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航笑笑,问道:“怕她干什么?你现在在哪上班?我送你。去过你原来的公司找你,说你辞职了。”
苏朵心里又是一暖。原来,他也曾找过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两人挤在狭小的卫生间梳洗,惊觉又回到了三年多前在这个屋檐下度过的日夜,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起吵架。那些影影绰绰的记忆迅速回放,两人心酸又感伤。江一航忍不住,又轻轻吻了她。
镜子里的女子,面色红润,是一夜缱绻留在脸上的春色。她甜甜地笑着,穿好裙子,将头发绾成一个清凉的发髻,然后,用一根木簪盘起。
看到那个木簪,江一航的目光里,又涌出一阵疼惜和感动。他说:“这个,你还留着?”
苏朵淡淡一笑:“是啊!这个东西,在我心里,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那根木簪,一端雕刻着两朵梅花,是纯正的绿檀木,簪在发间,散发淡淡幽香。它的珍贵在于,是江一航亲手做的。
那年,两人都刚刚上班,也刚刚结婚,没有存款,月光族。某天一起逛街,苏朵在谭木匠店里,看到一根非常漂亮的木簪子,簪在发上古典优雅,她拿在手上爱如珍宝,可江一航一看价格,马上反对,说:“七八十块钱,就买一根细木棍,太不值了,走,老公回去给你削一根。”说完拉着苏朵,在店员讪笑的目光中离开。那个晚上,苏朵背对着他睡去,沮丧极了,觉得日子黯淡无光,像墙角灰扑扑的花朵。
没想到,几天后,江一航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支绿檀木发簪。那是他在郊外一家家具厂,寻了几根绿檀木下脚料,自己闲暇时削削刻刻,磨破手茧,划破手指,亲手diy,送给苏朵的礼物。
这件礼物,苏朵一直留着,她固执地认为,这是江一航纯真爱情的证明,虽然那份爱情后来被两地分居而摧毁。
此时此刻,江一航无法不感动。那种叫做记忆的东西,像一扇被渐渐推开的大门,他看到彼此依然充沛而新鲜的情感。他抚在苏朵肩上,用力一握,轻轻地吻噬她的耳垂,小声低语:“下午我去接你,我要给我的小花买最漂亮的珠宝,最闪亮的钻戒。”
两人对视一笑,目光缱绻。
这时,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林墨回来了。她抬眼看到洗手间缠绵悱恻的男女,顿时愣住。
江一航有瞬间地窘迫,但很快泰然自若,笑着打招呼:“是林墨啊?好久不见。”
林墨表情复杂的目光掠过他,看定苏朵。苏朵红着脸,略显尴尬,又如同初恋般难掩羞涩,手下惊惶失措地收拾手包,嘴里解释道:“墨墨,我要先去上班,等回来再给你解释。”
林墨牵动嘴角,一声轻微地冷笑:“笑话,给我解释什么?”
苏朵不再言语,拉了江一航如做贼般往外走。听到身后林墨不留一丝情面的嘲笑:“苏朵,我鄙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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