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翎闻得此话,急步进了内堂坐于床榻上,急切地问道:“你说这香囊不是惜妃所送!”
刚醒过来的丽容华点了点头,道:“并非娘娘所送,是婧容华送于娘娘,而娘娘因关心嫔妾才送了嫔妾。”
一阵欣喜冲上他的心头,开口道:“李德传旨请了婧容华来静音堂。”
李德打了个千儿便退下,宁妃进得内堂将一碗药递于丽容华面前道:“妹妹,起身将这药先喝下,这样身子也好得快些。”毓翎看着宁妃道:“景姝,把这药给了朕来喂筱烟。”
丽容华闻得毓翎的话,嘴角绽开如花的笑容,毓翎的体贴将她刚才失去孩子的痛抹去,“皇上,臣妾何德何能让您亲自喂臣妾药。”
毓翎并未答丽容华的话,将药一勺勺喂进丽容华的嘴里。宁妃静坐于软榻上看着两人这番幸福的模样。
片刻后,婧容华来了静音堂。
毓翎将香囊扔至她的面前道:“这香囊可是你送于惜若的香囊。”
婧容华看得香囊时,大惊,“回皇上的话,这正是臣妾送于娘娘的香囊。”
“赵永纾告诉她这香囊里有什么。”毓翎甩下一句话便坐于床榻上。
赵永纾上前,道:“香囊里含了大量的麝香,丽容华主子的身子本就很弱,而且怀龙种的时间不长,这麝香就致使了丽容华主子小产!”
婧容华的身子微颤,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丽容华道:“这香囊怎会在你这里,我明明是送于惜妃。”
丽容华看着她的模样,道:“你欲害惜妃娘娘,结果惜妃娘娘见我夜难寝便将香囊送于了我。你好狠的心,自己也是做人母的人,为何狠得下心来害别人的子嗣。”
婧容华的食指指向丽容华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心想要害惜妃,我在里面是放了麝香,但是我知道惜妃不会用!”
“住口,难道你还想狡辩什么吗?李德传旨下去,薜思菱降为贵人,禁足半年,产下子嗣后打入冷宫!”毓翎说罢,抚袖而去,毫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泪迷漫了她的泪,她后悔莫及,后悔当初为何要这般鲁莽行事!
她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到嫣纪堂,心里的仇恨加深!
那夜整个太液宫的人都无眠。
太后闻之婧贵人打落了丽容华的孩子,心被割得生疼,在佛堂里念了一夜的经。
而毓翎回到永乐殿孤眠,若绾立于窗前看着明亮,嘴角的笑苦到让人觉得她在哭!
月光洒向整个太液宫,为太液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这光辉看起来让人觉得悲伤不已。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女子将牡丹花拿至鼻间轻闻一股清香沁入她的心脾,嘴角勾起一丝让人冷到彻底的笑,“这后宫的好戏看着总让人过瘾,这戏至此为止了。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居然用了一箭双雕之计将两人都打入十八层地狱。”
起身走至窗前,将牡丹花插进花觚里,素白的指尖抚上窗棂上的雕花,再次低喃:“女人的心真是蛇蝎心肠,居然这般狠心,游戏最终她是赢家!”语毕,转身将帷帐拉下,她躺于床榻上,一头青丝铺散满地,妖娆如花。
天刚明,毓翎便急步赶来了莲香堂。
到得莲香堂时,若绾已起了床,他上前紧拥若绾道:“惜若,你知吗?那婧容华居然如此狠心,送于你的香囊里有麝香。”
若绾猛然抬起头,满目惊讶道:“但臣妾把它送于了丽容华,那丽容华小产就是因为这香囊?”
毓翎点点头,道:“正是因为这香囊。”
“皇上臣妾有错,请你责罚臣妾。”说完,整个人欲跪在地上。毓翎接住她的身子道:“这不关你的事,如你没有送给丽容华,那么失去的将是你与朕的孩子!朕不想你再次失去孩子!如果让朕选择的话,朕选择留下你的孩子。”他说得痛苦不堪,脸上的表情如那次祥昭仪失去孩子般痛苦。
她安慰道:“皇上,臣妾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臣妾不会让他离开我。”
“朕苦了你。”
“不,皇上臣妾不苦,臣妾很幸福,因为有皇上保护着我们的孩子。”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突然在心里取笑自己,这戏入得真到让她自己都相信那孩子是给薜思菱害死的。
两个人紧紧相拥,她的心忆到遥远处,而他的心了?
这场风波终于平静下来,毓翎下旨回宫时间延至十月初十。
“十月初十,真是一个好日子。那时已是寒露时节,去年回宫时正是秋分时节。”若绾坐于软榻上,懒洋洋的一副模样。
玉柔坐秀墩上,她闻了若绾的话,“是啊,这日子过得真平静。”
“姐姐,怀念以前的日子么?那里的算计没有这里多,也没有这般难熬。”若绾走至窗前,看着荷塘里的莲蓬。
“这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不知何时能到头。妹妹,你喜欢皇上吗?”
若绾对于玉柔突然问道的问题,眼里闪过几丝狡黠,随即害羞起来,“姐姐,怎么这样问呢?当然是喜欢皇上,如不喜欢那为何要为他生子嗣了。”
玉柔闻得若绾的话,眼里几分疑惑,徐徐道:“妹妹的情真深啊!”她似在哀叹,也似在嘲讽,这几个字深深插进了若绾的心上。
若绾转首,握着玉柔的柔荑,道:“姐姐喜欢皇上吗?”她的声音很小,掩盖了话里的所有情绪。
玉柔仰首望着那湛蓝的天空,眼里闪射出一道道光波,那光波映出一幅幅画,那是一幅幅崭新奇丽的画,一幅幅充满美丽幻想的画,突然画散去,换上深邃忧郁的光,让人觉那是一个无底洞。
良久,她悠悠道:“喜欢,但是喜欢着怎样?他身边的牡丹艳丽多姿,眼光始终是不会落在一朵花上。”
她的话很有道理,也说出后宫女子所有的无奈!是的,万千宠爱集一身是危险,如不爱那便是一生的悲哀!谁能揣测到当今圣上,他会宠幸谁一生?爱谁一生?冷落谁一生?
她放开她的手,道:“姐姐,他是皇上,那么便注定他不是你一人的,也便注定自己有可能面临失宠,人生世事无常,谁能料知未来?但是爱却只能给一人,给了谁便要死心踏地去追随!”素白的指尖划过窗棂上的雕花,手绢上的紫蝶飘飘欲飞。
玉柔闻得她的话,眼里几分震惊,看了看窗外的天道:“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你的肚子越发大,早些休歇了才是。”
她点头应声,看着玉柔离时的背影,心下几分沧凉,她在怀疑她!
一个计谋冒上心头,唤来了可可,低语:“可可,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绾儿,什么事?”可可显然有些几分疑惑。
转过身,看着可可道:“我与泓的事,已被人盯住了,而且今天还来试探了我。”
可可猛然抬起头,眼里的震惊散开来,“绾儿,你是说她!”
若绾点了点头,徐徐道:“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在凌镜台我闻到了,那时我已感觉到她听得那句话时,急促的呼吸。”
“那可可愿意。”
一种感动从心底流出来,泛起几分惊喜与激动,随后两人在屋内私语许久。
若绾不能出了莲香堂,多数时间便打发在了堂内,为孩子做肚兜,宁妃闲来无事,便也在了莲香堂内与她一起做肚兜。
若绾躺在软榻上,在绣孩子肚兜上的花时,问道:“姐姐,你觉这里绣祥云可好?”
宁妃看了看肚兜,缓缓道:“祥云也行,不过线头定不能留在里面,不然会扎伤孩子娇嫩的肌肤。”
“还是姐姐懂得多了,孩子出生下来,姐姐做她干娘吧!”
宁妃眼里闪过几丝欣喜,笑容可掬道:“那可可了?她一早就争取着做孩子的干娘了,我抢了那她不是要吃亏了。”
“可可,我待她如妹妹,那么她便是姨娘,怎会与姐姐你吃醋了。”若绾勾起嘴角,满脸的幸福,一朵美丽的祥云呈现在了红色的肚兜上。
“今儿个怎么没见她了,往日她可像一只快乐的鸟儿在周围唱曲儿了。”
若绾的手停顿一下,随即继续绣祥云,眼睑垂下,尽掩眼里的万种情绪,悠悠道:“她去霓儿那里玩了吧!”
“这个丫头像一只喜鹊总能为这冷清的莲香堂增添几分喜气。不过这丫头的身世很是奇怪,怎从未听你说过。”宁妃笑道。
“她啊!从小就被卖到了胭脂楼,一直是我的贴身丫鬟。她的天真可爱,我见着很是喜欢便带了进宫来。”听得这事,初见时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脑里。bx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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