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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程太守允女结姻缘 张翼德遇子完夙愿(2/2)

    一个妇道人家的声音有多响,况且这许多人都在凝神观看这场精彩的交战,谁在意这点声音。幸得跟车的喽啰机灵,奔到山腰上扬声高呼:“弟兄们,太夫人来了,快叫公子爷住手!”

    满山的喽啰这才回头看到了崔氏,忙齐声呼道:“公子爷哎,太夫人来啦!不要再打了!……”

    这样大的声音方才喝住了小戆,也给了张飞以喘息的机会,听说山上还有太夫人,更是喜出望外,暗想,二十多年来,非但儿子长得这样象我,这老婆也幸免于难还活在人间。所以对张苞说:“儿子啊,你家老娘在唤你,快去见了娘亲再来!”

    张苞回头见寨门口的车辆上果然站的娘亲,心想,哪一个多嘴多舌去告诉她,回去又是一顿训斥。不过今日来的并不是老子张飞,我还有理由申辩。小戆收回长矛,恶狠狠地说道:“黑脸听了,老张见了娘亲再与你算帐!”

    张飞语塞,只有看着儿子哑然而笑。张苞圈马上山到寨门车旁丢矛下马,跪在崔氏面前道:“娘亲,孩儿拜见!”

    “儿啊,汝家亲父来了,岂可以兵代礼,理应好好请他上山为是。”

    “娘亲,不是儿子无礼,来者并非我家老子。”

    “吾儿休得胡言,为娘在此看得清楚,确是汝父。”

    “娘亲啊,我家老子叫张飞,这个黑脸自称张翼德,儿子听得明白,是来冒认儿子的,岂不要和他交战!”

    崔氏听到这儿,哦,明白了!原来老主人自己糊涂了,见了儿子哪有连字都报出来的呢?这个宝贝儿子呆头呆脑到什么程度,只有我这个乳母知道,幸得我喝住得早,否则父子相争,必有一伤。看来还得给他解释几句。“儿啊,汝父姓张名飞,字翼德,故而张翼德便是乃父。”

    “唔,娘亲,什么叫字啊?”

    “字便是别称。”

    “嗯,什么是别称呢?”

    崔氏想,这个呆子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紊)到底,我怎么知道这许多呢?急中生智答道:“别称就是号。”

    “什么叫号啊?”

    崔氏对张苞瞪了一眼:这样答下去,不要被你问死吗?遂愠道:“号便是字,不必多问!”

    “哦!号就是字,张飞便是张翼德,那末儿子张苞的号是什么?”

    崔氏敷塞道:“你的号尚未言及。速去山下马前请罪,恭请汝父上山!”

    “遵娘亲之命。”

    同张苞说话的确很吃力,就因为他戆,有点复杂的话就不跟他讲了,怕他搞不清。越是这祥,他的知识面就越窄,遇到不懂的事情他的好奇心就越大。崔氏是个女佣,目不识丁,被他这样刨根追底,岂不要被他问倒?!崔氏低叹一声,回了进去。

    此时的张苞尚未起字,但到了以后,昭烈皇帝刘备亲自为关羽的儿子关兴起了字叫定国。张苞的字叫安邦。此乃后话。张苞知晓了山下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父亲,倒也是满心欢喜。连蹦带跳下了山到张飞马前满脸堆笑:“老子听了,娘亲言后,方知老子名叫张飞,号称翼德;儿子名叫张苞,号还没得。儿子不恭,多有冒犯,在此赔礼。请老子登山!”

    张飞想,原来儿子还不知道老子叫翼德,故而盯住了我不放,倒是一个大老实人。“儿子不要客套,马前带路!”数万汉军就驻扎在山脚下。张飞带着文官武将、十八名燕将,还有心腹近侍等一起上了樊山,直抵草堂。

    张苞忙上前招呼:“老子上坐!”

    张飞居中坐下,张苞就很规矩地站在一旁。一老一小,同是黑脸环眼,都是乌油盔铠,高矮肥瘦又差不多,就是一个脸上多了几条皱纹,一个脸上稚气尚存,除了年龄上的差别外,再无别的可挑剔之处了,实在是象!张飞见满堂的文武都盯着他们父子两个人看,着实有点尴尬,遂对张苞说:“儿子啊,堂上众位都是老子的老朋友,尔快上前唤声众位叔伯,行个总礼罢了!”

    张苞走前几步,双手抱拳向两旁恭恭敬敬地拱了一拱:“儿子遵命!”

    老子只能有一个,怎么可以众位一起称呼呢?

    张飞想,这个儿子比我年轻时还要老实,连称呼都搞不明白。

    看着他这副傻样,张飞实在忍俊不禁,自己首先笑了出来。他这一笑,满堂文武哪里还憋得住,无不放喉大笑起来。

    “儿啊!”

    “呃嘿,怎样?”

    “程家小姐现在何处,速速放她回去!”到底是老子,比儿子要老成得多。笑归笑,正经的事不能忘。

    “老子啊,程家小姐早已放归下山,哪里还有第二个小姐呢?”

    “胡说!程小姐没有下山,必定被你们藏在山上。儿子啊,你是官家之子,做事要光明磊落,青天白日强抢民女,非大丈夫所为,把人家小姐藏在山上,是没有脸蛋子的!”

    这下冤屈了小戆了,只见他涨红了脸申辩道:“儿子昨日奉娘亲之命,早将小姐放下山去了,缘何老子又来赖我?!”

    毕竟带兵多年,尤其入川独掌权柄,遇事往往有个推敲,听了儿子的答话口气,再看到他说话的神色,不象在说假话,而且由老娘来作证,张飞看出了一些问题。心想,儿子是个大好人,心里有话是藏不住的。但程畿也不会谎告。那未,偌大一个小姐在哪儿呢?便问:“儿啊,这个程小姐可是你送她下山的啊?”

    “不是。乃是熊兄弟代我送的。”

    明白了!问题不在吾儿子身上,必定是这个所谓的“熊兄弟”从中作梗,或者别有企图。“儿啊,哪一个是你的‘熊兄弟’,待我认识认识。”

    此刻的熊子在草堂还无一席之地,只是在外面听候消息。现在听到张飞的大喉咙在说要认一认熊兄弟,欢天喜地闯了进去。“张老伯在上,熊子在此拜见!”

    张飞向下一望,贼头狗脑,鼠眼鹰鼻,一副丑陋的面孔。心想,轧啥道,学啥样,儿子和他交朋友没有好处。程小姐肯定被他藏过,一问便知。“不准叫张老伯,称水军都督!”

    一见面就挨了顶门棍,慌得熊子忙趴在地上:“是是是,水军大都督!”

    “本督问你,程家千金藏在何此,阎将军关在哪里,一起放出来,免尔之罪;若不然,本督军法无情!”

    总以为靠张苞可以平步青云,哪知道象碰上了灾星一样,吓得熊子浑身发抖,连声应道:“是是是,就在后山,熊子立即去放,请都督恕罪!”

    熊子说完,站起身来一溜烟出了草堂,摸着心口仍在怦怦乱跳,冷汗淋得浑身粘乎乎、湿漉漉,垂头丧气地来到后山,先从草屋中放出了程小姐,打拱作揖,请小姐宽恕,传言水军都督张飞已上山寨,关照我到此请小姐到堂上相见。小姐不明白其中原委,暗思道:只要放我出了草屋,说明有人知道我在这儿,也就能与父亲见面了。小姐毫不胆惧,跟着熊子出了草屋。熊子带着小姐又放出了关押在此的阎芝,三人一起来到草堂。

    程畿见女儿面容憔悴,好不心疼,一声“儿啊!”早已老泪纵横。毕竟是个女孩儿家,见济济一堂的文官武将中走出来的白发老父,奋身扑了上去,埋在父亲的胸前失声啜泣起来。太守忙对小姐道:“儿啊,若非大都督到此相救,只恐你我再难相见,上前谢过大都督。”

    小姐饱噙泪水转身向上一看:呀,哪里是什么大都督,乃是山上的强徒。但转念想道:此人必有来历,否则这班文武从何而来?遂上前行了一礼:“谢大都督相救之恩!”

    阎芝见程畿也在这里,低声问道:“太守缘何到此?”

    程畿就把前因后果一一解说明白,“老汉因此归顺了汉室,愿将军以大汉社稷为重,共兴大业!”

    “这个……”阎芝尚自犹豫不决。

    堂上马玉也走了过来劝道:“阎贤弟,刘皇叔躬行仁义,文有诸葛军师辅弼,武有关、张诸将扬威,此番入川逢关必克,此乃天意,奉劝贤弟归顺汉室,则前途无量!”

    阎芝见草堂上大多是川中文武,况且樊县已失,难以挽回,又幸张飞到此相救,无论公与私上,皆有恩于己,心里暗叹道:我阎芝一身无媚骨,原以为做一世西蜀的忠良,想不到命运乖蹇,不由我不降汉了。遂到张飞座前双膝跪下道:“水军大都督在上,小将阎芝愿降!”

    张飞居然不费一星唾沫收降了阎芝,心头大喜,“阎将军请起!”

    阎芝才退下,马玉与他耳语道,如此这般,贤弟以为如何?阎芝听了惊喜道:“此言妙甚!”马玉便拉了一拉程畿的袍袖,轻声和他商量道:程老啊,你我是多年的心腹之交,小弟有一句不知高低的话不知该不该说。程畿忙说,马将军有话照说不妨。马玉道:张飞之子张苞性格耿直,为人忠厚,上有刘备、关羽荫蔽,日后必成大器,况兼武艺超群,天下无人可故,雏形已成。令爱自幼习武,素有女中将军之称,张苞擒之不污,德性可见一斑,若非前生有缘,岂有这等佳话!依小弟之见,令爱与张苞正可谓门当户对,程老亦然终身有靠了。未识太守意下如何?还请斟酌。程老初时一听并不以为然,有点嫌张苞性情粗鲁,面目丑陋,但一想到女儿的脾气也并不温顺到那里,从前樊县也曾有豪门子弟来求婚,皆因“平庸之辈”而被小姐拒之门外,可见她对终身大事是有所选择的。程畿考虑到刘备入川,早晚要成天下,张家就是汉室的显贵。我的女儿要是嫁过去,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玷没了她。想到这儿,太守与马玉说声“少待”,拉着女儿走到大堂的角落处,把刚才的话和自已的想法如实地告诉了她。小姐对张苞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此刻听了父亲的话,又把刚被捉上山来熊子欺骗张苞的情形回想了一下,以及与崔氏奶娘的谈话,觉得张苞此人除了有些戆、不懂世故人情外,表现出来的品格都是很纯真和善良的。——女人的心都是很软的。尤其是中国的女子,一般在择偶时,首先要看男子的品德如何,是否有良心,其次才是才学、品貌、身体等等——只要有了这一点,便有些属意于他了。小姐腼腆地看了一眼父亲,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意,便低头不语了。从前,一向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父母说了,不管愿不愿意,就算定了。程老见女儿低头默语,而且表情并不沮丧,已知女儿心许了,便重新来到马玉的身旁,只是担心张飞那边是否肯允,一切都向马玉说了。马玉又把全部的过程告诉了阎芝,这才双双来到张飞面前:“贺喜大都督!”“恭喜大都督!”

    今日果然有喜,新得樊县,父子相逢,张飞自感喜气洋洋,文武也都喜笑颜开,称得上是进川第一次这么大喜。张飞应道:“是啊,程太守、阎将军归降,皆赖众人努力;老张父子聚首,亦然托众人之福!”

    马玉道:“樊县新克,父子团聚固然可喜。小将等所贺的乃是喜上加喜!”

    张飞想,噢,老妻未亡,二十余年后夫妇团圆确实不是小喜,而是大喜之事一桩。“小马说得对,老张贤妻尚在,果是喜上加喜!”

    阎芝道:“还有一大喜事!”

    “呃?”张飞想不出除了以上的喜之外,还有什么喜,便问:“二位将军,还有何喜?”

    “大都督,令郎武艺超群,年少有为,日后必为国家栋梁。程老膝下无儿,千金正值妙龄,且又美貌端庄,自幼酷爱习武,非英雄莫嫁。她与令郎正是年貌相当,故小将特来作伐,不知都督钧意如何,还请示下!”

    张飞觉得这件事倒很新鲜有趣,要是程畿肯把女儿给他做儿媳,这确实也是一桩更大的喜事了。“二位将军,我家儿子呆头呆脑,又是长了一个黑脸,不是老张不愿,只怕程老不肯,你们看怎么办?”

    “大都督,黑脸有什么要紧的,你不也是黑脸么?程老那里我们已经讲过了,只怕高攀不上,要大都督定夺!”

    “哎,这有什么高攀低攀的,既然太守不嫌我家儿子傻,老张没得什么话讲。不过,我与儿子离散了二十多年,他的脾气老张还吃不准,这个媳妇要不要由他作主。”张飞侧目对儿子看了一眼,心想,老子倒看你不出,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千金小姐给你作老婆,艳福不浅,真是戆人有戆福!便问:“儿啊!”

    “老子怎么样?”

    “程家的小姐给你做妻房,你看如何?”

    “老子啊,什么叫妻房?”

    “妻房就是老婆!”

    张苞想,昨天熊子也曾说要把程小姐送给他,为了这事还挨了娘亲的训责,大丈夫不可强占民女。所以急得双手乱摇:"儿子不敢强占民女。送给老子吧!”

    “放肆!”张飞想,到底还是戆,连讨媳妇都一点不懂,换了别人还巴不得要呢!“儿子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周公之礼。儿子年纪不小了,程小姐嫁给了你,以后传宗接代,张家也就有了后嗣了。”

    小戆想,我不是不要,而尊重你这个老子。既然有这样的道理,这样标致的老婆,我是一定要的。于是点了点,说道:“儿子要的。”

    张、程两家联姻就在樊山的草堂上定了下来,张飞说,目前尚不能举婚:第一,战事未停,刘备尚在涪关急盼救兵;第二,儿子长期与我分离,不识礼仪,不知世故,待我慢慢地训导他。等到取了西川,两家再行婚礼。文武皆言张飞说得有理。张飞一心记挂着老妻,吩咐众文武就在草堂上稍事歇息,起身就向内室而去。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步三摇,满心喜悦进了内室。早听得里面的丫环叫道:“太夫人,三将军来了!”喊声未绝,已见一人扑身拜道:“老主人在上,老奴拜见!”

    毕竞是夫妻,举正言语总是一辨而出,尽管相隔二十多年。张飞一看并不是自己的妻子,却是张苞的奶娘崔氏。忙问:“夫人何在?夫人何在?”丫环答道:“这便是太夫人啊!”张飞一愣,但立即醒悟过来了,马上跨前几步,双手将她搀扶起来,命丫环摆下两个座位,主仆二人对面坐定,问起别后情景,崔氏如泣如诉,将火中脱险、代主抚孤的艰难之情一一告复。张飞听了感慨万千,对这位女仆肃然起敬。心想,一个孤寡女子,如果丈夫出外数十年,能将儿子抚养成人,称得上是一位贤妻良母。而崔氏只仅仅是个乳母,能对主人如此忠心,这种义仆更胜贤妻良母一筹。张飞既痛惜妻子不幸身死,又感激崔氏仗义赴难之恩,崇敬之心油然而生,蓦然从座上抬身,向崔氏深深鞠了一躬:“请受老张一礼!”

    “老主人休要如此,折煞老奴了!”

    从此以后,张飞待崔氏如同自己的妻子一般。当即命人传出话去,任何人都不得在张苞面前说崔氏是他的乳母。因此张苞到死只知道崔氏是他的亲生母亲。张飞因为敬重崔氏,就把堂上马、阎二将作伐,儿子与程家小姐结亲的事告诉她,看看崔氏有没有想法。崔氏已与程小姐有一面之交,程家的细节要比张飞知道得详细,故而满口赞成。张飞说,此地离涪关尚远,家眷随军诸多不便,你暂时先到樊县城中居住几时,那里程家父女可以时常照应,我们父子也能放心前往。等到平定西川有了府宅,我再命人来接你去欢享天禄,以表张家对你的一点谢意。两人叙了一阵话,张飞这才起身回到外面。

    此刻,帐上不似刚才那样热闹,静得鸦雀无声。张飞在堂中坐定,遂唤道:“熊子何在?”

    熊子一直未敢离开草堂外,指望能在张飞手下谋个一官半职,听得叫声,忙不迭跑了进去,到张飞面前讨好道:“大都督在上,熊子待命已久,有何吩咐?”

    “你这个不法强徒,侵扰四境清平,强抢民间良女,罪不容赦。来,推出斩首!”

    一场美梦顿时化作泡影,熊子吓得浑身乱抖,被手下死拉硬拽拖了出去,他歇斯底里大喊道:“张大哥救命!公子爷救命哪!”

    毕竟是张苞处世不深,待人接物只讲义气,看不出好坏,以为熊子往常和自己相处还不错,样样都听我的话,帮我们母子俩渡过了难关,今日老子杀他,理应先问一问我该不该杀。听得熊子剧叫求援,张苞吼道:“且慢!老子要杀熊子,儿子不答应,千万不可杀!”

    张飞见他双目圆睁,显得十分恼怒。暗想,这个呆子把熊子当作了好人,我一杀他,父子必然不睦。今日父子初次相见,切不可为了一桩小事而坏了大局,正所谓让一粒鼠屎搅了一锅粥,那是不值得的。让我暂且将他留在营中,要是他仍是贼心不改,一路上有的是机会,绝不留他到成都,一定送他去见阎王。想到这儿,张飞传令放了熊子,并在点卯薄上记上张苞、程畿、阎芝、熊子的名字,一卯点过之后,张飞将程畿叫到跟前和他说,蜀道难行,家眷随军恐有不便,崔氏和小姐就交托给你,待到战事已定,老张前来迎亲,把你们接去同享福禄。说罢,命小喽啰端正车轿,从内室中接出崔氏上娇,程小姐也上了轿,太守上了马,张飞率众文武一直送出寨门。回进草堂,点将起兵。

    自从张苞到了樊山以来,除了日常所需,一般不让熊子外出抢掠,故而到了这个时节,樊山一点都没有什么库存,人一走就剩下了几间草房,张飞也就没有去烧毁这里的巢穴。以后马超的妹妹马云禄为了寻找哥哥到此,一时无处栖身,也就在此落草,重创山寨。此乃后话。

    张飞下了樊山,整顿队伍,点炮开兵,大队渐渐向前行进。一路上额手相庆,托赖大哥的宏福,我张飞失散的儿子重新团聚。在樊山遇到的一系列喜事,使他对夺取西川更是信心百倍。

    此时,已近大雪节气。风声凄厉,寒气侵肌,眼见得风雪将至。前关叫闵江,西川五条名江之一。江边一座大营,驻扎着一万川军,沿江樯桅林立,大小战船何止数百余条。守将名叫杨仪,三十五岁年纪,全身金盔金甲披挂,善用一条金枪,西川远近颇闻其名。杨仪得知张飞连破数关,守将纷纷倒戈归降,大感吃惊,却又不服气。今日得报张飞率军将临,便引军三千,离水营扎住阵脚,等候汉军到来。

    汉军声势浩大,先锋部队见江边早有一军设立旗门,一员川将一马当先,横枪侧目而视,停队飞报中军:“禀大都督,前有金枪将杨仪拦住去路,请都督定夺!”

    张飞早已从川将那里打探到闵江的情况,知道杨仪是位文武兼备的名将。要想跨越闵江,不收降杨仪和取得这许多战船那是不可能的。那末怎么收降杨仪呢?正是:

    新添儿将万人惧,又遇闵江一水横。

    毕竟张飞怎样过江,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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