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你哪里知晓。方才曹营上来了蔡中、蔡和两人,前来归降都督。这分明是诈降。大都督竟将他们收留下来,命他们在军师麾下为水军巡哨,又把他们安置在甘将军的营上。下官好言指点都督,哪知都督反将下官辱骂了一顿,命我滚下帐去。故而下官滚到此间来了。军师,你倒评说评说,此事孰是孰非?”
孔明听了鲁肃的一番气话,双目一闭,沉吟片刻。然后一声冷笑:“嘿……!你好不识时务!”
“啊?”你也来埋怨我啦?“怎说下官不识时务?”
“你险些坏了大都督的计谋,自然当骂,骂得好!”
“喔唷!嚯……”
鲁肃想,说我险些破坏了大都督的计,有什么计?“军师,此话怎讲?”
“我且问你,你与都督本领高下如何?”
“自然都督胜我十倍。”否则我做都督了。
“这就是了。既然你能识破二蔡乃是诈降,难道大都督反不如你?”
“这个……那末他为何收留他们呢?”
“尔且听了,曹孟德因长江阻隔,探子不便,故命二蔡前来诈降,以为坐探。都督岂有不知?然而,若将两人斩首,曹操闻讯即刻退兵,一年半载之后,复番兴师南下,江东后患无穷。因而,都督收留二蔡,实为牵制曹操。然后必将命人亦往曹营诈降。此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亦可称将计就计,计中生计,还他一计。”
鲁肃一听,顿时怒气全消,转忧为喜,哈哈大笑。心想,怪不得要被都督责骂,原来内中却有这么多的计呢!所以我一定要到你孔明的船上来听听课,开开窍,即使被你埋怨、教训,那也是件高兴的事。因为从中可以明白事理,增长见识。所以就说道:“下官告辞了。”
“且慢。”
“怎样?”
“在都督跟前切莫多言。”
“倘若下官讲了,都督便怎样呢?”
“都督定然摇头顿足道,杀诸葛,杀诸葛。”
鲁肃想,又要杀你?不过现在我懂了,你的头是杀不掉的。否则,你也不会同我讲了。我倒偏要去试一试,是否被你猜中。一面嘴上敷衍一声:“下官明白了。”
他一声痰嗽,出舱而去。
鲁肃这条小船往江边而去,江边也有一条小船往这里划来。
“哥哥请。”
“兄弟请。”
原来是蔡中、蔡和两个小奸来拜见顶头上司。小船到孔明船边,见船头上站着一个船老大。他们不认识他是王四,便喝道:“呔!去通禀军师,说蔡中、蔡和拜见。”
王四方才已经听到鲁大夫与军师的谈话了,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假投降的奸细,心想,猫有猫名,狗有狗姓,见我是个手下人便对我呼幺喝六,在我面前神气活现。今天我倒要放些威势出来让你们看看。他对这两个家伙用驾官指头一指,打起了官腔:“呔!胡说八道!你们可知我是哪一个?”
二蔡听王四这种口气,心想,这里的人一个都惹不起的,一个无名的船夫都这么神气。我们寄迹异地他乡,总归要见人矮三分,就让你三分吧。所以二蔡谦恭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一位?”
“你们听了:我乃是刘皇叔麾下,汉军师帐前”──先来两顶大帽子──“文官、武将还没有一定。”
二蔡一听,这种官衔倒是第一次听见,文和武都没有搞清楚,分明是个底下人。
因为孔明曾与王四讲过,你是我的心腹,将来带你回去,给你做官,文武随你挑。五四想,我现在还没有挑好,所以说,文官武将还没有定下来。
二蔡哪里知道这种奥妙?又问道:“请问尊姓大名。”
“王四。”
哦,弄了半天,还不就是一个船夫而已,有什么好夸耀的呢?不过我们今天初来乍到,还是客气点好。“原来王四老大。费心通报,说咱们求见军师。”
“等着。”
王四进舱禀明诸葛亮。孔明吩咐传见。王四回到船头上:“呔!军师传你们进见。”
“来了。”
他们把板桨一放,跳上大船。对舱里一看,一个道家服饰的人坐在那里,双目合闭,浑身丝纹不动,象一尊泥塑木雕像,说他死的吧,羽扇偶尔摇两下。看得他们汗毛凛凛,比刚才见周瑜还要紧张。料想此人就是诸葛亮。弟兄两人轻手轻脚进舱,到孔明面前双双跪下,说:“军师在上,末将蔡中、蔡和拜见。”
“抬起头来。”
“是。”
军师微启眼帘,对这两个人一看,“嘿嘿”一声冷笑。
两人浑身一抖。心想,未说先笑,不是好兆。久闻诸葛亮料事如神,不知会不会被他看破。
孔明笑什么?笑的是这两个家伙虽则是饭桶,但这两颗脑袋倒都是好货,可以派大用场的。等到东风一起,发令出兵时,蔡和的头颅可以用来祭旗。──古代打仗,在出兵之前祭旗,最好要杀一个俘虏,把他的血滮到主将的大纛旗上,算是克敌制胜的象征,大吉大利的。真正没有俘虏,就只好用乌牛白马代替,这就差劲多了。本则长江阻隔,要想捉一个俘虏相当困难,现在曹操送人上门──孔明再对蔡中的脑袋看看,价值更高了。破曹兵,水陆两营都可以用火烧,粮营就不行。因为它在聚铁山上,地势险要,还有四十二员大将、十万兵护卫,本领再强的大将,也休想攻得上去。但是有蔡中的头,这粮寨如同纸糊草扎的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但是,这两条计我暂时不能献给周瑜,要看今后的情况再说。
两个小奸哪里想得到,刚刚到此,两颗脑袋已被孔明看中,并且连用途都已拟定好。他们想,孔明为何一句话都没有呢?
孔明思量完毕,这才开口道:“二位将军听了,从今往后,每日早晚须到本军师船上各来一次。本军师命尔等前往河处江面巡哨。尔等不可违令!”
两个小奸心想,这倒麻烦了。如果我们有军情密报要送给丞相,你偏偏不派我们出去巡哨,那不是糟糕了吗?
其实,你们尽管放心,诸葛亮象神仙一样,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要去送情报,他就会派你们到江面上去的。
现在二蔡只得连声应诺:“是!是!”
“退下了。”
“是。”两个小奸退下来,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来,就象见了阎王一样。他们连忙跳下小船,逃一般地逃回甘宁营中。
再说鲁肃,上岸之后兴冲冲来到都督寝帐。周瑜正在为他着急,一见鲁肃到来,连忙先招呼道:“子敬,尔竟来了!”
“是啊,下官来了。”
“方才帐上冒犯子敬,望勿见怪。”
“不妨,不妨。”
周瑜想,哎哟!派头那么大?刚才气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现在说没有关系呢?这气倒消得快的!问道:“子敬,尔可知晓本督缘何收留二蔡?”
“下官尽行明白。”
周瑜想,你既然全部明白,刚才为什么要来指责我呢?难道是有意与我暗中配合,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串一出戏吗?不会的,量你没有这么好的资格。说:“子敬既然明白,请说与本督一听。”
“大都督听了,曹孟德因长江阻隔,探子不便,故命二蔡前来诈降,以为坐探。然而,若将两人斩首,曹操闻讯即刻退兵,一年半载之后,复番兴师南下,江东后患无穷。因而,都督收留二蔡,实为牵制曹操。然后必将命人亦往曹营诈降。此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亦可称将计就计,计中生计,还他一计。”
鲁肃的记性真不差,把诸葛亮的话一字不漏地、象背书似地背了一遍。
周瑜听完,大吃一惊。心想,你鲁肃比我想得都周到。你出去了那么一会工夫,就悟出了这么一套道理来?不象。刚才我派人找你,找来找去找不到,你到哪里去的呢?对了,一定又是在孔明船上。这些货色肯定是诸葛亮那里批来的,现在再倒卖给我。因此问道:“可是诸葛亮所讲?”
“正是军师教我。”我哪里想得出来?
鲁肃说完,捋着胡须冷眼观察周瑜的神态,看看是否被孔明料到。
周瑜一听,果然是诸葛亮所讲,摇摇脑袋跺跺脚:“诸葛亮啊诸葛亮,本督不杀尔诸葛,誓不为人!”
“哈哈!又被军师猜着了!”你这个人被孔明估死的。
其实,周瑜只是发泄一下胸中之气,并没有真正要杀诸葛亮的念头。一是因为现在要集中精力对付曹操;二是杀了孔明,只怕庞统不肯献连环计;三是目前需要诸葛亮帮忙。相反,周瑜觉得,既然孔明也是这样,那就说明我的想法、做法是正确的。便对鲁肃讲,快把你方才那番话再去转告甘宁,叫他严守秘密。
晚饭之后,周瑜把日常军务料理完毕,回到内帐。心想,既然我已收了二蔡,准备计中生计,还他一计。那末,我就要派一个人诈降到曹营上去。我派谁去最合适?怎么派法呢?不能象曹操那样马虎,一定要慎重考虑。我想,去诈降的人,首先必须具备三项条件:第一,名望大。这是针对曹操的特点。第二,是江东的紧要人物。对战局能产生重大影响的。否则,曹操未必欢迎。第三,此人一去,能使曹操立即有利可图,以进一步增强他的兴趣。不过,这样的人在三江一下子倒很难找到。所以都督在帐内步来踱去,苦思冥想。
“别卜,别卜,嘭!”起更了。内帐里蜡烛火摇摇曳曳,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周瑜自己来回走动的靴声橐橐。
正在此时,忽听由远而近一阵铠甲之声,内帐门嘎地推开,轻轻走进一个人。
周瑜回头一看,只见来者金盔金甲,胸前银须飘飘。却原来是粮队官黄盖。都督想,老将军,你未奉将令怎能擅离粮队?这是有罪的!尤其深夜私闯内帐,罪加一等。你怎么回事?莫非有紧急军情?
只见黄盖小心翼翼把内帐门关上,走到周瑜面前,打拱道:“虎驾在上,老朽黄盖有礼了。”
“老将军少礼。一旁坐了。”
“告坐。”
老将军就在文书案旁的椅子上坐定。周瑜坐在行军床的床沿上,问道:“请问老将军,黑夜进帐,有何军情?”
黄盖想,如果没有大事,我岂敢擅离职守,私闻内帐?说道:“都督,屯兵三江时日已久,至今未能破得曹兵,老朽心中深感不安。故而今夜把粮营之中安排停当,特来拜问都督,有何破曹妙计?”作为江东的老臣、粮队官,我有责任来问问你对破曹的打算。现在一天天空耗粮草,而破曹毫无眉目,这样旷日持久,对我江东不利。所以我忍不住要来请教都督。
周瑜想,破曹之计我们昨日已经拟定了:火攻。但是,我当时郑重关照,这条计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不能让第五个人得悉,如果我同你一讲,变成我自己带头泄露军机了。虽然黄盖也是江东的要紧人物,与他讲之也无妨,但在可能的情况下,还是不说为妙。再说,你今夜特地到此,不可能光是来问消息的,肯定有了想法了。不管你的想法对与不对,让我先听听你的主意再说。所以周瑜答道:“破曹之计,本督已有了,但尚未成熟。不知老将军可有妙计?”
老将军想,妙计谈不上,想法倒是有的。否则我也不会深夜到此。“都督,照老朽看来,都督何不来日火攻破曹?”
周瑜一怔:你怎么知道用火攻?莫非是诸葛亮同你讲的?你们是好朋友,他草船借箭全靠你帮忙。如果真是这样,那没有什么客气,我定要治孔明之罪。让我先问一声:“请问老将军,此计何人传授?”
黄盖听到这一句话,有点不高兴了。心想,虽则我乃一介武夫,用兵谋略不能与你都督相比。但是,我毕竟活了六十多岁,打了四十年仗,难道连这一点主意也不能自己想出来,而非要别人教我不行吗?未免太小看人了。老头子好胜心很强,答道:“都督,老朽以为,如今敌众我寡,若要以少胜多,必须使用埋伏。埋伏者,火攻为上。故而老朽心生此念,并非旁人传授。未知都督以为如何?”
周瑜一听,到底三朝元老,见多识广,与我们不谋而合。虽然他对如何用火攻并无具体打算,但能想到这一点,已经是不简单的了。既然你已提到火攻,那末,我可以实言相告了,这算不上泄露军机了。因此对黄盖说:“足见老将军深深谙韬略,足智多谋。实不相瞒,本督早已定下火攻之计。故而今日收留二蔡,以为牵制曹操,然后即要命人前去诈降。老将军与本督所见雷同也。”
黄盖一听,十分欣喜。想不到我这样瞎想想,居然与大都督不谋而合。不过,都督当然考虑得具体、周密了。因此问道:“请问都督,欲命何人前去诈降曹操?”
“本督尚在物色,正愁无此相宜之人也。”
周瑜便把那三项条件及其道理对黄盖说了一遍。
老将军听完,稍一思虑,说道:“都督,就待老朽前往诈降如何?”
“老将军前去?”
“正是。”
哎!周瑜想,对啊,合格的人就在我的身旁,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去想的南徐那边可有人才?真所谓舍近求远了。那三项条件,黄盖完全具备。首先,他是江东三世旧臣,屡建奇功,天下闻名;又是粮队官,是江东的要紧人物;第三,曹操听说粮队官来降,至少带去十万、八万石大粮,立即可以得到好处。但是周瑜再对黄盖一看,胡须雪白,六十五岁的人了。年纪太大,美中不足。你去诈降,曹操肯定要疑心:你偌大一把年纪,即使与周瑜有些嫌隙,受些委屈,也不至于会谋反叛逆,因为你没有六十几年好活了。一个人的言行,往往与他的年龄有密切关系。诸如“此地不容人,自有容人处”、“凉亭虽好,非久留之地”之类的话,一般都出在年轻人,至多中年人的口中,年纪老的就不会这样讲了。因此周瑜回答道:“老将军前去诈降,好虽好,惜乎年迈了。”
黄盖一听,又误解了周瑜的意思了,以为是说他人老珠黄不值钱。所以立即反驳道:“都督此言差矣。想当年子牙八十,初遇文王;廉颇八十,斗米十肉。黄盖六十方过,难道已经老了不成?”姜太公八十岁刚刚开始建立功业;八十岁的老将廉颇,尚使敌军闻风丧胆。与他们相比,六十五岁真好算作小弟弟了!
周瑜知道黄盖误会了,忙解释道,“老将军确是老当益壮,足可驰骋疆场。然而诈降曹操,恐其难以相信。”
黄盖一听,原来如此。的确,年迈之人去诈降是比较困难,但并非绝对不可以。只要计策想得高明,安排得巧妙、周密,是可以弥补这个不足的。于是,便对周瑜讲,如果有人比我去诈降更适宜的话,那当然应该择优者。假使找不到这样的人,那末还是在我的身上动动脑筋。因为我别的条件都符合,就只是年龄大了点而已。难道不能想个办法来弥补它吗?
周瑜想,目前除你之外,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若然要掩盖年龄大这个缺陷,办法是有的,不知老将军受得起否?“本督看来,唯有苦肉一计。未知老将军愿否?”
黄盖想,都督要我挨一顿打,受点皮肉之苦,那没什么关系。忙说道:“都督,食君之禄,报君之恩,乃为臣之道。黄盖愿使苦肉之计。”
所以有句俗话,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并非诈降一定要用苦肉计,打黄盖就是要打掉他这个老字,如果他不是六十五岁,而是二十五岁或者三十五岁,就大可不必大打一顿了。现在必须用了苦肉计,才象真降,曹操会相信。他就会这样想,怪不得六十五岁的人还要造反,原来被周瑜如此严刑酷打,确是怨气难平,两人不共戴天,故而投靠我曹操。
现在周瑜听黄盖回答得如此坚毅、慷慨,再看看他雪白的须髯,想到他一生的功勋,不觉对这位老前辈肃然起敬。周瑜轰地站起身来:“老将军,请受本督代吴侯及江东子民一拜!”
说着,战袍一撩,单膝跪下。
“啊呀呀,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忙将周瑜双手扶起。
于是,将帅二人就围绕着苦肉计进行商量了。
首先是用什么刑?如果打皮鞭、军棍,哪怕把黄盖打死,曹操也不会相信的,因为那些是责罚小兵的刑具。高级将领犯了军法,只有警告、记过、禁闭、降职、削职,乃至于斩首。周瑜想,我要使曹操一听到我打黄盖所用的刑具,就感到我太心狠手辣,公报私仇戕害老将。大都督想到了挂在大帐左右的两条脊杖。何为脊杖呢?顾名思义,就是拷打脊梁之棍杖。此杖约有一人高,粗似手臂。施刑之时,并不象军棍那样可以一五一十连续地打,而是要同大将使武器一样,起了盘头打的。两个军牢手分立在两旁轮流用刑。凭你健壮的身体,挨不满五下,定被杖毙。故而称为极刑。凡是用到此刑,罪人身犯弥天大罪,足以斩首。那末,为什么不杀,而要打脊杖呢?有两种情况:一,罪将功劳大、资格老、地位高,主将无权定他死罪,便用脊杖。即使打死,也作刑毙论处,而不算是统帅处死他的。第二种情况是,掌刑者与罪将有不世之仇,趁机报复,故意不让他一刀丧命,而要叫他多受些痛苦,凌迟毙命。
据说,此刑始于秦代。当时的酷刑名目繁多。到了汉朝,已算是文明得多了,把那些油鼎烹、火囱烧之类的刑罚都取消了。脊杖虽还保留,但也是名存实亡了,几乎无人使用。其性质已蜕变为大帐上的虎威仪仗般的东西了。即使要用,也不打脊梁,而改打大腿了。
周瑜用这条计,也和曹操犯了同样的毛病,说到风,就扯篷,缺少深思熟虑。他应该与正在三江口的卧龙、凤雏磋商一下,制定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来,然后再打黄盖不迟。他只想到这条计要尽量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并且以为这条计已与黄盖商量得尽善尽美了。哪知其中三大漏洞被他忽略:一,缺少劝客。如果有劝客,打了两三下,一看情况不妙,劝客马上可以出来劝阻,周瑜也被人劝说告免,适可而止。既稳当,戏又真实,收场亦紧凑。而没有劝客呢,别说黄盖挨不了五下,即使被他挺过来,打完五下以后又该怎样结尾呢。二,没有关照军牢手作弊。因为施用苦肉计是手段,目的是要黄盖去诈降曹操,可以过江纵火。这就应该命军牢手玩弄一下小花样,作作弊,表面上打得十分吓人,而实际上伤势并不重,很快可以痊愈,这叫重责轻打。这一点,周瑜又没有想到。第三个漏洞最严重,就是献诈降书的人没有预先物色好。打了黄盖,马上要有人去送降书给曹操,如果日子隔得一长,曹操就不会相信,黄盖的苦头等于白吃。这条诈降计使不成,赤壁就无法烧,前功尽弃。所以应该先把献降书的人物色好,而且此人最好即是劝客。这样,一打完黄盖,他就去献降书,环环扣紧,天衣无缝。这一着棋周瑜又疏忽了。因此,明天打黄盖非常危险,差一点弄假成真,断送了黄公覆的性命。
这正是:忠心本为君王生,微躯何惜皮肉碎。
苦肉计究竟如何模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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