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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启锦囊水军渡闵江 当先锋毛苟落敌手(2/2)
    叫了一声慢走,苟璋倒真的不象刚才逃得那样快了。金爪已经抓住了他的背心,被刘巴用力一收,苟璋在马上打了个趔趄,身不由己地仰面滚落于马下。果然一个回合,不过被擒的不是刘巴,而是苟璋他自己。

    川军一拥而上,押着苟璋回到旗门。刘巴收好飞爪,指着毛仁说:“姓毛的,如今双双被擒,还有何话可说!”

    毛仁知道,年轻人爱面子,欢喜出风头,只要用话去激他,暂时还不会有性命危险。所以笑着对刘巴说:“刘将军,不是我们武艺不高,是因为我家都督知道你的本领不错,叫我们当头队先锋故意输给你,看看你有什么绝招。”

    “哦!张飞命尔等佯输于我,乃是为了何故?”

    “我家大都督武艺超群绝伦,天下无双,向来不战无名之辈。你刘巴虽然有几下子,但也算不上一流大将。他要夺取剑阁,必然要同你交锋,故而命我等诈败,他方肯到此。刘巴啊,我家都督随后便到,你敢同他交手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刘巴没经过什么大的战事,张飞的武艺到底好到哪里,好在什么地方,他不大清楚,总希望有机会和他打一场。现在被毛仁说得他心痒难搔,刚才的火势早退了下去,一心要想同久负盛名的张飞交交手。

    却说,汉军中队也赶了上来,张飞居中,文武随后,数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席地而来。早有败军退来:“报禀水军大都督,毛将军、苟将军与刘巴交锋,未及一个回合,双双就擒!”

    张飞大惊:这都是我用兵的失着,当时只顾考虑如何劝降严颜,对于剑阁刘巴的武艺考虑甚少。想起自己才失去刘、龚二人,要是毛、苟再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哥和军师呢?!遂传令:“大队速往剑阁!”

    张飞一马当先,飞马而至,见前面黄骠马上一员川将身披银装,手抱金枪,少年英俊,别具一番气概。旗门下毛仁、苟璋绳捆索绑不能动弹。便扣马停队,喝问道:“呔,前面马上莫非是小刘?本督有礼了!”

    刘巴想,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就叫什么小刘、老刘的,出言吐语这般粗俗,亏他还是个主帅呢,谅必他的部下的粗俗更是不堪入耳。便答道:“正是刘巴。来者莫非是张飞么?”

    “小刘啊,被你讲对了。”

    “张飞听了,尔的左右先锋皆被本将军生擒在此,本当立斩,只是他们说本将军不敢同你交手,故而暂且押在旗门,待与你战了三十回合再开斩不迟。既来之,则战之,请放马!”

    张飞肚子里清楚得很,这是毛、苟二人用的激将法,用延缓时间来保住性命,这一下我要先为他们着想了。便说道:“慢来,慢来。小刘啊,交战的机会来日方长,本督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这才可以放心交战。”

    从来没有叫敌将帮忙的,搞得刘巴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此话怎讲?”

    “小刘啊,先将毛、苟二人斩首,立即开兵!”

    双家文武听了不懂,刘巴更是难知其详,原来要敌将帮自己杀手下大将,真是天下奇闻。此话急煞了毛仁、苟璋,他们一点不知张飞的用意,都在心里骂道:你这个憨坯,我们好不容易骗过了他,你倒来帮我们的倒忙!

    刘巴疑惑道:“这却为何?”

    “小刘啊,本督的用兵可称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路到此,望风披靡,要不然怎么打得到你小刘的剑阁?”

    这是无容怀疑的事实,水路上天险很多,名将无数,却阻挡不住张飞的人马,这只能说明他的用兵确实比别人要好得多。但大队能到这儿,没有文武齐心协力是不可能的,为何倒要叫我杀了毛、苟呢?刘巴想听听他的道理。

    “小刘啊,本督帐下名将极多,岂会叫他们充当先锋。皆是因为他们立下军令状,必要马到成功。如今身遭擒获,倒尽汉军锐气。还请小刘高抬贵手,速斩二人,本督将首级号令示众,再与小刘交战!”

    原来如此,军令重如山,这不是开玩笑的,看来张飞治军很严,对部下铁面无私,象一个都督。本来么,象他们这种本领的大将怎么可以当先锋呢,在我的手上都没战完一个回合,照理说该杀。但你要杀他们,我偏偏不杀!反正他们俩的生杀之权在我手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便笑道:“尔要我杀?我偏不杀。来,将毛、苟二人押进关厢!”

    张飞见川军把毛、苟二人押进了关厢,心里暗暗高兴,现在看来,毛、苟的性命暂时不会有危险。刘巴要应付我攻关,当然不会离开关厢,看来就没有心思去理会毛、苟了。让他们先委屈几天,我这里想办法立取剑阁。张飞人粗心细,摸到了刘巴的“拗憋虎”脾气。所以一说就成。“小刘啊,毛、苟二人是本督的大将,你既然不杀他们,那定然愿意归顺本督,快下马投降吧!”

    “呀呀呸!刘巴堂堂蜀将,岂愿归降!”

    “小刘说哪里话来,你看本督旗门中蜀将非止一人,皆以兴汉为上,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小刘理应随机应变。”

    “张飞听了,刘备以助川为名,巧取豪夺,欲废蜀主而自代,其心叵测,不是贤明之主,刘巴岂甘归顺!”

    “我家大哥,乃是堂堂正正的汉室后裔,当今皇叔。况奉天子之诏、复兴汉室江山实是名正言顺,更兼广施仁义于天下,万民归附。上扶万岁治乱,下保黎民泰平,何谓‘不贤’,哪来‘不明’?”

    “张飞啊,刘备惯常蛊惑人心,乃是当代枭雄。若说是当今皇叔,实不可信!”

    别的事情马虎一点不要紧,就算骂一声“枭雄”也无所畏,但对于是不是皇叔这一事实必须澄清!便说道:“小刘啊,不是本督倚老卖老,你年幼无知,不懂世事。我家大哥乃是当今皇叔,尽人皆知,从孝景皇帝传到我家大哥恰是第十八代。孝景皇帝所生十四个儿子……”皇帝妃嫔多,生十四个儿子算不了什么。周文王一共生了一百个儿子,后来怎么样呢?这个儿子封在东面、那一个儿子封在西边,各自为王,把个好端端的国家弄得四分五裂,亲兄弟之间为了土地你争我夺,一会儿大的灭了小的,一会儿小的吞并了大的,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就是在这种封建势力互相争夺和残杀中延续和发展的。而刘备是从孝景皇帝这条根上传下来的。

    张飞继续说:“孝景皇帝的第七个儿子乃是中山靖王侯刘胜;胜传与陆城亭侯刘贞;贞传与沛侯刘昂;昂传与漳侯刘禄;禄传与沂水侯刘恋;恋传与钦阳侯刘英;英传与安国侯刘建;建传与广陵侯刘哀;哀传与胶水侯刘宪;宪传与祖邑侯刘舒;舒传与祁阳侯刘谊;谊传与原泽侯刘必;必传与颖川侯刘达;达传与丰灵侯刘不疑;不疑传与我家大哥的曾祖济川侯刘惠;惠传与大哥的祖父东郡范令刘雄;雄传与大哥的老子刘弘,他没有做官,乃是第十七代;我家大哥是当今皇叔,恰是十八代;刘备生的儿子叫刘禅,第十九代;刘禅的儿子叫……”张飞一口气讲到这儿讲得嘴滑,不小心说错了话,忘了刘禅今年才只有七岁,哪来什么儿子!故而说不出来。

    刘巴听到了这个漏洞,心想,好哇,这下可以逼煞你了,谁叫你这般喜欢显本事!便追问道:“黑脸张飞,刘禅的儿子是谁?”

    “这个……”

    “快讲啊!”

    “那个……”

    “到底是谁?”

    张飞被他逼得张口结舌,很是尴尬。世上还没有这个人,哪能讲出他的名字呢?不料张飞灵机一动,冲着刘巴笑道:“嘿嘿,还是不讲的好。”

    刘巴当是他被逼得没办法故意这样说的,越发来了劲,“一定要说的!”

    “嗨,刘禅的儿子,就是那个阻挡汉军入川、剑阁守将刘巴!”

    “呀……”气得刘巴乱叫一气。心想,我是刘禅的儿子,那不是要叫你叔公了么?你这个黑脸倒是刁钻得很,占便宜占到了我的头上来了。刘巴一气之下挺枪便刺,“黑脸张飞看枪!”

    “小刘慢来!”张飞起矛招架。“嚓啷啷”一声,觉得手臂上吃到的份量不小,称得上是一员名将。张飞入川以来,身价高了,难得亲自出战,况今还有这许多大将,根本用不着自己去拚杀。故而只是架住,并不还手。

    汉军旗门中早有一马扫出,对战场上叫道:“老子啊,儿子来了,快快回去!”一听便知是小憨张苞。张苞这一点同年轻时的张飞一样,逢敌必战,而且要找凶的打。自从到了张飞身边,一直杀在最前面。张飞见刘巴分心,收回蛇矛,圈马便回。

    “呔,小刘啊!”老子一走,儿子接上。年纪轻,口气老,不论遇到什么人,别人总是小,自己总是老。

    刘巴起初一愣:怎么走了一个张飞,又来一个张飞?仔细一看,方知这个小黑脸比张飞年轻得多。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出言吐语竟是一样粗俗。刘巴欺他年纪小,大喝道:“小黑脸何许样人,通下名来!”

    “老子叫张飞,儿子唤张苞。老子的本领不及儿子。”

    到底是阿憨,报姓名就象做广告一样。刘巴可不相信这一套,想象不出比自己年轻的人怎样能和自己交手。因此,刘巴小看了张苞,想把被老憨占去的便宜再从小憨身上捞回来。便说道:“小黑脸放马!”

    张苞二话没说,舞起手中丈八蛇矛,上下播动,风声响亮。舞到急处,突然展开矛尖向刘巴分心处刺去,“小刘招枪!”

    刘巴见他舞矛的样子和他所用的力气好似出自大家之手,毫无破绽,不敢轻视,出枪招架,“小黑脸且慢!”金枪架住长矛,刘巴顿觉虎口一阵麻辣之痛,双臂抬不起来。

    张苞用长矛压住金枪,弹出一对环眼问道:“小刘,你看老张的本领如何!”

    两柄长杆屏住,两匹战马在原地转个不停。刘巴想,张飞的儿子浑身是力,与他硬拚难以取胜,要是脱不开身,关厢就有危险。刘巴使出十二分力气向上一挑.忙收回金枪,拍马而逃,“小黑脸好力气,刘巴去也!”

    战到酣处,岂肯放他脱身,张苞提矛纵马紧跟而去,“小刘慢走,老张来也!”

    刘巴佯作狼狈之态.暗将金枪架住在乌翅环上,伏身于马背,速将飞爪套上手腕,听得后面的马蹄声渐近.迅速挺身一侧,右手一甩,目光到处,飞爪正中张苞的当胸。“小黑脸招埋伏!”

    “嗖——”张苞只觉得眼前一道金光一闪,一件烂赤焦黄的利器飞来,正不知什么东西,刚要想避,念头还没转完,胸口已中着了。低头一看,是只飞爪,一根索子的头握在刘巴的手里。不加思索,伸手抓住索子,身体向后一仰。

    刘巴出手也不慢,见飞爪着,急忙将绳索用力一拉,总以为会把张苞拉下马来,不料一拉不动,二拉仍是如此,只得一边拍马向前走,一边拚命拖索子,果然觉得手腕上的份量轻了不少,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地上不见张苞的影子,只留下了半段没有飞爪的索子。

    原来张苞身子向后仰的当口,顺手架好长矛,迅速抽出怀中的宝剑向索子上一撩,挥成两段,取下脚前的金爪看个不住,觉得非常有趣,停住了战马玩赏起来,好象不在战场而在家里一样随便。“小刘啊,这是什么玩艺儿,送与我吧!”说罢,宝剑入匣,圈马就走。

    偷鸡不着蚀把米。张苞未捉到,反而丢了一枚飞爪。刘巴懊恼不已,想到自己有了这么好的一身武艺,却打不过一个憨小子,只觉得浑身无力,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回到旗门见天气不早,无心恋战,带了三千弟兄回进关厢,紧闭城门。

    张苞拿着飞爪跑回旗门仍是观赏不已,爱不释手,从兴趣变成了沉思:这玩艺儿虽然小,倒能够抓人,实在是轻巧灵便,而且不伤人命。从今日起,我也要练一练这个。众文武见小憨一交手就打败了刘巴,都向他祝贺,并告诉他使用飞爪的要领。张苞一一默记在心。

    张飞望着收兵而回的刘巴,再仔细地观察了这座牢固的关厢,真是左山无法翻,右山无路走,两山环抱之中,一将当关,万夫莫过。再有这样好的大将守关,要想过去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便传令大队就在剑阁关外安营扎寨,来日再战。

    须臾,营帐安扎完毕,张飞升坐大帐。文武两旁站立。今日张飞观察了地形之后,觉得很难过关,故而心事重重,很少言语,也不传令退帐。营里的规矩,主帅不叫退帐,文武都不能擅自离开大帐。但张苞还是小囝脾气,他以为没事干站在帐上不如出去走走,更因为他今日得了个飞爪跃跃欲试,他的心早就不在大帐上了。小憨见老憨独自在发呆,便脚步轻移,到张飞的背后,那里排列着十八名燕将,他就把他们的衣袖一个个拉了一下,示意跟着自己出去。这班燕将是张飞的老弟兄,他们深知张飞对这个儿子爱如掌上明珠,平时他们也象逗小孩似地和他玩,要是跟他出去张飞不会太责怪的。因此,一个个悄悄然出了大帐。张苞带了他们直奔后营而去,那里一片空旷之地,确是练兵的好去处。张苞向燕将们打了个拱,“众位伯叔!”

    待人要有礼貌,尤其是对长辈,这是张飞一再向儿子告诫的。这些燕将整天和他们父子俩厮混在一起,出外是大将,在内是家仆,张飞本身对他们格外敬重。所以,小憨也受到了熏陶。

    “公子爷不要客套,有话只管吩咐!”

    “老张今日得了这个玩艺儿,换了一根索子,叫你们出来帮帮忙。你们一个个都上马,排好队,老张逃,你们追,而且嘴里要骂小匹夫、小王八。”

    “公子爷,这个万万使不得的。”

    “这是假的,是我叫你们骂的,没有关系。来来来,老张逃,你先追。”

    这班燕将只当小憨贪玩,却不知这玩艺儿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第一个泼马而上,对前面喝道:“小匹夫慢走,本将军来也!”

    张苞一边笑,一边往前逃,嘴里叫道:“对,骂得好!就是这样骂!”

    “小匹夫不要逃,本将军来也!”骂了一声还能称赞,燕将胆子就大了。

    张苞跑了一阵,见后面已追上来了,便将早已套在手上的金爪飞了过去。“招埋伏!”

    第一次飞爪,手里没什么捉摸,甩到哪里是哪里,根本没有准确的目标。这一爪飞在燕将的头盔上,张苞大喜过望,索子用力一收,拍马就逃。头盔两旁有两条刘海带系在脖子上,被他这么一拖,燕将连盔带人从马头上翻了出去。张苞只管向前跑。哪来管后边,把燕将在地上拖了长长的一段,拖得他两手出血。燕将忍痛不过,大声骂道:“小匹夫,小王八蛋!”假骂变成了真骂。

    “骂得好,骂得痛快!”张苞回头看到燕将已被拖得精疲力尽,这才扣马收爪,跑过来一着,盔歪甲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张苞略表歉意道:“老伯辛苦了!”

    燕将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身上痛却又不好翻脸,弄得啼笑皆非,有苦说不出,只好拖着疲惫的两腿上了马背。

    张苞从他的头盔上摘下抓牢着的飞爪,并马回到了原地,向那里招手道:“来来来,第二个请追!”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每人总归要轮到的,这次走出一个较为年轻的燕将,跃上马背追了上去,将要追近,张苞一爪飞在马头上,惊得战马直立起来,把燕将从马背上掀了下来。就这样,人人都挨了一遍,不是被抓破面皮,就是被摔痛手脚。但也有好几个会动脑筋,一被飞爪抓住,不等张苞用力,便自动跳了下来,这就可以少吃许多苦头。毕竟张苞年轻,又射得一手好箭,眼力自然不错,十八人给他练了一轮,要领已经掌握。别看他呆头呆脑,在练武上反比别人要精明得多。到第二圈临终的时候,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了,要抓你的当胸就不落在你的大腿上。十八个燕将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但看到小主人这样勤奋好学,一会儿就练就了一种兵器,想想还是值得的。

    且不说后营上张苞练爪是何等起劲,大帐上的张飞回头不见了燕将和儿子,感觉奇怪,忙问手下道:“燕将与儿子在哪里?”

    手下如实报道:公子爷拉着十八个燕将出大帐都往后营去了。张飞想,我没有传令退帐,怎么可以随意离开呢?儿子年幼无知,这些燕将都是一大把年纪,连这点也不懂吗,便把脸一板:“这逆子真是胡闹,擅离大帐,目无老子。来,众位跟随本督往后营去教训儿子!”

    孙乾等人暗暗好笑:你以前也是一向散漫惯的,如今当了都督也一本正经起来了,我们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管教儿子的。文武一齐跟了张飞出大帐,到后营一看,好不热闹,你追我赶,有笑有骂的,不亦乐乎。张飞以为他们在与儿子打闹取笑,虎着脸喝道:“家将们好快活,擅离大帐,竟与公子爷在此嬉闹成何体统!”

    燕将都忍着一肚子的苦说不出,还要被张飞横加指责,又愧又恨:要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叫我们到这里,我们敢出大帐吗?现在还要怪我们嬉闹快活,却不看我们身上是什么模样,这是被你儿子逼出来的。所以大家一声不响,垂手而立。

    张飞见儿子仍然骑着马乱蹿乱跳,对他这个做老子的视有若无,便厉声喝道:“儿子啊,快回来,老子有话与你讲!”

    张苞听得喊声,圈马就走,嘴里大声喊着:“不好了,刘巴来了!”

    张飞想不通,怎么儿子把我看成了刘巴,是眼花了还是玩疯了?便从腰间抽出钢鞭吓唬道:“儿子啊,你再不下来老子要不客气了!”

    张苞只是叫着:“刘巴来也!”

    张飞想,自从父子相会以后,对他从来没有翻过脸,也没象今天这样训责过他,真的把他视作掌中珍,倘若今天把他吓坏了怎么办?看他这个模样不似往常那样听话,好象有点疯病癫癫的。张飞想到这儿,重新把钢鞭插入腰间。恰好张苞的战马从他身旁兜过,张飞迫不及待地追赶上去,连声喊道:“儿子不要跑,老子不打你,快住马!”

    “刘巴来也!”张苞一点也不理会,只是把速度放慢了些,眼看就要给老子赶上,猛然一个回身,扬手甩出飞爪,正中当胸。再用力一拖,张飞叫声“哦啃”,一个嘴啃泥跌倒在地。在场的人都哄然大笑起来,燕将格外高兴:你说我们在同公子爷嬉闹,现在可明白了吧!张苞立即翻身下马,走过来把老子从地上扶了起来,收回飞爪,兴奋地说:“老子啊,儿子来朝与小刘交战,就用这玩艺儿将他活捉,老子你看如何?”

    张飞摔在地上,窘态毕露。听了儿子的这一番话,方才转嗔为喜。暗想,想不到这样一个傻小子也能想出好办法来。我动了半天的脑子,不及你这么一句话!老实说,刘巴是个聪明人,万万料不到阿憨只隔了一夜就会用飞爪,明天可以试一试。便说道:“儿子啊,好样的!来日出战只须二三个回合便能诈败而逃,料那刘巴必定追赶,你就用这飞爪捉他!”

    “嗨……”张苞顿时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正是:

    今生大愚常成拙,此日小愚却有智。

    欲知下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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