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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彝陵招降许褚夺盔 赵云施威孟德御冠(2/2)
    毕竟是阿戆,说起话来不懂转弯抹角,四面灵光的,一洗帚甩死十八只蟑螂,把大家都得罪在内。众文武听了,个个心里不舒服。尤其是那些大将更不服气,心想,好象大半个天下是你一个人打下来的。既然你这么自吹自擂,那末,要是路上再遇到敌将,我们一概不插手,让你一个人去独揽大功,成全了你的牛皮。

    不料,就在许褚沾沾自喜的时候,后面又赶来了一个赵子龙,就是守候在这条路上最前一关卡上的何友。在和赵子龙一起抢饷银车的时候,没出什么风头。因为自己本领蹩脚,不是任何一员曹将的对手。所以,他想借赵子龙的威风,准备等曹兵进了南彝陵之后,让他持枪飞马在后面追,让曹兵曹将在前面逃;一面追,一面逃,就想出这样的风头。他见数十万曹兵都被赵将军和自己阿哥哥劫获,并遣送上山了,迫不及待地上马提枪,飞也似地追赶上去,高声喊道:“呔!老贼你往哪里去?赵云来也!”

    众文武听说后面又来了一个赵子龙,更是惊慌失措,异口同声说道:“许大将军,不好了,赵子龙这匹夫又来了。我等皆是饭桶,无能抵敌。请许大将军上前抵挡!许将军请哪!”

    许褚听了,心头一跳:怎么,真的还有赵云赶来吗?我是他手下好几次的败将,怎能和他交锋?要是不去吗,又要被这些多事的文武讥骂。眼光对丞相一眄。曹操开口道:“仲康,赵云又来了,请你速速将他拦住!”

    丞相旨意,众文武的取笑,许褚不敢违指拗。但阿戆想,听说刚才来了两个赵云,现在又来一个,三人之中,肯定有两个是假的。但愿这个是假的,让我好在众人面前争口气。许褚怀着侥幸的心情对曹操道:“丞相,请放心,赵云这匹夫由俺许褚阻挡。”

    “仲康,你须小心了。”

    曹操带领文武兵卒往前逃,一面还在回头看,只见许褚掉马向后冲了上去。当何友刚跑近时,许褚就开口喝道:“呔!假赵子龙住马。许大将军在此!”

    是真是假许褚自己也根本认不出来。当阳道被他一枪钻,挨了家伙就逃。相隔了几个月,面长面短早已不清楚了,所以他今天要来了个先发制人。不料喊了一声假赵子龙,恰巧碰上了假赵子龙,被他一语击中。

    何友劈面见到许褚,心一颤,知道他是手下第一流大将,饶我赤手空拳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何友的口才不错,心也灵活,一瞬间,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办法。便对许褚喝道:“呔!大胆许褚,你在当阳道上被大将军一钻,打得你口吐鲜血,难道你忘了,如今还敢到大将军的银枪之上送死不成?!”

    想不到何友倒打一耙。许褚想,不好了,碰到真的赵云了。要不,他怎的会知道我在长坂坡挨枪吐血呢?其实,这又有什么不明白的。长坂坡一战,赵子龙的战绩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天下传扬,能瞒得过谁?阿戆想,打不打?要是不打的话,被他冲过去,丞相和众文武要遭灾;看来只有打,拚死吃河豚,管他是不是赵子龙,打了再说。实在打不过他,为了丞相和大家,我只有忍辱含羞向他求拜了。打定主意,他对何友大喝道:“呔!你定要交战,即便放马。”

    何友见吓他不住,暗暗叫苦,只得先下手为强了。便起手中长枪朝许褚迎面搠去:“贼将看枪!”

    许褚诚惶诚恐,准备招架,凝神屏息对枪一看,暗暗一喜:果不出所料,有幸遇上了个假子龙,冒牌货。你看,使出来的枪象面粉捏的,软绵绵一点没有劲;使枪的人也象不吃饭,而是喝白开水长大的。真的赵子龙的枪法奥妙无穷,他使出的枪来,枪花闪闪,枪风飒飒,别想认出一个真枪头来。而对面这个家伙使出的枪头,我一看就看到了,而且动作缓慢迟钝,又毫无变化,用手去抓也可以抓住。许褚不慌不忙起象鼻九环紫金刀的刀钻,对准他刺来的枪头上并不十分用力地点了上去,喊道:“赵子龙且慢!”

    只听得“嚓啷”一声,何友哪里吃得消!左手松开,右手死死抓住。幸得许褚只是顺手一撩,否则早已枪飞天外了。何友要想收转长枪,但已经来不及了,被许褚横转九环刀,十分迅速地向他头上砍来。何友见势不妙,要紧把头一偏,还好,脑袋没有掉,只是九环刀的刀头在他头盔上钩牢,一使劲,下巴底下的一条刘海带迸断,银盔被许褚挑了过去。只见许褚单手执刀,一只右手接住头盔,“噗嗤”一笑,回马就跑。

    许褚今天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一顶头盔,十分高兴。心想,这一回总算捞回了面子,打得赵子龙秃头而逃,足以弥补上次挨枪钻的丑态了。其实,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明白,遇到的是假货,要是真的来了,我就过不了门。他满怀喜悦地提着银盔,也无心追赶假赵子龙了,回马追上曹操大队,到马前报功道:“丞相,赵子龙的半个脑袋被俺取来了!”

    曹操对许褚此去,并不抱有很大希望。听得许褚这般说法,哪里肯相信,总以为被赵子龙杀得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秃头逃回来请罪了。他用惊惧的目光向后面一张,不见赵子龙的人影,再回头对马前的阿戆一望,嘿嘿,果然提着一顶银盔。心想,这顶头盔的确可以抵着赵子龙半个头的代价。他接过头盔,放声大笑:“哈……仲康能将赵云杀退,其功非小!”

    话音未落,放起了悲声,只见他涕泪交流,十分伤心。文武都不懂他的意思,心想,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打退了赵云,应该高兴嘛!必定有什么隐情。问道:“请问丞相缘何悲哀?”

    此时曹操声泪俱下:“四十万人马换取这么一顶头盔。”──你们想想看,谁便宜,谁吃亏?我被他掳去四十余万人马。我的百万人马将完了,就连第二顶盔都没有,败得如此之惨,岂不要流泪?

    文武想,这笔帐怎么可以这样算呢?头盔再多也弥补不了丧失了的百万军队,抵上去丢弃的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事到如今也不必这样去想了,还是想法逃出去最要紧。只得打一个大的比喻,就算用这样巨大的损失来换取一点值得今后借鉴的教训。文武就将这些想法一一向丞相劝谏,曹操这才稍有安慰,便把头盔交还许褚。仲康接过,把它挂在腰间。然后一起向前赶路。

    再说何友丢了银盔,秃头逃回。路过左山脚下,被上面的何仁瞧见。何仁想,兄弟不记取的我教训,要出风头,肯定被曹将打得差点送了命,把赵子龙将军的招牌给砸了。看他怎么向赵将军交代。

    何友策马直向右边山上逃去。到子龙面前丢枪下马,慌忙告禀道:“啊呀赵将军,不好了!”

    子龙见他如此狼狈逃回,料定他吃了亏。心想,军师啊,我一个人镇守在此不是很好吗?何必要搞几个假的呢?你看他们弟兄两人先后在敌人面前丢人现眼,把我的威名糟蹋,坍我的台,还得我去为他们收场。不知何友他又去闯了什么祸。问道:“何友,我且问你,究竟遇到的是哪一个?”

    何友就把自己开始的想法和下山追住曹兵曹将,以及被许褚挑去头盔的事情经过,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赵云想,许褚是我枪上的败将,挑去假赵云的头盔,这点面子我必须去讨回来,否则人家以为我真的打过这个许阿戆呢。他站起身来,把自己下巴下面的刘海带一松,卸下头盔,双手递与何友,说:“我与我戴上了。”

    “赵将军,小的头盔已失,无能取回,真是该死。岂敢戴赵将军的头盔?”

    “不必多言,与我戴上了。”

    何友唯命是听,不敢违抗。理一理发,谢过子龙,接过头盔,戴在头上。

    赵子龙拆开头上的发髻,发帚高挑,一声吩咐:“来,与我带马扛枪!”

    小兵将马带上,递过缰绳,抬上长枪。子龙跃上马背,双手将长枪一执,缰绳一拎,两腿一夹,龙驹马向山下扫去。何友明白赵云的意思,知道此去必有一场好戏。故而登高远眺,目送赵将军从小道上泼马而去。

    曹操见许褚杀退了赵云,以为这条路上可以太平无事了。因此,坐在马上慢悠悠而行。此时的曹操输昏了头,他也没有仔细想想,怎么天下第一名枪的赵子龙,竟会在一个回合内败下阵去。好象大战长坂百万曹营,力斩五十四将,打得许褚含血喷人的不是赵云,而是别的什么人。所以对许褚刚才的壮举信以为真。就在此时,背后传来吼叫之声:“呔!大胆许仲康,胆敢把大将军的头盔挑去!与我慢走!”

    曹操回头一看,虽然来的人仍旧秃了头,从面貌上分不清是真是假,但是心里明白,刚才被挑去头盔的是个无名小卒,回去搬救兵来了,肯定是赵子龙亲自前来复仇了。这次业,我们别想太平了。曹操想,一客不烦二主,既然许褚打开了头,索性叫他打到底算了。所以叫道:“仲康你且听了,赵云不识好歹又来送死了,请仲康再去抵挡。”

    许褚虽然鲁莽,但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他想,挑了头盔,闯下大祸了。而且又夸下了海口,把话说僵了。丞相又命我上前抵挡。一则上命难违,二来无人上前。所以说,一个人千万不可讲大话,一吹牛,总归有戳穿的日子,只有让我再去碰碰运气。许褚回答道:“丞相只管带着众人赶路,一切由俺前去抵挡。”他说罢,掉转马头,向后而去。只见子龙秃着头,仔细鉴别一下,与刚才的那张面确实有点两样,但具体在哪些方面不象,他也讲不出来。心想,我夺了他的一顶头盔,看来今朝要送去一个脑袋了。见赵云飞马而至,他勉强高声喊道:“呔!假赵子龙啊!适才你的头盔被许大将军挑去,放你逃生。如今还敢前来谎骗,好大的胆!我劝你快回马,许大将军不同你较量。否则,钢刀无情!”

    许褚嘴硬心虚,真是老太婆举石担──硬撑。他想凭这几句说话来吓退赵云。赵云想,你这个家伙也太天真了,我又不是孩子,况且足以打赢你,会见你怕吗?赵云两目圆睁,双眉倒竖,大声喝道:“贼将休得噜办,放马较量!”

    许褚见赵云如此神态,毫无商量余地,知道今天免不了又要在大家面前出洋相。他见了赵子龙就象斗败了的雄鸟见了翘首示威的雄鸡一样害怕,但又不得不打。他也不客气,起一个盘头,甩过去就对子龙当顶劈去。“假子龙看刀!”

    赵云见他大刀当顶而来,刀光闪闪,刀风呼呼,知道这一刀分量不轻。他稳坐雕鞍,起手中银枪,使 一使劲,向上掀上去,喊一声:“贼将且慢!”

    “啊!”许褚手上受到大力,要想握住刀柄。

    “嚓啷!”枪点着刀铿锵有声。向上一抬,把刀荡出去。子龙转手又向许褚面门上发一枪,大吼一声:“去吧!”

    许褚到底是员久经沙场的大将,临场经验丰富,发觉子龙这一枪会致他于死命,连忙将身体向后一仰。好险哪!本来面门上中枪,性命休矣;现在仰得快,锋利的枪尖直刺入他的头盔。子龙用力向上一挑,爆断刘海带,挑起头盔。子龙单手执枪,一手接牢头盔。许褚见了,要紧叫道:“赵将军不必打了,彼此把盔掉换!”

    子龙想,军师只叫我收降兵,没让我去杀曹将。反正捉曹操这帮人还有埋伏,与我无干,要捉要杀由后面的人去干。所以对许褚说道:“先与我拿来!”

    “是……”

    许褚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识相点好,免得他发起火来,把我的命都送掉。他马上把刀架好,从腰间取出头盔,冲着赵云道:“赵将军。头盔来了!”说罢,把头盔朝子龙那边抛去。子龙架好长枪,伸出左手接住头盔,然后把右手那顶乌油盔掷向许褚。“贼将,头盔拿去!”

    许褚接住头盔。见对面赵云正在戴头盔,阿戆想,看来子龙并不要我的脑袋,一场虚惊可以到此为止了。赵子龙眼里容人,手下留情,可称是个德将,得了头盔,公平交易,交换了头盔就算报了一盔之仇。要是碰上了黑脸张飞,就没有这个德性了,非要缠得我非死即伤不肯罢手。许褚一边暗暗称赞子龙,一边心安理得地举起双手,要想戴上头盔。不料,子龙一声怒喝:“且慢!”

    咦!这是怎么回事?你戴我也戴,分道扬镳,对你有什么妨碍呢?许褚慢慢放下头盔。

    子龙想,一个大将,只要尚存一息,就应该驰骋疆场,建功立勋,做出一、二件别人做不到,被后人传颂的事情来。就好比楚霸王拔山举鼎;姚琪吼叫一声,黄河冰熔。近一点说,关君侯温酒斩华雄,飞马斩颜良;张翼德矛挑吕布紫金冠,长坂桥据水断流、独退曹兵百万,等等,都有具体的事例可说,给世人一个深刻的印象。我今朝秃了头,并不是单单为了讨还一顶盔,而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头上的盔不是好拿的,要他们统统秃一秃头,以后只要一说起我就会谈虎色变,见了我就会肝破胆裂。因此喝住许褚,说道:“贼将听着:尔等若要活命,皆与我除盔卸冠而行。不然,长坂坡的血占又要来了。”

    许褚听了这句话,方才醒悟。他象听了皇上的圣旨一样,立即返过身去,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受,放开嗓门,高声喊道:“众位听了,赵大将军传令:欲活命者,与我秃头而行。”

    众文武把赵子龙刚才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又见许褚光着脑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哪个还敢不脱帽!文者除冠,武者卸盔,小兵也统统脱下了号帽。曹操咕了一句:“老夫的相貂?”也把头上的相貂小心地取了下来。许褚从这边望过去,一片黑压压,都是披头散发的人头,好不有趣!

    那么,有没有人不秃头呢?有的,仅有一个,他就是张辽。文远是关云长的知己好友,性格上也颇有相同之处,不欺软怕硬,也不受别人支配。见赵子龙如此行为,心生愤懑。想道,你赵子龙确实是英雄好汉,我们这里没一个是你的对手。我们到了这个田地,已经山穷水尽,疲于奔命,可是你穷寇猛追,要我们出乖露丑,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你要杀就杀,何必非要这样倚势相逼呢!老实说,行了春风收夏雨,也应该为自己留个退路。因此,文远宁折不屈,就是不卸盔,傲首挺立在那里。

    赵云对人群一望,还有一个人戴着头盔,似有不平之意。心想,只要有一个人不卸盔,我就不给你们走。我在长坂坡血战三天三夜的苦楚,也叫你们尝尝。你们越想尽快逃出去,我就越要拖住你们。总之,要叫你们统统除盔卸冠。子龙想罢,将马一拎,准备冲上去。

    许褚见赵云这个样子,料定还有不识相的人僵在那里不脱帽子,回头一看,果然见张辽不肯向赵云俯首帖耳听众命令,心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逞什么强!人面不看看佛面,丞相都这样做了,你又何必不顾大局呢!许褚圈转马头,很快来到张辽马前,伸手上前道:“文远啊,你就卸一卸盔吧!”话音落,许褚从后向前把张辽的头盔用力一拉,取了下来。然后再转过身来,对着赵云道:“赵将军请住马,这里都除冠卸盔了。”

    张辽被许褚拉掉了头盔,虽说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心想,算了,要争气也不在这顶盔上,大丈夫能屈能伸,报仇雪恨后会有期。

    赵云达到了目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掉马上山,带着刚才收到的所有降兵,回转樊口山,见军师交令。

    赵云一走,大家戴盔升冠,曹操亦然小心翼翼戴上相貂,而后带着文武以及二万左右的败兵往前赶路。傍晚时分,彤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十一月,正是隆冬时节,只有刮西北风,天气才会晴朗。此番也是天助江东成功,一个劲地吹了三天东风,滴雨未下,从二十日早晨吹到今天二十二日夜里,烧光了曹家百万人马,现在要转风了,所以下起了这场大雨。这一夜的雨,真是雨不住点,落得象天穿了一样──可怜曹操众人,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无处避雨,只能冒雨赶路,趱马向前。此时大家肚子饿,身上又冷,真是饥寒交迫,脚下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路,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垮下来。所以,一路上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有些平时感情好的弟兄,你搭在我的肩上,我拉着你的衣襟,相互搀扶着,蹒跚而行;有的平时身体就弱,经不起寒风冷雨的摧打,又没有人照应,一步一个踉跄,最后终于跌倒在泥泊之中。曹操与众文武虽然都骑马代步,但雨大风急,把他们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淋得浑身湿透,象从河里捞起来的一样,不时地把靴子脱下来,倒去两靴水,再重新穿上,冻得他们在马上不住地打着寒噤。一夜下来,曹兵死伤过半,所剩不足一万弟兄。这场大雨对曹操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无一是处。但只有一点小的好处,就是大雨把曹操的两只脚冲得干干净净。因为他被张辽从连环舟上救到岸上时,靴袜被江边的沙土陷去了,一直赤脚到现在,真正成了赤脚丞相。

    到天亮,雨霁天晴,大家的日脚就更难过了。一阵紧似一阵的西北风,使气温骤然下降到摄氏零下十度以下。每人身上的衣裤都冰得绷绷硬,就象一根根大的冰棍;手脚冻得红肿麻木,就连曹操腮下的长长阿胡子,也冰得笔挺。地上也结起了厚厚的一层冰,行走越来越困难,一边颤抖,一边赶路。

    走了一夜路,到底走到了哪里,大家都模糊了。只见前面峡谷幽岭层层叠叠,嶙峋峭壁犬牙交错。丞相带着文武到山套口,见此山套呈长圆形,里面地方很大,有着田地房廊。仔细一望,还有一个较大的村落,约有数百户农家。心想,这里倒是一个恬静安逸的地方,四面山石环抱,在这里歇歇脚倒是再好不过了。可不知是个什么去处,待我打听一下。“来!传向导。”

    一夜的狂风骤雨总算没有把向导官都冻死。向导到丞相马前应道:“丞相,向导在!”

    “老夫问你,此地何名?里边庄子叫什么?”

    “回丞相的话,此处唤作葫芦谷,这庄子就叫葫芦庄。”

    “葫芦谷?”

    “是。”

    曹操听了,暗暗苦笑:只有吃败仗才会到这种人烟稀少,野猫不拉尿的地方来。你想,这地名何等可怕!叫葫芦谷,倒不如叫牛角尖更为确切些,钻了进去也翻就别想再走出来了。曹操问:“里边可有出路否?”

    “丞相,称其葫芦谷,顾名思义,其状如葫芦,没有别径可走。从这里进,就只能从这里出。”

    曹操想,这里地形险恶,没有出路,进去十分危险。要是我们一进葫芦谷,这口子上被人扼住,岂不成了笼中之鸟,展翼难翔了么?曹操跋前踬后,顿觉茫然。

    正是:才出浅釜鼓鳃去,又入深潭摆尾来。

    不知曹操可曾进得葫芦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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