说,它是投降路线的集中反映,从思想上说,这正是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反动哲学的再现。
“存天理、灭人欲”这个口号,不过是用哲学语言说出了地主阶级压迫农民的政治需要。朱熹说:“人之一心,天理存则人欲亡,人欲胜则天理灭”。他把一切违反“天理”即三纲五常的思想言行,统统斥之为“人欲”,劳动人民任何超出地主阶级所给予的物质生活以外的要求,都应加以消灭。这个口号集中表现了反动地主阶级的愿望,表达了程朱理学的反动目的。因此,朱熹声称:“圣人千言万语,只是教人存天理,灭人欲”,理学的任务,就是要“讲明义理之归,闭塞私邪之路”,“责其不正,而复于正”。十分清楚,这种理论的矛头是指向广大被压迫人民,特别是针对广大农民起来“等贵贱,均贫富”的伟大斗争的。用维护“神圣”的“天理”为名维护封建统治,用斥责“卑贱”的“人欲”为名消灭农民的造反思想,使之安分守己,“去邪归正”,就是这一口号的反动实质。
《水浒》对于投降路线全过程的描写,正体现了理学所谓天理人欲之辨。第五十四回中,罗真人叫公孙胜协助宋江替天行道,“休被人欲摇动”,讲的就是这一套。作者对农民革命极尽丑化歪曲之能事,把他们反抗剥削压迫的正义要求,描绘成“人欲”横流,说他们追求“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只图“富贵享乐”。尤其是把革命农民“杀去东京,夺了鸟位”的造反思想和暴力行为,恶毒污蔑为“杀人放火恣行凶”。而对投降派头子宋江,则用尽了美言美语把他刻画成一个“存天理”的楷模。作者把革命造反说成“人欲”,把投降说成“天理”的种种描写,都是为了让投降路线取得胜利。宋江带领梁山全伙接受招安,这就是鼓吹“天理”终于战胜了“人欲”,“革尽人欲,复尽天理”了。所以,作者欣喜若狂地把宋江出卖农民起义,向封建统治者屈膝投降的可耻时刻,作为盛大节日来描绘,把这样卑鄙的行为,称为“重见天日之光”,浓墨重彩加以渲染。通过这样的描写,《水浒》完全充当了程朱理学的传声筒。
为了鼓吹“去邪归正”,程朱理学还在孟轲“性善论”基础上,提出了一套地主阶级“人性论”,作为对革命农民实行挖心战的工具。这就是所谓“道心”、“人心”之说。程朱宣扬人们心中本来都有仁义礼智信的封建道德,称为“道心”,它是“天理”所赋予人的,不过往往为物欲所蒙蔽而难以显示出来。由于人有形体,有物质的需要和,人们又有“人心”。“道心”和“人心”这两个方面彼此斗争,如果“人心”不受“道心”主宰,就人使人离开封建纲常名教,违反“天理”,“人欲”泛滥起来,这是很危险的。所以,为了实现“存天理,灭人欲”,人们必须使“人心”时刻处于“道心”管制之下,这样,方能使“人心”由危而安,“道心”由隐而显,一切思想言行自然符合“天理”,一切邪念自然归于消灭。很清楚,这正是一套十足的唯心主义修养经,是反动派妄图从思想上扑灭革命的说教。
《水浒》的作者就是用这种学说来精心塑造宋江的。宋江本来就是一个孔孟之徒,但在上山之际,“九天玄女”仍不十分放心,因此在面授反革命任务的同时,又叮咛他:因你“魔心未断,道行未完”,所以还要“暂罚下方”,你“切不可分毫失忘”,便可重登天堂,否则就会下地狱!从此,宋江按照“一念不差方合义,寸心无愧可通天”的修养经办事,更加卖力。他日日夜夜不忘“忠义”,口口声声不离“替天行道”,不仅自己以“道行”战胜“魔心”,而且用自己的“道心”统率梁山全伙的“人心”。作者通过这样的描写,表现了宋江投降路线得逞的过程,终于受了招安,成了“正果”。
由此可以看出,反动统治者鼓吹的唯心主义人性论,是多么毒辣的一种反动思想武器。把这种理学的毒种传播到农民起义队伍之中,让他们自己用地主阶级的“天理”来否定自己的造反行动,走“去邪归正”之路,比起地主阶级动用刀枪剑戟镇压,岂不是对地主阶级更有利吗?这就是《水浒》作者的意图。
但是,唯心主义的反动哲学纵然再精巧,也阻挡不住历史的前进。有剥削有压迫,就有反抗和斗争。竭力鼓吹程朱理学的封建王朝,一个个都被抛进了历史的垃圾堆。明朝地主阶级宣扬《水浒》,在残酷镇压农民起义的同时,推行招安策略,妄图维护封建统治,也遭到了彻底的破产。
《水浒》以文艺形式宣扬程朱理学,潜移默化地毒害人们,妄图使人成为封建纲常名教的奴隶。这件事告诉我们,从孔孟到程朱的儒家反动思想,在封建社会里是地主阶级向革命农民鼓吹阶级投降的思想武器,是混入农民起义队伍中的阶级异己分子搞投降叛变的理论支柱。现代投降派、,也把它奉为至宝,作为他们投降卖国的依据。我们要总结这种斗争的历史经验,进一步批判反革命的修正主义路线,划清革命与投降的原则界限,坚持的革命路线,反修防修,把上层建筑领域的革命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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