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这种人最讲信义,也最有义气,若是对他苦苦相逼,他宁死不屈;此刻对他网开一面,他倒回转心肠了。便弃刀下马跪见道:“军师,小将该死;若能恕罪,定当以死相效!”
孔明想,要是早一点降,也用不着吃半个多月的苦头,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当然,来者不拒,只要肯降,没有不收留的道理,何况还是个大才。上、下秦关的守将全部归降,孔明大喜。费祎等人望着这条深不可测的沟壑,不知如何过去。孔明便命手下在山岩上凿一个小坑,将一块石碑树在这里,上书:“凤矣!凤矣!以摩天之翅,越摩天之岭!”据说,这上面的凤指的是邓艾,后三国中,人们也把钟会和邓艾比作一龙一凤。
原来,孔明在下秦关休息时便命手下按着他的意图凿了三块碑,这是第一块。五十多年后,邓艾到此,见此碣文,慌忙对碑再拜道:“武侯真神人也!艾不能师事之,惜哉!”他从心底里佩服已故四十年的诸葛亮。
孔明走到岩边观望了一阵,便命两个军士浑身扎缚暖和,用绳索将他们荡下去,测一测这条山涧到底有多深。二军士腰缠长索慢慢地往下滑,没下多深,雾气就遮住了他们的双眼,望到四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觉得越住下荡,越比上面温暖。无多片刻,已到涧底,二军士双足站稳,解下绳索。上面的汉军收回绳索,一看也不过四、五十丈之深,只因为望不到底,故而以为不知有多深,便将第二块石碑吊了下去,这块石碑就竖在涧底,上刻道:“摩天峻岭与天齐,玄鹤徘徊尚怯飞。”形容摩天岭之高,阴平道之险,都是世所罕见的。立好石碑,二军士奉孔明之命向对面悬崖攀援而上,二人好不容易到了彼岸,便将长索系在百年老树上。顿时,两崖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三千余众连同战马、车辆都从这简易而又牢固的桥上稳稳当当地走了过去。这是一座临时的便桥,以后刘备平定了西川,孔明就派遣了一部分人马在这里重新搭设铁索桥,命一千军士在此驻守这座桥,每三年调换一次,吃的用的都从成都运来,因为这个地方的确是万分艰苦的,应该享受最优厚的待遇。但是,到了邓艾暗度阴平道时,大桥已不翼而飞,什么也没有了,只见地上白骨累累,铁索也已锈蚀掉进深涧。自从孔明死后,刘禅有恃无恐,昏淫无度,只顾自己寻欢作乐,哪管阴平道将士的疾苦,根本想不到三年换一次防,也不给他们输送给养。这种地方荒无人烟,走又走不出,吃又吃不饱,一个个都饿死在荒野中,这就是汉朝消亡的预兆。却说汉军过了桥梁,孔明又命手下在那里竖下了第三块石碑,上刻:“二火初兴,有人越此。二士争衡,不久自死。”二火指的是火烧博望和火烧新野,说的是孔明自己初出茅庐,以二火奠定了刘备复兴大汉的基业。从新野这弹丸之地发展到兵取成都,刘备如今的实力之雄厚足以与曹操相争,其声势也足以使刘璋丧胆。二士指的是钟会与邓艾,钟会表字士其,邓艾表字士载,都有一个士字。钟、邓二人平定西蜀以后,为了争功,互相诋毁,结果被姜维临死一计,送了他们二人的命,谓之“一计伤三贤”。
过了摩天岭,又行了半月之期,赶到绵竹,途中艰辛自不必再提。绵竹城外早己扎下无数大营。今日,孔明领兵到此,刘备和张飞率众出营迎接,见孔明非但安然通过阴平道,而且还收了三员川将,无不欣喜。张翼弟兄和费祎拜见了刘备,与众文武都平施一礼,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大帐,各自归班站列。孔明坐定,便问张飞道:“三将军,大军到此,可曾下过战书?”
张飞应道:“老师有言在先,老张不敢自专。”
孔明点了一点头,略表赞许之意。思忖道:绵竹守将叫李严,与江东陆逊乃是同窗好友,亦称得上是一员名将,收降李严,不仅仅是多一员战将,而且对今后结联东吴大有用处。孔明传令众文武各归营头歇息,来日攻打绵竹。
一夜无话。来日一早升帐。点卯毕,孔明发令:“子龙听令!”
“赵云在。”
“将令一支,领兵一千,锦囊一封,去绵竹城外讨战,锦囊中自有吩咐。”
赵云接令退出,去帐外看了锦囊,点了一千兵,出营自去。孔明关照刘备带领文武上营墙观战,自己坐上四轮车,带一百兵,出了大营。刘备等人无不惊奇:十万大军的营盘,能征惯战的骁将不计其数,却只差赵云带一千兵,而且还亲自往阵中督战,都想不出这是什么道理。
却说,赵云率领一千精兵,来到绵竹城外设立旗门,早命手下前去关厢上叫战:“呔!关厢上李严听了,我家赵将军在此,速速下关交战!”
自从张飞率领大队到此,李严只是坚守关厢,并不出战,但也始终不见汉军前来搦战,却也感到奇怪。故而时刻不离关厢,密切注视对营的动静。此时听得关外叫唤,便凭栏眺望,一座旗门只有一千军士,一员战将,其余都在三里之遥的汉营中观战。李严想,汉军大队到此已有多天,到今日方才有人出战,却不见大军攻城,反只遣这一些兵将来挑战,不知他们动的是什么脑筋。我是以守为上,他来的人多我便守,他来的人少我就打,如今一抵一能胜则战,不胜的话仍可退守关厢。李严上马提枪,也点了一千川军,出关厢来到战场,排列旗门,与对面遥遥相望。
赵云见城中出来一将金盔金甲,三十余岁,手抱一杆金枪。赵云将银枪一横,呼应道:“来者莫非绵竹守将李严?”
李严对这位名望颇高的大将上下仔细打量了片刻,见他白袍银甲,三绺清须,身材并不高大,看不出他的武艺到底出众在哪些地方。便答道:“正是。来将可是常山赵云?”
“常山赵云是也。”不管和谁交战,赵云总是先礼后兵,尤其对蜀中大将一般都要晓之以理。“李将军,赵云奉军师之命到此,奉劝将军归顺吾主,共兴大汉,以免两下交兵。刘璋庸碌无能,不思扶汉兴刘,救拔天子于水深火热之中,以将军之良材,辅无道之庸君,实是埋没。”
李严想,天底下没一个人不说刘璋无能,他虽然无能,但对部下还是不错,在这安危存亡之际,倘然弃而叛之,实在是于心不忍,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报答他的恩德。便将金枪一荡,“赵云,要取绵竹不难,在吾枪上领取!”说罢,一枪朝赵云的分心刺去。
赵云起银枪招架,并不用十分力,一时倒也招架不开,两杆长枪相互抵住。
孔明在营前,见二将打得难解难分,羽扇一招,营头上的一面特大红旗挥舞得猎猎作响。招红旗的意思别人都不明白,只有旗门下的汉军心里最清楚,这一个汉军就一声呐喊向对面旗门冲去,喊杀连天,混入川军中一阵厮杀,将对将敌,兵与兵战,就在城前捉对儿打了起来,战得不可开交。从上午一直打到太阳当顶,乃是混战不休。孔明这才传令鸣金。闻鼓则进,闻金则退,赵云收转长枪,招呼弟兄们一起回到大营。
李严见汉军收兵,也不去追赶,亦然勒马回进城关,检点一下只少了一个小卒,军士皆无甚伤害,觉得与赵云打了一上午没输掉还是合算的。望到汉营,见营墙上的人也都退尽,料知今日必无汉军来战,便回到大堂歇息,思量着安排来日战事。一宵无话。清晨李严又上城墙,却又见赵云带兵列下了旗门,汉军又比昨日少了一半,仍是赵云单枪匹马独立于沙场之中。李严想,昨日他们来了一千汉军一无所获,今日相反又减少五百,那再与他们战一场也未尝不可。李严仍然领一千兵,下关上马,手执金枪冲出关厢,与赵云撞个劈面,二话没说,起手就打。
战无数合,赵云便收枪勒马道:“李将军且住手,关厢已失了。”
李严哪里肯信他的话,只当他在骗自己回头,然后一枪刺自己于马下。心想,昨日战了半天尚且未能战胜于我,怎说我失了关厢,岂不是白日做梦么!“呀呀呸!锦竹城关坚似铜墙铁壁,纵然千军万马也动摇不得,何惧尔这孤将寡兵!”
赵云知道李严不会相信,只当还在打趣,便将战马退后几步,长枪一横,摆出一副一定要他相信的样子,“赵云不与汝战,只管回头看来,关厢可曾失守?”
李严估计离开这样一段距离,长枪刺不到,便真的回过头去向关厢上一瞥,好象是有些两样,索性再退后几步勒转马头仔细一看,这一看吃惊不小,好端端的一座绵竹关厢,又没人去攻打,已经插满了汉军的旗号,白旗招展,果然失守。正不知这是什么缘故,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是好。又见对面营门大开,刘备和孔明居中,文武簇拥而来,这些人中大多数原先都是张任的心腹,西川的名流,见此光景,李严也不敢再拗执下去,知道绵竹一失,等于将成都送给了刘备,刘璋早晚要失去整个西川,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即使逃回成都相救刘璋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便弃枪下马,跌跪到刘备和孔明面前拜道:“绵竹已失,罪将愿降!”
“将军请起!”
孔明将羽扇一招,炮声大起,汉军浩浩荡荡开进绵竹。到底是谁来开的城门呢?原来是汉将胡班。昨日赵云点兵时已奉孔明之命教胡班换了号衣混在一千军士之中,两军混战之际,川军岂是胡班的对手,都知道他厉害,不敢与他争锋,胡班便盯住一个川军,一步步逼他离了城关,到山谷僻静处,便对川军说,我乃是军师帐下大将胡班,奉命前去取关,如今只要你一身号衣便饶你一条性命,否则钢刀无情。这川军听说他是汉将,哪里还敢违拗,立即丢刀跪求饶命,乖乖地脱下号衣送与胡班。胡班换上了川军的号衣,指点他要么立即去投汉军,要么等到来日取了绵竹再来见我。这川军待胡班出了山谷,想想还是去投汉军,绵竹是朝不保夕了,便径奔汉营而去。孔明见到这个川军,便知胡班已经得手,立刻鸣金收军。胡班就混在川军中跟进了绵竹,一进城关,趁川军忙乱之际转入小巷,城中虽然没一个认得他,但见他身着号衣也无人怀疑,胡班就在城中躲避了一夜。当时李严也曾检点,以为是阵亡或走失了一个,哪里知道被孔明已掉了一个包。今日孔明故意命赵云少领五百兵来引诱李严出关,只要他一下装,绵竹便成了汉室天下。胡班得知李严出城,大模大样地闯上关厢,喝令川军扯出白旗以示投降。真个是弓不上弦,刀不出鞘,两军未伤一人便得了绵竹。
孔明升坐大堂,赵云、胡班缴令,李严方知绵竹失守的奥妙所在。取了绵竹,就剩下一座成都了,君臣无不欢欣。自去年(建安十七年)七月,孔明与张飞分兵进川以来,现在已是建安十八年的秋末冬初,打了近乎一年半的时间,将整个西川的外围全部吞食了,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成都,大功将成。为此,孔明传令大队就在这里整休队伍,养精蓄锐,一鼓拿下成都。
挨过了一个冬天,建安十九年开春时节,孔明亲率十万大军向成都进发,过嘉陵江收降川将马忠,一路上望风披靡,毫无阻挡。三月底,已近成都。
却说成都的刘璋自从求救于东川以来,一直提心吊胆,日夜焦虑不安,后闻马超归汉,更使他愁眉不展,终日忧心忡忡,继而又有绵竹之失,兵临城下,将至壕边的局势终于来了,燃遍了西川四面八方的战火最后蔓延到这座孤立无援的城池。刘璋闻得关外炮声大作,自料成都难保,又无挽回之力,开始变得镇定下来,带着黄权、谯周、蒋琬、秦宓、许袭等一班文人上城观望,黄权因恨刘璋当初不听忠谏,一气之下回归府第,闭门托病不出。上得城楼,见汉军离城五里扎下营寨,遍布郊野,营头上数不清有多少面旗帜在飘扬,气势磅礴,望而生畏。到这个时候,刘璋方才悔恨当初不听大臣的规劝,以致黄权落牙、王累坠死、李恢出走。心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想到像刘备这样的人也会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假借助蜀之名,实施侵吞同宗之地,人心难测啊!要是当初听了张任的话,就不至于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了,悔恨莫及啊!……正想着,忽见汉营中飞马赶来一将,到城河边扣马架枪,正不知何许人物。
来将却是马超。他抬头向上呼道:“请刘季玉答话。”
刘璋忙应道:“孤便是。将军何许人也?”
“马超便是,在此有礼!”
刘璋这才知道他就是西凉锦马超,果然长得一表人材,气宇轩昂。心想,我求张鲁助我一臂之力,曾经许下割地相酬为愿,当时你提兵攻打葭萌关,怎么又降了刘备,反而来打我了呢?真是不可思议。便问道:“政宁王命汝助孤,缘何反提兵至此攻我?”
马超在马上以鞭指着说道:“吾本领张鲁兵来救益州,谁想张鲁听信杨松馋言,反欲害我。超与刘皇叔本有叔侄之谊,今已归降大汉。如今西川已倾,区区益州已在汉军掌握之中,公可纳士拜降,免致同室操戈,生灵受苦。如或执迷不悟,吾先攻城矣!”
刘璋想,本来我还可以凭借东川来挽回败局,可被你马超一降汉,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裂了。还说什么免致同室操戈,是谁在同室操戈呀!刘备足足打了西川三年,还亏他说得出这种话来,自欺欺人到了何等地步!我倒要看看宗兄刘备有什么面目来攻城。刘璋被马超的话气得面如土色,差点气倒在地。便对两旁道:“众位,吾之不明,悔之何及!不如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
从中有那忠臣道:“城中尚有数万兵甲,钱帛粮草足支一年,缘何便降?”
刘璋黯然道:“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攻战三年,血肉捐于草野;皆我之罪,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悲怆之言,两旁闻之皆坠泪。忽一人进言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众人视之,乃谯周也。谯周道:“某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蜀郡,其大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况一载之前,小儿谣云:‘若要吃新饭,须得先主来。’此乃预兆。不可逆天道。”
谯周此人素晓天文,刘璋将信将疑。一旁蒋琬道:“主公,刘备入川已有三载,决不肯轻意退兵,不若劝其与主公共守西川。琬愿与谯老共往汉营说之。”
一个说天要亡川,一个又说以平半均分为好,此时的刘璋方寸大乱,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人,更是不知所措。暗想,原先求救于张鲁时也曾以半蜀相许,要是刘备肯与我各守半个西川,那就是万幸之事了。刘璋不得已应允道:“璋若有半川之地,愿已足矣。费心二位先生往汉营一走,吾亲聆佳音。”
谯周、蒋琬二人上马出了城关,过吊桥,回头见城门已闭吊桥高扯,一座京都显得阴森悲凉,是有些日薄西山,奄奄一息的样子,二人直往汉营而去。无多片刻,二人又踅回道:“主公,下官等已拜见皇叔,皇叔虽允,众将不平,非取成都不可。下官特来复命。”
刘璋想,汉兵汉将打了三年,即将就可以圆满成功了,他们岂肯就此罢休,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便对关外说:“二位先生进城再作别论。”
谯周、蒋琬向上拱手道:“主公,实不相瞒,我等已是大汉之人,今日特来告辞。去也!”说罢,二人圈马又向汉营驰去。
刘璋虽然是个昏庸之君,但这一点他也看得很清楚,知道他们借了劝说之名逃出成都。暗想,树倒猢狲散,西蜀将倾,人心离散,要想阻拦也是没用的,只有看他们的良心如何了。
其实,正如刘璋所料,谯、蒋二人根本未到汉营,只是到了郊野溜达了一会回来推托几句,现在才是真的去汉营。二人到汉营下马,早有小卒传话相请,来到大帐,拜见了刘备和孔明,一叙谒慕之情。刘备一见蒋琬,立即想起六年前兵败长坂坡时,蒋琬当时正是当阳县的知县,特地送粮与我,虽说从未会面,早已结好在前;今日相见之下,刘备称谢不已,颇有一见如故之意。谯周素晓天文,年已六旬,然精神健旺,红光焕发。其实他的寿命很长,活了一百多岁,到刘禅亡川,他还活在人世。叙话之间,众将纷纷要求出兵攻城,早日平定西川。刘备便问计于孔明,孔明不语,便说道:“各位,备与季玉乃是同宗弟兄,不忍以刀兵相加;吾弟一日不献,刘备一日不取,众将不得妄动兵革。”
刘备对刘璋心存怜悯,毕竟是同宗弟兄,不能相逼过甚,何况是以强凌弱,恐被世人所笑。他想,既然已经三年打下来了,目前只有成都还没夺下,那就再等他半年一载的,复兴汉业也不是我刘备一个人的事情,想必他也会考虑到这一点。因为大家都是汉高祖之后,不是真正的敌人,谁来一统汉家江山要看各人的本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乱杀一人。刘备是这么想的,也要这样做,文武当然不敢违拗,孔明早已窥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也不必多说。可从三月底到五月初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刘璋紧闭城门,面都不露一露。忽一日有人来报成都南门城外来了一彪人马,足有五万之众,都光着脚,手中皆是长戟和两头叉,耳朵上都有环子,正不知何处来的人马。
“镇守在五溪,恼恨者孟获。孤乃沙漠王也!闻得西蜀丧师辱国,万分危急。孤与西蜀久为唇齿,今日到此,特来相助也!”来将骑着一头高大的青鬃马,手执百斤重的一柄家伙,名为铁方镋。此人立平地约有一丈左右,一身铁盔铁甲,长一头黄发黄须,生一对黄眼黄珠,相貌粗野,甚是可怕。此人是南蛮五溪国沙漠王。甫蛮大小有十多个邦,其中实力最强的要数孟获,历年来各邦都被他征服,因此都称孟获为蛮王。但沙漠王与他不睦,时有争端,动辄兴兵,总以败北而告终,心里虽然怨恨,可是力不从心,无处消气。建安十六年张任平变,将蛮王孟获赶过了泸江,平息了边乱,沙漠王暗暗称快,常与西川交往。如今闻得刘璋被困,西川危在旦夕,特地引兵赶来成都,欲解西川之围。报告汉军在北门驻扎,便命大军开赴北门与汉军对阵,同时送信入城,要刘璋放心。刘璋听得沙漠王亲率大军来救,似溺水者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惊喜万分,遥向北面叩拜不已,将西川的安危寄托在沙漠王的身上。
汉营上的小卒见城旁转出一队蛮兵,装束异样,便立即报上大帐:“禀军师,城关外转出数万番兵,乃是南蛮沙漠王亲率,现已扎下营寨,请军师定夺!”
孔明想,汉军入川,南蛮军队早晚要蠢蠢欲动,这是料想中的事情,本来打算平了西川再征南蛮,今日他们倒找上门来了,那也好,先平了这帮蛮兵再取成都也一样。要是不征服这帮番兵,今后就无法北伐。想到这儿,孔明当即发号施令。正是:
绕蜀三匝未议战,令蛮片刻便开兵。
欲知下情,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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